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吱嘎
月的西伯利亚,到处雪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村庄小路上,身形高大健硕的徐力,扛著锻炼干活两不误的超大斧子,叼著烟来到一扇老旧院门前。
使劲拍了拍:尤安叔叔佳娜婶婶起床了没啊?
汪汪汪汪汪汪
主人快出来,那个吃屎的人类来啦!!!
院子一只不大的土狗,伸出脑袋对著木刻楞大门吠著,传到徐力耳中却有些膈应,自打他吃了那个果子以后,名声在村里的动物界。
特别是猫界和狗界,经彻底臭大街,这一的始作俑者,就是大黑和小黑这俩蠢狗!
它俩趁安娜解开脖套,外出玩耍时,在村里其他猫狗面前,故意恶语中伤自己,导致现在是只猫或者一条狗,都会自己吃屎的,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来了来了呵呵
佳娜婶婶个头不高,最多一米六,矮矮胖胖挺慈和一大婶,打开院门踮起脚尖,抱住徐力弯腰凑来的丑脸,在他脸上啾啾啾的亲了几下:好孩子
哈哈早啊佳娜婶婶。
徐力乐呵呵的完成贴面礼,将超大斧头故意靠在狗窝边,斜愣著龇牙咧嘴的土狗,对佳娜婶婶调侃道:家里就您和尤安叔叔。
咱们这儿有狼有熊还有老虎,真遇到那些大家伙,你家这土狗不顶事儿,要不我牵走给您送两条高加索吧!
他的话配上麻麻赖赖的丑脸,吓得土狗尾巴夹进双腿,凑到徐力小腿边轻轻蹭著,讨好的意明显,佳娜有些责怪的拍了下他胳膊: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说著将他拉进木刻楞,客厅尤安正在烤火,年轻时他在战斗的时候,不慎摔伤左腿,现在年纪大了,毛病也就出来了,一到冬天就疼的厉害。
佳娜婶婶的身体也不是好,早年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尸两命,好在最后挺了过来,不过身体也不怎么好,动不动就咳嗽浑身没力气。
所以冬天的木材,都是尤安趁著夏季,砍伐一些树木存好,留著过冬烧火炉,不够就找周边邻居要一些。
平时儿女他们也不回来,都在大城为了各自的小家庭努力,老两口也不想给孩子们添负担,就这么在村里慢慢熬日子,能熬一天算一天。
您试试这个。
徐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盒不同牌子的狗皮膏药,对尤安晃了晃:昨天刚从布拉茨克带回来,您试试哪种效果好,我回头多买一些。
谢谢你了马卡洛夫。
尤安感激的接过盒子,徐力摆摆手坐在他身边,将他左腿棉裤和毛裤捞上,让佳娜婶婶拿来尤安的老旧剃须,帮他将膝盖周边的腿毛剃掉。
打开一个盒子,看了下使说明,取出一张带有浓药味的膏药,撕开薄膜后横过来贴他膝盖上,随后一点点帮他揉著:等一会儿药力进,您这腿也就不那么疼了。
佳娜在一旁轻轻擦拭眼角,尤安掏出烟往他嘴里塞一根,帮他点上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哎呀他娘的,以前我们都笑话安德烈。
老了怎么养活俩傻闺女,可你的出现,让我们都觉得那个老毛子,运气咋就这么好?你要是我女婿该多好,老子做梦都能笑醒。
徐力吐了口烟气:哈哈咱们做不了翁婿,还能做邻居嘛,也就走几步路的功夫。
喝杯茶暖暖身子。
佳娜婶婶端来刚泡好的红茶,舀了一汤匙猪油似的土蜂蜜,搅拌均匀后放到火炉上方的铁板,徐力点点头:婶婶您别这么客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老夫妻俩看著他笑得慈爱,尤安拍了下他的胳膊:哎马卡洛夫,叔叔一直好奇,你自始至终有没有恨过老安东?都是那个老东西,把你拐给的安德烈。
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恨他。
徐力歪头叼著烟嘿嘿笑了起来:您呐别整天想这些,我要是真的讨厌这里,早就跑了,咋可能现在还坐这儿陪您聊天啊。
将烟头丢进火炉:叔叔你们当兵那会儿,有没有打过仗啊?我问我爸他没说。
打过!死的人海了了。
尤安叹了口气,接过佳娜递来的茶杯小口喝著:我们当初都才岁,听了上面的鬼话,就自愿报名参战,你想想看孩子。
当初我们都才只有你这么大,就连新兵训练,都是了沙漠后开始的,三个月的训练结束后,我和普希金被配在安德烈手底下。
安德烈当时也不过刚从军事学院毕业,是我们连队的政委,这毛子是真的不怕死不要命,上面让他干嘛就干嘛,拿著手枪喊一声乌拉,就第一个往前冲。
他接过徐力递来的烟点上,苦笑著摇头:幸运女神格外中意他,两年的时间他带头冲了次,愣是没死最后和我们一起回国。
我们连队被偷袭,或者被上面留著狙击对手,一共被打残了次,完成任务后除了一块不值钱的勋章,就只有一些金钱奖励,可死战士的家属,又该怎么过日子?
徐力叼著烟,轻轻帮他揉著膝盖:那后来呢?我爸是怎么退伍的啊?
退什么伍啊。
一说到这个尤安就来气:我们从沙漠撤退回国后,当时国内形势差,许多警察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开妓院开赌场开溜冰场。
我们剩下个人,刚回国休整一个星期,就被上面一纸调令踢到这里,说是继续开发西伯利亚,为祖国母亲减负担,保留我们的编制。
他的眼眶有些泛红,伸出手指头叉的开:我们这些人带著妻儿老小,一共辆卡车,刚从布拉茨克火车站下来,就被塞进卡车拉到咱们现在的村子地界。
那些畜生给了把铁锹把铁镐,把斧头和把锯子,一大箱铁钉以及一卡车的武器弹药,粮食只有每人可怜巴巴的两个列巴,一袋子土豆。
这就是我们为了祖国战斗后,得到的所有回馈,安德烈还想找上面争取一些生活物资,却得到这样的回复:现在整个国家都不容易,安德烈政委,你的觉悟呢?
尤安哈哈哈的苦笑摇头,叹了口气:好在对方看见了安德烈胸前的那些勋章,也不想让他太过难看,最终调拨了一卡车土豆红薯,还有一些冬衣,以及我们每人卢布的补偿款。
安德烈将补偿款,全都换成生活物资,拉到这里后,我们就开始挖土砍树盖房子,当时距离过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不可能挨家挨户都建好。
所以咱们只建了一座大仓库,就是咱们现在的小牧场料仓,将近两百人都挤在里面,你说冷吧倒也不是太冷,不过吃的我们缺。
每天列巴土豆,最后孩子们拉屎都拉不出来,我们男人们就扛著武器进森林,打到什么吃什么,就这么熬过了第一个冬天。
第二年刚开春,除了一些孩子上学,其他人全都挖地基砍树,年纪大的带著小屁孩儿,耕地种粮食蔬菜,虽大家没钱没什么吃的,但每天一起干活一起聊天,倒也不错。
好不容易我们的小村子建好,粮食和积攒的零钱,买了十几头牛,十几头猪还有百十只羊,伟大的祖国母亲居没了,这你敢相信么?
那些狗日的政客,居自己将祖国母亲给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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