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穿透崩塌的玫瑰窗時,露娜攥着艾麗婭的珍珠袖扣滾進密道。
她圓滾滾的肚皮沾滿彩玻璃碎屑,蛇類豎瞳在黑暗裡泛着金芒——這是她上輩子作為大魔導師的破障之眼,此刻正倒映着城堡地基深處翻湧的黑色魔霧。
"小龍崽別哭啦。"露娜用嬰語嘟囔着,肉乎乎的手掌按在滲水的石壁上。
巨龍遺骨殘留的悲鳴震得她耳膜發疼,那些被萊昂納德用婚誓咒紋污染的龍骨,正在腐蝕整座城堡的防護體系。
密道盡頭突然傳來鱗片摩擦聲。
十八盞懸浮燭台同時炸成青火,九頭蛇影在牆面扭曲成噩夢般的形狀。
相柳中間的頭顱頂着半塊破碎的龍晶,暗紅信子掃過露娜發頂時,帶起一陣裹挾着腐肉氣息的腥風。
"香香?"露娜脫口而出的瞬間,相柳最左側的頭顱突然抽搐着縮進陰影。
那截尾巴殘存的淺金色環紋,與她前世養在法師塔頂樓的小蛇一模一樣——當時她剛學會變形術,把九頭蛇幼崽錯認成竹葉青,每天用光明魔法給它刷牙。
相柳十八隻豎瞳同時收縮。
它記得三百年前那個穿草莓圍兜的幼童,總愛把淨化過的胡蘿蔔塞進它毒囊。
更可怕的是那孩子手握大魔導師權杖,每天清晨都會用聖光給它清潔獠牙:"香香要當乾淨的小蛇哦。"
露娜突然踮腳抓住垂落的蛇尾。
她沒注意到相柳中間三個頭顱正瘋狂撞擊石壁,反而驚喜地摸着鱗片上的星形疤痕:"你這裡也有和香香一樣的胎記!"
魔法胡蘿蔔從她口袋滾落,翠綠的葉脈上流轉着光明咒文。
整個地窖陷入死寂。
牆縫裡偷看的魔藤嚇得開出白花,幽靈蘑菇噗噗吐出熒光孢子。
相柳右側兩個頭顱本能地張開血盆大口,卻在嗅到胡蘿蔔氣息的剎那僵住——這該死的淨化魔法味道!
"給你吃。"露娜努力舉起胡蘿蔔,嬰兒肥的臉頰漲得通紅。
她前世飼養小蛇的習慣不受控地復甦,完全沒發現相柳最凶暴的頭顱正在用毒液腐蝕自己的恐懼回憶。
沾着聖光的胡蘿蔔懟進蛇嘴時,相柳左側第四個頭顱突然發出幼犬般的嗚咽。
這個頭顱曾被她套上蝴蝶結,被迫在法師塔迎新會上表演轉圈圈。
此刻殘留的聖光禁制自動觸發,九個頭同時做出咀嚼動作。
"乖哦。"露娜開心地拍打蛇鱗,完全沒注意背後石壁滲出的血珠正凝聚成萊昂納德的臉。
當相柳條件反射地用尾尖捲起手帕擦嘴時,地窖頂棚突然傳來艾麗婭冰錐破空的尖嘯。
露娜忽然皺起鼻子嗅了嗅:"你是不是沒好好刷牙?"
這句話讓相柳最中間的頭顱轟然撞穿三層花崗岩。
當年就是這句話,害它被聖光牙刷捅了整整三年喉嚨!
腐臭的毒霧不受控地從獠牙滲出,卻在觸及嬰孩的瞬間自動轉化成彩虹泡泡。
"堡主夫人正在破除婚誓咒印!"地面傳來茜絲帶着哭腔的呼喊,"三公子快加固東翼防護陣!"
