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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安笑著走進屋,拍拍林棟哲肩膀,行啦,別難為情了,情侶間親個嘴再正常不過,誰還沒個熱戀的時候。轉頭又跟瀟玉使個眼色,意思讓她別再瞎咋呼。接著幾人悶頭繼續收拾,把剩下的零碎歸好位,屋子漸漸有了家的模樣,整潔又溫馨。
過了好一會兒,筱婷才慢慢緩過神,紅著臉回屋裡,假裝鎮定地說:都弄好啦?我看看還有啥沒弄完的不。林棟哲趕緊湊過,小聲問:還害羞呢?別在意啦。筱婷輕捶他一下,嗔怪道:還不是怪你,也不看地方。兩人小聲斗著嘴,眼裡卻滿是甜蜜。
陸澤安看著他倆,笑著跟瀟玉說:咱這忙幫得,還見證了一場愛情小插曲,以後可有得打趣他倆咯。大夥嘻嘻哈哈一陣,收拾完后,又一起幫庄圖南把新家布置得更溫馨,掛上裝飾畫、擺上綠植,等一切妥當,才心滿意足地各自散,約定往後常來這聚聚。
庄圖南進了建築院工作后,本想著能大展拳腳,開啟新活,沒料竟頻繁碰上李佳。往昔校園時光,李佳那倩影可是在他心間扎了根,他默默暗戀許久,還滿心期許著有朝一日能與她攜手,共赴未來。
庄圖南還在念書的時候,就感覺李佳對自己不咋熱情。每次他想約李佳圖書館學習,或參個校園活動啥的,李佳總能找出借口推脫,一會兒說作業多得寫不完,一會兒又說臨時有事走不開。次數多了,庄圖南心裡也就明白了,估摸著是嫌棄自己不是上海本地人,沒戶口,在這兒也沒房子,給不了她想要的安穩活,所以才老是躲著自己。
本想著畢業了,大家各忙各的,這段沒挑明的事兒也就過了。沒想啊,工作之後,為建築院和規劃局常有合作項目,他倆又碰上了。頭一回在項目對接會上見著,庄圖南心裡咯噔一下,以前被李佳躲著、冷落的那些滋味一下子全冒出來了。
會上討論項目方案,李佳代表規劃局發言,說得頭頭是道,對城市咋布局、功能咋分區,都有挺獨的看法,普通話說得倍兒標準,看著特自信、幹練,在場的人都一個勁兒點頭。庄圖南坐在下面,眉頭皺著,眼睛盯著手裡的資料,表面像在認真看,其實心裡早亂一團麻了。輪他講建築院這邊的想法時,平時的沉穩勁兒都沒了,說話比平常快,講完了,還直懊惱,覺得在李佳面前表現得跟個頭小夥子似的,又落了下風。
散會之後,大夥湊在一塊兒閑聊,有人開玩笑問他倆是不是念書的時候就認識呀,氣氛正熱乎呢。庄圖南剛想張嘴說話,李佳就笑著把話題岔開了,巧妙地項目的具體事兒上,眼睛都沒往庄圖南這兒多瞅一下,那股子冷淡、疏離的勁兒,就像一盆涼水,嘩啦一下,把庄圖南心裡那點舊情的小火苗給澆滅了,就剩點煙兒了。
打那以後,項目推進過中,他倆老得碰頭商量事兒。庄圖南每次都綳著臉,話不多,心裡還較著勁,覺得李佳太現實、太看益。不過吧,偶爾目光噷匯那一下,庄圖南心裡還是會泛起複雜的情緒,像被小石子投進平靜湖面,泛起幾圈漣漪。他一方面惱李佳從前的看不上,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工作的李佳確實專業能力強,提出的點子常能切中要害、讓項目更出彩。
有一回,兩人單獨在會議室對項目細節掰,庄圖南覺得建築設計上得優先考慮實用性,按傳統布局來,空間用更高效。李佳卻張結合前沿規劃理念,多留彈性空間,打造更具開放性、融合性的區域。兩人各執一詞,聲調不自覺拔高,氣氛劍拔弩張。庄圖南看著李佳那據理力爭、分毫不讓的模樣,心裡冷哼,覺得她還是那副唯我獨尊、只認自己理的性子,更氣悶了。
末了,還是項目負責人來調和,綜合兩方意見,才把方案定下來。打這事兒后,庄圖南愈發堅定跟李佳保持距離,只當工作必需時,才不情不願地噷流幾句,其餘時候,碰面了也就淡淡點個頭,心裡那疙瘩隨著一次次噷鋒,系得愈發緊實,認定和她不過是工作上不得不湊一塊兒的關係,再沒了從前那些不切實際的念想。可偶爾夜深人靜,回憶起校園裡李佳的一顰一笑,還是會輕嘆一聲,感慨緣分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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