周末的時候,何舟接到高育良得電話,抽空回了一趟京州。
即將有一番大動作,如果高育良表態支持的話,可能他會面臨縣裡、市裡的施壓。
何舟前往高育良的小別墅,剛摁響了門鈴,高育良的夫人吳慧芬看到他抱着一束玫瑰,當即一臉笑意,「喲,同偉來了啊,快進來坐會兒。」
「嘿嘿,高師母,一段時間沒見,您可是越活越年輕啊!」何舟將抱着的玫瑰遞了過去,奉承了一句。
吳慧芬淺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芳芳回來了,你老師最近也.....」
說道最後,她收住了話頭。
何舟心中瞭然,多半是高育良出仕的事情已經落地,有了好結果。
「芳芳,快出來見見你師兄!」吳慧芬把鮮花插在青花瓷瓶子裡,心滿意足,然後衝着下樓的高芳芳說道。
「祁師兄好!」高芳芳淺笑道。
何舟打量了她一眼,發現這個正是花兒一般的年紀,長得很秀氣,出落得也出挑。
她穿着一襲粉紅色的旗袍,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就像一張散發着油墨香味的古卷,緩緩鋪開,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子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典雅氣質。
平心而論,這個高芳芳似乎比陳陽還更令人覺得驚艷,完全沒有那股子嚴肅的氣質。
那麼,高育良專門趁着高芳芳回來的時候,把他從永興喊回來,是否也有撮合的意思呢?
何舟可是知道,高育良夫婦,尤其是吳慧芬,可是一向把何舟當準女婿看待的。
也就是原時空里,先有陳陽,後有梁璐,高育良夫婦才逐漸打消了這種想法。
「同偉來了啊?」
高育良從書房走出來,邊摘眼睛邊引他在沙發上坐下,「怎麼樣,到新崗位開展工作,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何舟明顯感覺到高育良的氣場強大了不少。
可能是即將走馬上任這件事,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意氣風發,身份的轉變,讓他擁有強大的氣魄。
「總體而言還好,如果遇到困難,我會向老師求教的。」何舟謙虛道。
「嗯,官場嘛,該靈活的時候要靈活,該堅持原則的時候,一定要堅持原則。具體的話,你自己把控。」高育良嘴角微翹說道。
對於自己的眼光,他還是相信的。
祁同偉這個人,除了性格有時候可能會有些偏執,但能力還是十分優秀的。
吳慧芬和高芳芳端過來幾杯茶,然後吳慧芬就順勢在高育良身邊坐下,高芳芳則站在她身後,打量着何舟。
不得不說,年輕時候的祁同偉,顏值是真的能打。
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樑,如同刀削斧鑿般瘦削卻稜角分明的臉龐,即便是以這個時代的審美,也完全不輸蔡國慶這樣的美男子,而且還更顯凌厲幹練,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子令女人懾服的霸道氣息。
否則也不至於整個漢東大學的女生都將他視為夢中情人......
吳慧芬突然說道,「要我說啊,陳老這人有時候就是太講原則了,既然都與梁書記翻臉,怎麼就沒有後續了,讓同偉去什麼縣林業局坐冷板凳。陳老雖然退下來了,又不是沒有政治資源可用了。」
這麼明顯的挑撥離間,如果放在平日裡,高育良一定會及時出聲制止,可顯然現如今意氣風發的高育良罕見地沒有發聲。
過了一會兒,高育良才做做樣子道:「陳老那人就是這樣,我和他認識幾十年了,知道他沒有懷心思地。」
試探完,他才看向何舟,「同偉啊,之前趙立春書記邀請我進入政界。」
「哦?」何舟適時表現出一抹驚喜的神色,滿足高育良的虛榮心。
當然,欣喜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育良進入政界,作為他的得意門生,對何舟肯定是有莫大好處的,也可以幫他攔住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震懾住一些牛鬼蛇神。
高育良擺擺手說道:「我當時幾乎是下意識拒絕的,但仔細斟酌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試一試。
我研究政治與法律幾十年,如今難得有個實踐機會。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林州擔任政法高官了。」
高育良這話說得十分凡爾賽,總結起來我本來不想答應的,無奈他實在給得太多。
「啊?」何舟驚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仿佛自始至終都不知道這回事,緊接着又露出一個複雜的神色,幾乎把『老師您瞞得可真嚴實』這個字寫在臉上,激動得難以自制,「老師,您說真的?您真的要去政界發展,還直接出任林州政法高官?」
何舟現在表現出來的神情,完全就像人生前二三十年都是個窮屌絲,突然某一天發現自己竟然突然成為拆二代的事實,簡直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高育良下巴微昂,「明天就會正式頒布命令,我在漢東大學的工作,已經停薪留職了。」
說着,他翻開茶几上的一大堆資料,「這幾天,我都在研究林州的資料呢。」
「育良啊,你即將赴任林州,而同偉所在的永興縣呢,又是林州下轄三縣之一,你們完全可以詳細聊聊嘛。」吳慧芬藉口去做飯,順便還叫上了高芳芳,給二人談工作上的事情流出足夠的私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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