露娜抱緊突然瑟縮的蛇尾,透過破洞望見血色天幕中炸開的冰晶。
艾麗婭的珍珠冠冕正在吸收巨龍遺骸的怨氣,而萊昂納德的虛影在冰錐間分裂成十二個情人模樣——這正是原著里導致魔堡坍塌的關鍵轉折點。
相柳突然用尾尖捲起露娜甩上脊背。
當第九個頭拱開藏着龍晶密室的地磚時,露娜驚喜地發現這裡殘留着她前世最愛的檸檬草香。
沾着露水的魔法胡蘿蔔成筐堆在角落,每根都刻着相柳用毒液腐蝕出的草莓圖案——那是她小時候規定餐後甜點的標記。
"原來你一直記得。"露娜把臉埋進冰涼的蛇鱗,沒看見相柳正在用毒牙悄悄銷毀某塊刻着"香香每日菜譜"的石碑。
當城堡再次劇烈震顫時,九個頭突然將她團成球護在中央,就像三百年前為她擋下墮龍襲擊那樣。
地面裂縫裡突然升起外室女子的尖叫。
露娜從蛇鱗縫隙看見無數鏡子碎片懸浮空中,每片都映着萊昂納德情人們被龍息灼燒的慘狀。
艾麗婭的魔杖風暴正在吞噬婚誓玫瑰窗,而大哥的消音符文首次完整顯現——竟是前世她獨創的星辰鎖鏈咒。
"母親要覺醒真實記憶了。"露娜戳着相柳試圖藏起的毒囊,嗅到某種熟悉的腐臭花香。
這味道讓她想起上周二哥被騙喝下的迷情劑,也想起原著里毒殺艾麗婭的那杯接骨木花茶。
相柳突然用頭蹭翻胡蘿蔔筐。
當露娜忙着用嬰語指揮它排列蔬菜時,最膽小的那個頭正偷偷捲走藏着毒蘑菇的籃子。
九個喉嚨同時發出討好的呼嚕聲,卻在她轉身瞬間將毒蘑菇碾成粉末——這是三百年來形成的肌肉記憶,當年小主人發現它偷吃蟑螂時,罰它抄寫過整本《聖獸健康守則》。
城堡地基傳來巨龍殘魂的嘆息。
露娜兜里的龍晶突然飛向防護陣缺口,相柳的毒液自動纏繞成修補咒文。
當最後一塊破碎的婚誓紋章被替換成草莓圖案時,艾麗婭帶着冰霜氣息俯衝而下,卻在觸及女兒時僵住——嬰孩正坐在九頭蛇毒牙上晃腿,手裡舉着根啃出兔子形狀的胡蘿蔔。
"母親看!"露娜笑得露出兩顆乳牙,把胡蘿蔔懟進相柳試圖閉緊的嘴,"香香第二世也愛吃素呢。"
相柳九個喉嚨同時發出絕望的吞咽聲,最中間的頭顱偷偷吐出藏了三百年的乳牙——那是被聖光牙刷打斷的幼齒,此刻正閃爍着詭異的紅光。
無需修改
地窖穹頂的冰晶簌簌墜落,十二名披着銀鱗甲的魔法侍從順着冰梯滑落。
他們胸前的玫瑰紋章被龍息燒得卷邊,卻在看到露娜揪着相柳毒牙晃鞦韆時,整齊劃一地倒抽冷氣。
「聖女殿下!」為首的侍從長魔杖尖端炸開示警煙花,他盯着相柳鱗片間滲出的腐毒黏液,「請允許我們……」
「香香要換鱗了。」露娜突然捏住發黑的蛇蛻,奶聲奶氣地打斷警告。
她前世豢養魔寵的記憶如潮水翻湧,完全沒注意相柳右側三個頭顱正悄悄把毒蘑菇殘渣踢進地縫,「鱗片發暗說明缺乏維生素C,都說了要多吃聖女果呀。」
