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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奶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吃飯的時候，我舅爺看着我奶：「老妹，你這兩天晚上別出門了。」
我奶一愣：「怎麼了？」
我舅爺嘆了口氣：「咱們村鬧活死人了。」
「聽說丟了兩個小孩了。」
我奶看着他：「你聽誰說的？」
我舅爺搖搖頭：「反正你別出門就是了。」
我奶沒說話。
吃完飯，我奶把雞肉留了一些。
她看着舅爺：「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趟我家。」
舅爺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第二天，舅爺和我奶一起去了我家。
她囑咐我不要亂跑，好好在家待着。
然後和舅爺一起離開。
我獨自在家，一直等到很晚才見我奶回來。
她手裡拎着雞肉，一臉疲憊。
我把雞肉接過去，發現雞肉都沒怎麼動。
我爺好像沒吃。
我問她：「我爺呢？」
她搖搖頭：「他沒吃多少，都留給你了。」
我沒說話。
她摸摸我的頭：「你去和小夥伴們玩去吧。」
我看着她：「他們都不出來了。」
她嘆了口氣：「那隨便你。」
說完，她就進了屋。
過了幾天，我發現我奶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
整天唉聲嘆氣的。
而且我已經很久沒見到我舅爺了。
我問他什麼時候來找我們，她愣了愣，看着我：「你想你爺了？」
我看着她：「我想我爺了。」
她想了想：「那我帶你去看看你爺。」
她帶我走到院門口，想了想又轉身往回走。
她一路走回家，拿了把鐮刀。
然後帶着我一路往我家走。
到了我家，她讓我在門外站着。
然後自己進了院。
她在院裡待了很久才出來。
出來時，她滿頭大汗，手裡還拎着一塊肉。
她把肉遞給我：「這是你爺給你的。」
我伸手接過肉，發現這塊肉是豬肝。
而且血淋淋的。
像是剛剛割下來的。
我問她：「我爺呢？」
她沒說話，轉身往前走。
我奶帶着我回到了我家的院子。
這個曾經破敗的院子如今更加陰森。
一進院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院子裡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荒無人煙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我緊緊抓着我奶的手。
她帶我一路進了西屋。
我爺坐在土炕上。
他眼神空洞，四肢瘦弱。
整個人仿佛命不久矣。
我奶聲音在寂靜的屋裡格外刺耳：「孩他爺，我帶孩子來看你了。」
我被她往前推了推。
我不敢抬頭，只敢抓着她的衣服。
我爺緩緩抬起頭。
他的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我奶推了推我：「去看看你爺。」
我被她推到我爺跟前。
我爺盯着我看了很久。
然後緩緩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臉。
「明……明……」
我害怕得不行。
但我還是喊了他：「爺。」
他眼神微微一動，然後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我奶轉身出去做飯了。
屋裡只剩下我和我爺。
屋子裡充滿了惡臭。
這種味道讓人窒息。
我想趕緊離開這裡。
當我打開門那一刻，我才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我慌了。
使勁砸門：「奶！」
外面沒人回應。
我轉身往裡跑。
這時，我感覺到有人站在我身後。
我回過頭。
我爺站在我身後。
他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音：「明……」
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恍惚間，我仿佛看到了王偉的臉。
王偉張着嘴：「爺！」
然後我爺的手掐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
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仿佛在和什麼東西做鬥爭。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我爺叫我的名字：「邊明！」
我哇地哭出來。
我爺終於叫我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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