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站在原地,眼神冷峻而坚定,他微微抬手,向身旁的几人做出一个隐蔽的手势,示意他们在巨大的岩石下面藏好。那岩石足有两人多高,表面粗糙不平,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像是一位沉默的守护者,为众人提供了天然的庇护之所。几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躲到了岩石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林宁自己则双脚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身跃上了那块岩石。他身姿轻盈,仿佛与风融为一体,落地时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站在岩石顶端,林宁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辨别着赵清发出声音的方向。确认方位后,他深吸一口气,施展起了自己精湛的轻功。只见他脚尖轻点岩石,身体如鬼魅般在山间飞掠,顺着赵清声音传来的方向攀援上去。
那山势极为险峻,岩石陡峭,荆棘丛生。但林宁的轻功极好,每一步都踏得恰到好处,仿佛山间的每一处凸起和凹陷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落脚点。他的身影在山林间一闪而过,快如流星闪电。终于,林宁来到了山顶。当他的目光扫过山顶时,不禁心中一紧。只见山顶上密密麻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那场面令人触目惊心。原来后金的官兵早已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凶狠,如同一群恶狼般虎视眈眈。林宁没有丝毫畏惧,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日明刀,那刀身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随着他手臂的挥舞,刀光闪烁,那些飞来的暗器纷纷被打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继续如流星闪电般向山顶攀爬,每一次跳跃都带着十足的力量和速度,眨眼工夫便到了赵清身边。林宁面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决绝,他紧紧盯着赵清,一字一顿地说道:“拿解药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山间回荡。赵清看着林宁,脸上露出一丝阴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他双手抱在胸前,慢悠悠地说道:“我暗器上的毒药是用毒蛇和蜈蚣的毒液涂抹的,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根本无药可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恶行。
原来,几年前赵清在日月帮中救出杨岩后,便心生异念。她觉得自己在日月帮中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回报,于是便离开了杨岩,独自一人来到了东北的深山老林中。那深山老林犹如一个神秘的世界,树木参天,雾气弥漫,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赵清在这里隐姓埋名,每日潜心研究苦修暗器功夫。他在山林中捕捉各种毒蛇和蜈蚣,提取它们的毒液,不断改进自己的暗器毒药配方。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待时机成熟时找林宁报仇。不想几天前,他在山林中偶遇从长白山上逃命出来的杨岩等人。几人狼狈不堪,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向赵清诉说了自己的遭遇,赵清听后,心中暗自盘算,觉得这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于是,几人一拍即合,决定从后金搬来救兵,设下这个圈套来对付林宁。要将林宁等人一网打尽!
林宁望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面色乌青的丛蓉,心中一阵揪痛。他深知,在这危险时刻,只有将赵清捉到山崖下,丛蓉才有一线生机。赵清这女人心狠手辣,竟对丛蓉下了如此歹毒的剧毒。林宁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日明刀,那刀身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林宁大喝一声,身影如箭般冲向赵清,手中的日明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砍向她的头顶。赵清似乎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如灵猫般轻盈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赵清的身手的确敏捷轻盈,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如,看得出她这些年在武功上没少下功夫,照比前几年进步了许多。
然而,赵清的武功在林宁面前只能算是泛泛之辈。他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之战,武功造诣高深莫测。几个回合下来,赵清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林宁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手指如电,点了赵清的穴道。赵清只觉得全身一麻,动弹不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宁便一把抓起她的后背,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掳下山去。
此时,丛蓉身上的剧毒已经发作到了极点。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神智也渐渐不清。林宁心急如焚,他顾不上喘口气,立刻解开赵清的穴道,然后将日明刀紧紧抵在她的脖子上,眼中满是怒火,厉声喝道:“快点把解药拿出来,不然马上杀了你!”赵清被林宁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两粒药丸。一颗是鲜艳的红色,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另一颗则是深邃的黑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赵清战战兢兢地说道:“先服用红色药丸,黑色药丸十分钟之后再服用。”林宁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小心翼翼地将红色药丸塞进丛蓉的口中,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中默默祈祷着这药丸能发挥作用。十分钟过去了,每一秒对于林宁来说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他再次将黑色药丸塞进丛蓉口中,然后紧张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奇迹出现了。丛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脸上的乌青色也渐渐褪去。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欢呼起来,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林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他紧紧握住丛蓉的手,轻声说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袁月明怒目圆睁,满脸的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手一把狠狠地揪住了赵清的衣领。那动作迅猛而又充满力量,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瞬间将赵清从地面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赵清的身体在空中晃荡了几下,双脚离地,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袁月明紧紧地盯着赵清的眼睛,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大声质问道:“说,你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在这个山谷中经过!”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清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身体一颤,面露恐惧的神色。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先是用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玉峰,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犹豫和害怕,随后又将头低了下来,不敢再直视袁月明的目光。