魔法侍從們面面相覷。
他們鎧甲內側的淨化符文燙得皮膚生疼,卻見那凶名赫赫的九頭蛇正用尾尖卷着銀湯匙,笨拙地舀起胡蘿蔔泥——三百年前被聖光餐具支配的恐懼,讓相柳中間頭顱的獠牙不受控地分泌消化液,將花崗岩地板蝕出滋滋作響的孔洞。
「放肆!」侍從長突然揮動荊棘鞭,抽飛了露娜腳邊的毒蘑菇,「這等穢物豈能靠近……」
「那是香香的磨牙棒!」露娜氣鼓鼓地跺腳,嬰兒襪上的淨化陣亮起金光。
相柳左側第二個頭顱條件反射地縮進盤踞的蛇陣——當年它啃壞法師塔承重柱,被小主人罰叼着毒蘑菇在懺悔室站了三天三夜。
城堡突然劇烈傾斜,艾麗婭的冰晶風暴裹挾着婚誓咒文碎片砸穿地窖。
魔法侍從們慌忙撐起防護罩,卻見露娜攥着蛇鱗爬上相柳頂冠,粉嘟嘟的指尖直指防護陣缺口:「香香快去堵住那個……」
「是相柳大人!」侍從長几乎破音,他腰間懸掛的驅蛇鈴鐺炸成碎片,「那是能吞噬魔導師的……」
彩虹泡泡突然糊了侍從滿臉。
相柳九個喉嚨同時發出古怪的咕嚕聲,毒霧在觸及露娜的瞬間竟凝成帶着草莓香氣的雲朵。
它機械式地朝着防護陣游去,中間頭顱殘留的龍晶碎片突然與露娜兜里的奶嘴產生共鳴——那是三百年前被聖光奶嘴硌掉乳牙的慘痛回憶。
「天殺的!」躲在石柱後的魔藥師突然尖叫。
他精心調配的腐蝕藥水被相柳遊走時掀翻,紫霧騰起的瞬間竟被露娜的哈欠淨化成蒲公英,「我的蝕骨……」
「阿嚏!」露娜揉着鼻子把蒲公英塞進蛇嘴,「香香喉嚨發炎要喝胖大海呀。」她全然不知自己隨手拋灑的淨化魔法,正讓相柳體內積攢三百年的毒囊發生異變——那些本該腐蝕城堡地基的毒液,此刻正在聖光作用下凝結成晶瑩的魔法琥珀。
魔法侍從們的竊竊私語突然停滯。
當相柳第九個頭咬碎最後一塊婚誓咒文時,它鱗片縫隙突然迸發出詭異的粉光。
露娜前世刻在它逆鱗上的減肥咒文自動激活,九個頭不受控地同時撞向存放魔法捲軸的密室——當年就是這道咒文,害它被其他凶獸嘲笑是「吃素蛇」三百年!
「快阻止它!」侍從長魔杖亮起殺戮咒文,「保護聖女……」
「香香在幫忙打掃呀。」露娜開心地拍手,看着相柳用毒牙串起散落的捲軸。
那些記載着禁忌魔法的羊皮紙正在毒液腐蝕下變成菜譜——番茄燉牛腩的火候圖解覆蓋了黑魔法陣,清蒸鱸魚的去腥步驟替換了詛咒咒文。
相柳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
它最中間的頭顱獠牙暴漲,猩紅豎瞳鎖定露娜脆弱的脖頸。
魔法侍從們射出的破甲箭在觸及蛇鱗時全部汽化,艾麗婭的冰錐在半空炸成冰霧——這凶獸終於撕下了溫順的偽裝!
