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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老闆在當地很有威望啊，"沈瞳靠近林明昶，壓低了聲音說。
林明昶側頭湊近沈瞳，小聲回應："不止如此，我感覺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順從。"
龍天明把幾人帶到一處相對寬敞的吊腳樓，給林明昶等人安頓好了住處。
然後，方子歸捋了捋襯衫袖口，提出："我想去拜訪一下苗青的爺爺，聽說他是寨子裡的老苗醫，我對苗醫的醫術向來很感興趣，只是一直沒機會跟真正的苗醫交流，這回剛好可以去請教請教。"
龍天明笑道："老苗醫確實是寨子裡的寶貝，不過他脾氣古怪，不見得肯見外人。晚飯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隔壁的吊腳樓，別耽擱太久。"
"不礙事，"方子歸微微一笑，"我晚飯前一定趕回來。"
方子歸沿着村寨小路，一路打聽，來到寨子另一頭一處獨立的吊腳樓。
木樓前方的空地上插着幾根竹竿，竿上掛滿了風乾的草藥和形狀各異的動物骨骼，屋檐下還懸掛着幾個形狀奇特的竹簍。
苗青正在樓下的灶口燒晚飯，看到方子歸的身影，立刻高興地用圍裙擦擦手，迎了過來。
她把方子歸請進屋裡，方子歸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香。
屋裡光線昏暗，只有一盞煤油燈發出微弱的光。
老苗醫正坐在一張茶桌前打盹，苗青笑眯眯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爺爺，吃完晚飯再睡啦！我跟您提過的方大夫來看您了！"
老苗醫睜開眼睛，緩緩喝了口茶，這才抬頭看向方子歸。
方子歸趕緊向老苗醫問好致意，老苗醫一聽方子歸是中醫世家，頓時來了興致。
他吩咐孫女快去倒來熱水，給客人添茶。
老苗醫是個身材矮小的苗族老人，臉上的皺紋深如刀刻，但一雙眼睛卻非常有神。
他的手指因長年採藥而顯得粗糙，布滿老繭。他接過苗青遞過來的熱水，給方子歸倒了一杯苗茶。
兩人聊了一會兒苗醫的醫理，從草藥辨識到藥性相生相剋，再到複方配伍。
見老苗醫漸漸打開了話匣子，方子歸問道："老先生，您能給我講講金錢蜂嗎？"
聽到這個問題，老苗醫抬眼直視方子歸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半晌，他才慢慢起身，走到角落的一個柜子里，取出一個小竹筒。
老苗醫回到桌前，把竹筒靠近方子歸的耳朵。
竹筒中傳來一陣嗡嗡聲，方子歸立刻就明白了竹筒中裝的是什麼。
"金錢蜂不僅是蜜源，更是通靈之物，能感應天地靈息。"老藥師緩緩說道，"它們喜陰避陽，生性敏感，本不該大量飼養。可是龍天明，他是個外來的商人，只認得錢財利益，不懂這個道理，硬要在山上搞那個什麼養蜂基地，這就是在打亂天機！"
方子歸立刻追問了一句："可是龍天明的金錢蜂計劃被暫停了，因為已經死了三個人了，您聽說過嗎？"
老苗醫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裡是一片濃重的山林暮色。
許久，他才慢慢地說："人惹的禍，總歸得要人來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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