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有天媽媽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夏夏,媽媽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同意就點點頭,不同意不說話也可以。好不好?」媽媽慢慢的說。
「就是家門口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人遺棄了一個小女孩。也就一個多月的樣子,你看看我們要不要留下她?」
小女孩?是小寶,是小寶回來了。我心裡微微一動。
「媽,是小寶,快把小寶給我。」我的眼神中迸發出希望的光芒。
媽媽看着我兩個多月以來唯一的反應,流出了淚水。
「你等等,媽媽去把小寶帶給你。別哭,媽媽馬上去。」
媽媽把小小交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不是小寶,她的雙手抓住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我會像愛小寶一樣,愛着她。
「媽媽,媽媽,是你回家了嗎?」小小清脆的聲音想起。
陸寧遠頓時煞白了臉,他以為我已經再婚了,這下他可以死心了。
我急忙喊「小小,你先進去,媽媽馬上進來。」
「哦,好的,媽媽,我先去玩啦。」聽着小小歡快的聲音。陸寧遠頹廢地轉身離去,背影顯得那麼落寞和孤獨。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我知道,我們曾經的愛,已經隨小寶而去,再也無法找回。
我關上門,小小立刻沖了上來抱住我,小心翼翼的說「媽媽,你不開心嗎?小小抱着媽媽,媽媽不傷心了好嗎?」
看着抱住我的幼小身體,我的心漸漸的溫暖了起來。
八
陸寧遠後面又找了我很多次,每次我都無視他。慢慢的他也不來了。我終於選擇和許威正式交往,許威對小小很是寵溺。就連我的父母都說,我比以前陽光快樂了很多。
這天剛下班,準備去接上二人年級的小小。我到的時候看見了許威正拿着超大號棉花糖等在學校門口,那麼一個大男人卻拿着粉色的棉花糖,反差太大了。門口的家長都看着他,旁邊早放學的小孩子們也羨慕的看着他。
「你這樣會慣壞小小的。」我和許威說。
「小小那麼乖,那麼可愛,慣着她一點怎麼了?你吃醋了?」許威打趣道。
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小小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哇!許叔叔,這是給我的嗎?謝謝你!」小小激動的感謝道。
「你這樣牙齒會壞掉的!」
「媽媽,我吃完立馬刷牙,牙齒不會那麼快壞掉的。」小小俏皮的說。
看着小小快樂的樣子,我和許威相視一笑。
如果小寶還在,會不會像小小一樣呢?
九
陸寧遠番外
我媽打電話告訴我,小寶沒了的時候,我幾乎都沒有了呼吸。小寶怎麼會沒了呢?我還記得她軟軟的手抓着我的感覺。
夏夏懷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頭,懷孕初期什麼都吃不下,只能吃黃瓜西紅柿。那時候窮,也沒有好東西給她補身體,我看着她一直很愧疚。
後來因為聽見我爸媽那套重男輕女的言論,我也怨恨過他們,可是他們畢竟生養了我。
我去找夏夏發現她大着肚子時,是驚喜的。我和夏夏還有可能回到從前,只要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出生,我總有機會的。
我沒有想到夏夏差點活不下來,精神的刺激打擊的她差點活不下去。當時聽見產房裡痛哭的她,我的希望再次破滅。後來我在福利院門口看到了被遺棄的小女孩,我把她抱到了夏夏家門口。她,能給夏夏一點慰藉嗎?
徐艷,是我無聊之下排遣寂寞的玩意。那時候夏夏孕反嚴重,而我的父母也逼得太緊。經常因為寧宇的事情問我要錢,只有從徐艷跟前可以得到一點放鬆,所以我沉溺進去了,徐艷妖嬈的身姿吸引着我沉淪進背德的快感中。
「我知道你和徐艷的事了,太噁心了。」當夏夏說出這些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真的完了。她知道了,她對我徹底失望了,我終於失去了陪我一路走來的女孩。
在醫院我遠遠的看見了夏夏,她帶着那個小女孩和許威一起離開了。她的臉上淡淡的笑着,原來,她離開我以後那麼快樂。
我撓了撓身上的紅疙瘩,悲哀的笑了。我剛剛確診了艾病毒,是徐艷。徐艷不止和我在一起,她還因為拜金和好多人亂搞。等檢查結果出來我去找她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個從她家失魂落魄離開的男人。
小寶,爸爸也受到了懲罰,以後見到爸爸你會原諒我嗎?應該不會吧,小寶應該也不會要我這樣的爸爸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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