「香香要刷牙了哦。」
露娜軟糯的嗓音讓時間仿佛靜止。
相柳張到極致的血盆大口中,某顆斷裂的乳牙突然迸發聖光。
那些被強制刷牙的清晨、被胡蘿蔔塞滿毒囊的午後、被迫戴着蝴蝶結表演的深夜,化作三百道金光鎖鏈纏住它的殺意。
魔法侍從的箭矢雨點般墜落。
噹啷作響的金屬碰撞聲里,露娜踮腳摸到蛇吻處陳舊的聖光牙印:「香香換牙期果然沒好好補鈣呢。」
地窖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相柳十八隻豎瞳同時映出嬰孩掌心浮現的奶嘴狀聖印,那是它三百年前發毒誓絕不傷害的主人印記。
最膽小的頭顱突然發出幼崽般的嗚咽,毒液不受控地凝成晶瑩的草莓糖漿,淅淅瀝瀝淋濕了露娜的荷葉邊圍兜。
城堡外突然傳來巨龍殘魂的悲愴長吟。
當最後一塊婚誓玫瑰窗在相柳毒液中溶解時,所有人都看見那凶獸正用尾尖卷着繡帕,小心翼翼擦拭露娜沾到糖漿的鬢角——就像三百年前為小主人擦去練習魔藥時沾到的蟾蜍黏液。
月光穿過重新凝聚的防護陣,在露娜發梢灑下細碎星輝。
她哼着走調的安眠曲,把相柳的尾巴編成麻花辮,全然不知那些滴落的草莓糖漿正滲入地脈。
千里之外的埋骨之地,三百尊破碎的聖獸雕像突然泛起微光,其中九頭蛇雕像斷裂的獠牙處,正緩緩凝結出帶着乳牙形狀的血色冰晶。
月光透過地窖裂縫在草莓糖漿上折射出詭異光斑,露娜踮腳戳了戳相柳僵硬的鱗片:"香香以前吃到甜食都會轉圈圈呢。"九個頭同時抽搐,最中間那顆頭顱的獠牙突然刺穿花崗岩——三百年前被迫跳華爾茲的羞恥記憶讓毒液失控噴涌,卻在觸及嬰孩發梢時化作粉色蝴蝶結。
"聖女當心!"
魔法導師阿爾傑的咆哮震落牆灰。
他法袍上的星月紋章被毒霧侵蝕得滋滋作響,鑲嵌着龍晶的觀測鏡片碎成三瓣——鏡片中映出的畫面實在超出認知:傳說中吞噬過十二位魔導師的凶獸,此刻正用尾尖卷着銀湯匙給胡蘿蔔泥擺盤。
"要擺成向日葵形狀呀。"露娜抓着相柳的毒牙盪鞦韆,肉乎乎的小腿踢散毒霧凝成的烏雲。
那些本該腐蝕靈魂的劇毒微粒,此刻正自動排列成她前世在法師塔臥室的星空頂圖案。
阿爾傑的占星羅盤突然爆出火星。
他眼睜睜看着凶獸左側第三個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卻只是輕輕銜住露娜拋來的水晶蘿蔔。
當淨化魔法特有的檸檬清香瀰漫開來時,導師珍藏的《上古凶獸圖鑑》突然自燃——書頁間關於相柳"嗜血暴虐"的記載正被某種力量篡改成"素食主義者"。
"再來嘗嘗翡翠白菜!"露娜從艾麗婭的冰晶儲物戒里拽出半人高的魔法蔬菜。
碧綠的葉片間流轉着月華,根須上還粘着二哥去年埋的促生符咒——這本是準備進獻給精靈王的貢品。
九個頭同時後仰的動作掀起腥風,城堡吊燈上的蝙蝠狀使魔集體暈厥。
相柳右側第五個頭突然發出幼貓般的哀鳴,這個頭顱三百年前因為偷吃火蜥蜴,被小主人罰啃了三個月白菜幫子。
"聖女不可!"阿爾傑的魔杖炸開警戒紅光,"那株翡翠白菜蘊含的魔力足以......"
清脆的啃噬聲打斷警告。
相柳中間頭顱不情不願地叼住菜心,毒牙刺入葉脈的瞬間,磅礴的自然魔法如春潮噴涌。
地窖牆面瞬間爬滿薔薇藤蔓,花苞在毒霧中綻放出帶着聖光的花粉——正是露娜前世研發的"淨化之息"魔法陣雛形。
"天吶......"匆匆趕來的魔法貴族們僵在密道口。
老哈靈頓公爵的蛇頭杖滾落在地,鑲嵌其間的九頭蛇精血珠正瘋狂震顫——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的《馴獸密卷》里明明記載着,相柳只會在沐浴處子之血後短暫溫順。
露娜突然拽住相柳的角鱗往上攀爬:"左邊腦袋吃太慢啦!"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最凶暴的那個頭顱正用獠牙悄悄研磨水晶蘿蔔,試圖把蘿蔔雕成"難吃"的古代魔文——這舉動立刻觸發逆鱗處的減肥咒文,九個頭不受控地開始同步咀嚼。
"這不可能!"珠寶商之女撕爛了綴滿防護符咒的裙擺。
她胸前能感應黑暗魔力的黑歐泊突然裂成兩半,倒映着凶獸正用尾尖給露娜當素描筆——那些毒液在地面繪製的,赫然是三百年前法師塔的蔬菜種植分布圖。
阿爾傑突然注意到相柳鱗片縫隙滲出的淡綠色汁液。
他顫抖着掏出魔力檢測儀,水晶球內浮現的數據讓瞳孔劇烈收縮——凶獸體內積攢千年的腐蝕性毒液,此刻正在翡翠白菜的淨化作用下轉化成植物生長素!
