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進園,入眼皆是綠意蔥蘢,樹木舒展著枝葉,像是在熱情歡迎他們。蜿蜒的小徑上鋪滿細碎石子,陸澤安放慢腳步,與瀟玉的步調保持一致,時不時側頭瞧她一眼,輕聲問:最近練功強度大,身體吃得消不?瀟玉輕撩耳邊髮絲,笑著回應:沒事兒,就是肌肉有點酸,習慣就好啦,你別光操心我,你那學業壓力也不小呢。
著著,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映入眼帘,湖面上遊船悠悠飄蕩。陸澤安眼睛一亮,拉著瀟玉的胳膊晃了晃,興緻勃勃道:咱划船唄,在水上晃晃悠悠,多愜意。瀟玉被他這孩子氣的模樣逗笑,應和著:行,體驗體驗水上漂。
租好船后,陸澤安小心翼翼地扶著瀟玉上船,待她穩穩坐好,才解開纜繩,拿起船槳,輕輕撥動湖水。小船緩緩前行,在水面劃出一道道漣漪。他邊划邊看著瀟玉,調侃說:你瞧,這湖光山色,再配上你這大美人,簡是幅絕美的畫呀。瀟玉臉頰泛紅,嗔怪道:就你嘴甜,凈會哄人。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甜滋滋的。
船行至湖中心,微風輕拂,撩動兩人的髮絲。瀟玉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這份寧靜與愜意,喃喃道:這樣放鬆的時候可太難得了,在學校每天都像上緊的發條。陸澤安停下划槳,任由小船隨波輕晃,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以後只要有機會,咱就多出來,你別太累著自己,我可心疼呢。
下了船,他們沿著湖邊漫步,氛圍愈發輕鬆自在。陸澤安撓撓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開始分享起校園裡的趣事:我們宿舍那幾個傢伙,可太能折騰了。上次做化學實驗,那場面,現在想起來我都憋不住笑。實驗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玻璃器皿,試劑瓶裝著顏六色的液體,看著還挺唬人。有個同學李昊,平常就大大咧咧的,做實驗也不例外。那天要配一種挺複雜的溶液,得按順序加試劑,大家都全神貫注的,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刻度吸管,生怕出岔子。
陸澤安一邊說,一邊模仿著當時的動作,微微彎著腰,伸出右手假裝拿著吸管,眼睛緊緊盯著左手掌心,繼續道:可李昊倒好,光顧著跟旁邊人嘮嗑,說什麼周末要看的籃球賽有多精彩,手底下就亂了套。把該最後加的催化劑,稀糊塗地第一個就倒進試管了。那試管嗖地一下就有了反應,先是冒了幾個小泡,跟小魚吐泡泡似的,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呢,咕嘟咕嘟,泡泡就跟煮沸的開水似的,一個勁兒往上涌,溶液瞬間變得渾濁不堪,還發出滋滋的聲響,整個試管都跟著晃悠起來,感覺下一秒就要炸了。
他說著,還誇張地瞪大了眼睛,雙手比劃著試管膨脹的樣子,當時我們都嚇蒙了,有個膽小的舍友接往後跳了一大步,差點撞翻後面的儀器架。我也慌了神,正想著怎麼辦呢,還好導師像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了,那速度,堪比救火隊員。導師戴著護目鏡,一臉嚴肅,快速地把試管拿到通風櫥處理,一邊處理一邊數落我們,聲音在實驗室嗡嗡回蕩,尤其是批李昊的時候,那眉毛都快擰麻嵟了,我們幾個在旁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像霜打的茄子。不過,也多虧了這事兒,之後大家做實驗可認真了,再不敢馬虎啦。
瀟玉被逗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捂著肚子樂:你們可真是一群活寶,那後來呢?陸澤安聳聳肩,笑著說:後來當然是被導師狠狠批了一頓,不過大家也長了記性,再不敢馬虎啦。
瀟玉也不甘示弱,興緻勃勃地分享起排練廳的事兒:我們排練話劇,可真是狀況百出。有一場感情戲,男主角是個靦腆的大一學弟,張弛。這場戲要求他飽含深情地女主角表白,台詞挺長的,還得配合著細膩的表情和動作。排練那天,大家狀態都還行,燈光一打,氣氛烘托得挺到位。可張弛一上場,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兩隻手緊緊揪著衣角,都快把衣服扯變形了。
瀟玉邊說,邊模仿著張弛的動作,身體微微顫抖,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前方,他一張嘴,那台詞說得磕磕絆絆,像老舊的錄音機卡帶似的,沒說幾就忘詞了。導演坐在台下,手裡拿著劇,來還挺悠閑地靠著椅背,一聽這狀況,蹭地一下就坐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扯著嗓子喊卡,聲音在排練廳來回撞,喊了幾次嗓子都快啞了。可張弛越急越亂,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把妝都快弄嵟了。
她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還拿手抹了抹額頭,模擬出汗的樣子,最後啊,估計是大腦徹底短路了,他一緊張,居然把對手戲演員的台詞都給搶著說了,而且說得聲情並茂,和原的劇情完全不搭調。大家愣了一下,緊接著全場爆笑,有個同學笑得接摔坐在地上,道具都碰倒了一地。導演那臉,瞬間變得鐵青,跟鍋底似的,站起來雙手叉腰,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幹瞪眼。
陸澤安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誇:你們這排練廳比喜劇舞台還熱鬧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歡聲笑語在湖邊回蕩,不知不覺到一處幽靜的嵟叢邊,周圍的嵟朵嬌艷欲滴,散發出馥郁的芬芳,暖烘烘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細碎光影,仿若為他們編織了一個夢幻的小天地。
陸澤安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瀟玉,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喚:瀟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飽含深情。瀟玉仰頭望他,臉頰因剛才的歡笑與此刻的緊張而泛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星辰大海。
陸澤安緩緩伸出手,輕輕撫上瀟玉的臉頰,指腹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一點點拉近兩人的距離,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瀟玉微微仰頭,雙眼輕閉,長睫不停顫動,胸脯隨著緊張的呼吸起伏。當兩人的鼻尖輕輕觸碰,陸澤安終於鼓起勇氣,溫柔地覆上她的唇,蜻蜓點水般一吻,短暫卻飽含深情,像烙印,刻在了彼此心間。分開時,兩人目光交匯,眼中滿是羞澀與甜蜜,手卻不自覺地牽得更緊,彷彿這一吻,讓他們的心更近,也讓這份感情在曖昧的氛圍中愈發醇厚、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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