袁月明看到赵清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了。她转过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白玉峰,只见白玉峰此时正故作镇定地站在一旁,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袁月明心中的疑虑更甚,她转过头来,又用力地在赵清身上击了一拳,这一拳带着她满心的愤怒和疑惑,赵清的身体被打得猛地一震。袁月明大声吼道:“你说不说?”赵清吃痛,身体蜷缩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白公子在你们经过的地方留下了标记。”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却清晰可闻。赵清此言一出,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白玉峰瞬间脸色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毫无血色,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赵清的鼻子,声嘶力竭地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慌张,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站在一旁的林秀,原本就因为之前的种种遭遇而身心疲惫,此时听到赵清的话,气得全身哆嗦。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如决堤的洪水般放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大声指责道:“白玉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二哥和袁姑娘、丛姑娘救了我们母女三人的性命,你却要恩将仇报,捉拿他们三人向皇太极去领赏,你简直不是人!”林秀产后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原本就还未完全恢复的她,这一下气血攻心。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脑袋里“嗡嗡”作响,身体也摇摇欲坠。她的双腿一软,差点就要摔倒在地。林宁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山谷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压抑,一场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在这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的时刻,山上的官兵仿佛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山上蜂拥而下。那急促的脚步声,如同闷雷在山间滚动,扬起的尘土,好似一片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率先冲下山崖的是那几个嚣张跋扈之徒,为首的杨岩,他身形高大,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闪烁着贪婪与凶狠的光芒,手中的长刀在风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还有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敦煌双煞,这两人一胖一瘦,胖的好似一座肉山,瘦的则形如枯槁,他们面色阴沉,手中的暗器在衣袖中隐隐可见;白松鹤一袭白衣飘飘,看似风度翩翩,实则眼神中透着阴狠;豪格更是满脸的蛮横,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仿佛要将一切都砸得粉碎。其它官兵们也不甘落后,一个个如狼似虎,紧随其后,将那下山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秀突然从人群中挺身而出。她的怀中紧紧抱着白如云,那小小的婴孩在她的怀中睡得正香,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美的笑意。林秀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她身姿挺拔地拦在众官兵面前,声音清脆却又充满了力量:“你们要想捉拿我二哥三人,就先杀了我!”她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在山间回荡。官兵们原本嚣张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地对视着,眼中露出一丝犹豫和恐惧。谁也不敢先动手,仿佛只要迈出那一步,就会触碰到某种可怕的禁忌。
这时,杨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和急切。他跳了出来,双手叉腰,大声叫嚷道:“现在可是杀林宁的绝好机会啊!大汗有令,有能杀了林宁者,赏金五百两!”那声音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划破了山间的寂静。一听到有如此丰厚的赏金,众官兵们顿时眼睛放光,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一个个跃跃欲试,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像饿狼一般扑上去。林宁站在不远处,看到林秀怀中抱着婴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担忧。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他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将林秀护在身后,就像一堵坚实的城墙,为她挡住了所有的危险。他的身姿挺拔而坚毅,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杨岩等人见林宁如此护着林秀,便仗着身后有大批官兵做后盾,胆子渐渐地大了起来。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一群人一拥而上,如同潮水一般将林宁等人围在岩石下。那岩石高大而坚硬,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筑起的一道防线,但此时,却也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林宁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刀,那宝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好似一条沉睡的巨龙被唤醒。他大喝一声,如同猛虎出山一般,冲向那些来敌。他的刀法凌厉而迅猛,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寒光闪烁之间,便有敌人纷纷倒地。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向前方杀出一条血路。那血路两旁,是敌人的尸体和痛苦的呻吟声。而在林宁身后,赵清正阴冷地注视着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仇恨,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隐藏着无数的阴谋和算计。她心中暗暗想着:“林宁啊林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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