"聖女殿下!"導師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您是否感知到......"
"香香吃飽要刷牙哦。"露娜從荷葉邊圍兜掏出迷你聖光牙刷。
這聲輕軟的提醒讓相柳右側兩個頭顱突然撞在一起,某個被遺忘在毒囊深處的乳牙掛墜突然發燙——三百年前某個雪夜,它曾用這顆乳牙發誓再也不要吃胡蘿蔔。
魔法貴族們的驚呼聲中,九個頭同時做出吞咽動作。
翡翠白菜的根須卡在獠牙縫隙,在聖光作用下舒展成天然的牙線。
當露娜哼着走調的刷牙歌拍打蛇吻時,最膽小的那個頭顱突然吐出珍藏三百年的草莓味牙粉——正是當年偷藏起來逃避聖光清潔的證據。
"明日早餐是西藍花濃湯!"露娜開心地拍打鱗片,完全沒注意阿爾傑正跪在地上收集轉化後的毒液樣本。
那些滴落的翡翠色液體滲入地縫,竟讓詛咒之地的曼德拉草開出了純白花朵。
月光突然染上血暈,城堡防護陣傳來玻璃破碎般的脆響。
露娜兜里的奶嘴自動懸浮,在虛空中投射出三百尊聖獸雕像的幻影。
當她伸手去抓幻影中晃動的九頭蛇尾巴時,相柳最中間的頭顱突然發出示警的嘶鳴——沾着胡蘿蔔殘渣的毒牙精準刺穿三枚襲來的暗影箭。
"聖女小心暗......"阿爾傑的警告噎在喉嚨。
他看見露娜抓着凶獸的毒牙盪到半空,嬰兒襪上的淨化陣正把偷襲者的詛咒反彈成彩帶。
那些本該致命的黑暗魔法,此刻正在相柳鱗片上凝結成滑稽的小丑帽圖案。
老哈靈頓公爵突然捂住心口栽倒。
他祖傳的契約捲軸從袖口滑出,羊皮紙上用血契封印的九頭蛇圖騰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露娜用草莓糖漿畫的簡筆畫,畫旁歪扭的古代魔文寫着"香香每日菜譜"。
當地窖重歸寂靜時,露娜正蜷在相柳盤踞的蛇陣里打哈欠。
九個頭形成的屏障外,魔法貴族們漲紅着臉記錄這顛覆認知的場景:凶獸用尾尖卷着天鵝絨毯子給小主人蓋肚皮,毒霧凝成的星空頂正在循環播放《蔬菜種植指南》魔法幻燈。
"要記得早晚刷牙哦。"露娜夢囈般的叮囑讓相柳鱗片炸起。
當九個頭同時做出點頭動作時,某個被聖光封印的記憶匣正在毒囊深處裂開細縫——三百年前被迫使用草莓味牙線的清晨,似乎和此刻的月光有着同樣的溫度。
阿爾傑的羽毛筆突然自燃。
他顫抖着在觀察日誌寫下最後一行:"顛覆魔法生態法則的變量已出現",卻不知那些滲入地脈的翡翠毒液,正在百里外的詛咒沼澤催生出掛滿胡蘿蔔的食人花。
而相柳悄悄藏起的半截水晶蘿蔔,此刻正在它最珍視的逆鱗空間裡,緩緩生長出星形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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