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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張志剛的動作很快，才剛剛過去幾天，關於橋溪橙汁榮獲國際大獎的消息就密集見報。
緊接着，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登錄林州市電視台，傳入到千家萬戶之中。
千萬不要以為在信息傳輸不便捷的時代，消息就真的傳輸不迅速。
事實上，反而是互聯網極度發達之後，浩如煙海的消息池，真假難辨，反而給信息傳輸造成了不便。
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他們獲取消息的主要來源渠道，其實還是停留在口口相傳層面，數十年都未曾改變。
對於這些喧囂，對於前幾天還垂頭喪氣，現在在電視上意氣風發高談闊論，接受市里表彰的張志剛，何舟沒什麼關注的興趣。
和這些比起來，他反倒是對時候張志剛給予的謝意更感興趣。
何陽給人出點子有十萬酬勞，那他堂堂刑警大隊長，至少也不能低於這個數字吧？
這是堂堂正正的收入，不摻雜任何以權謀私的成分，更沒有牽扯到貪污受賄之類的事情中去。
假如要做得完善一點，那就乾脆讓張志剛給他個榮譽顧問的名頭，好明正言順的恰錢。
反正這個時期，官員學者們充任某些企業、研究機構顧問之類的職務，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現象。
這也是組織默許的，從來沒說過這麼幹違法違規，違反紀律。
「回來了？」
回到家，換了鞋襪，何舟側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高小琴當泡了杯茶過來，「餓不餓，要不我給你下面吃。」
「噗！」
何舟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嗆聲道：「不用，不用，晚飯約了人。」
實在是『下面給你吃』這個梗，太過於引人遐想。
「女朋友？」高小琴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可心裡卻隱隱有些泛酸。
「哪兒有，」何舟拍拍大腿，「這不是跟陳海、侯亮平他們好久沒聚過了嘛，趁着這段日子，聚一聚。」
高小琴鬆了口氣，緊繃着的表情緩和了下來，「那我給你熱點飯，墊吧墊吧肚子，萬一上了飯桌光喝酒，傷身。」
她可是知道何舟的酒量是尤其大的，不說千杯不倒，可至少喝個一兩斤白酒，還真不是事兒。
事實上，高小琴的酒量其實也不錯，酒量這個東西，與天生的體制有關，也和後天的歷練有關。
反正高小琴能掌管偌大的山水集團，與漢東官場的大人物迎來送往，酒量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別忙活了，侯亮平提前透露了口風，說是要帶女朋友去，讓我們見識見識。」何舟擺擺手道。
高小琴下意識低頭看了下自己，旋即有些喪氣，不僅胸前還是平的，關鍵個子還有點矮，臉蛋也還沒有完全長開，不然的話，倒是可以給叔叔當女朋友......
「對了，學習得怎麼樣了？」何舟關心道。
對於高小琴姐妹倆的教育問題，他還是很關心的。
電視劇里的高小琴和高小鳳淪落到那個地步，其實命運捉弄的成分更多的一些，從小就遭受了那麼多苦難，命運根本就由不得他們作主。
被拐賣的女孩，又有什麼權力說什麼『我命由我不由天』？誰不是在社會的陰暗角落裡，隨着攜帶着一顆冷卻的心前行。
也就是高小琴冰雪聰明，才能從那種骯髒的地方，把妹妹帶出來，憑藉着過人的手腕，混到『漢東阿慶嫂』的位置，成為山水集團的老闆。
「還不錯。」高小琴自信一笑，旋即又想起來自己那個令人頭疼的妹妹，「就是小鳳的數學有不太好。」
說着噔噔蹬跑回房間，拿出高小鳳的一打數學卷子，嫌棄道：「才考89分，丟人！」
高小鳳跟只鵪鶉一樣坐在旁邊，看着生氣的姐姐，連句話都不敢頂嘴，只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是去年林州市六年級的升學考試試卷？」何舟拿起卷子打量了一眼，發現其實高小鳳也就最後一道大題做不出來，有些驚訝道：「這不挺好的嘛？」
聽着高小琴剛才數落妹妹的話，他還以為是高小鳳學不進去，沒考及格呢。
再看高小鳳的語文成績，直接一百分。
原來是天賦點在文科上了。
電視劇里他就奇怪為什麼高小鳳一個只讀過幾年書的姑娘，卻能讀懂《萬曆十五年》，和高育良聊得有來有回。
可見，高小鳳還是有真材實料，有人文素養的，不是粗通，不是一知半解，而是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否則在與高育良相處的那幾年時間裡，早就露陷了。
「你怎麼不看看我的？」
高小琴雙手背在身後，俏皮道，「那你怎麼不看看我的卷子？」
聞言何舟翻找了一陣，發現高小琴做的是初二的試卷，結果理科的數學物理幾乎全對，文科也就偶爾扣幾分。
何舟緩了口氣，合着這是要求表演，要獎勵的。
「說吧，想要什麼獎勵？」何舟準備掏錢。
其實平時他也沒少給這兩個少女生活費，只不過吃的苦頭多了，這兩個少女已經養成了樸素的觀念。
用她們的話來說就是現在過的日子，以前就是在夢裡都不敢想。
以前她們每天都在祈禱的是父親不打罵她們不賣掉她們，窗戶可以糊上呼呼的冷風不再鑽進破棉絮被子裡；
頭頂的瓦片足以遮風擋雨，不用再在夏天的雨夜三更半夜起床，拿着各種器皿去接泥牆說嘩嘩流下的泥水......
「我什麼都不要！」
高小琴直接撲過來，嘴唇如同蜻蜓點水般在他的臉龐上印了一下，就羞紅了臉跑回房間，將門鎖死。
端張小板凳坐在旁邊的高小鳳早已目瞪口呆，看看面無表情的何舟，再看看自己跑回房間的姐姐，就像一隻驚慌的小鹿一樣，完全不知所措。
何舟倒是清了清嗓子，「小鳳啊，叔叔待會兒出去辦點事兒，你和姐姐在家乖乖待着啊。」
如果不是何舟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怕是雙頰早已緋紅一片。
高小鳳愣愣地看着何舟拿着公文包出門，仿佛他的腳下，有着一片春天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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