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空文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支撑在门上,光是要站稳不被带动到跪在地上就已然用尽全身力气。这空间闭塞极了,有马桶和面池这两庞然大物占据半壁江山,留给洗浴的位置就只有那么一丝。
更别说在这一丝的地方,容纳下他们两个成年人。虽说现在被迫摆出来的姿势不怎么占用空间,但还是叫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应当是被埋进了四四方方的小盒之中,周围都是为了困住他而浇灌的水泥,但从水泥中钻出一条带着温度又满是力气的蛇,破开了他的防线正在攻城略地。
这里是哪?他在心中问到。
“屠灵阿姨,空文哥啥子时候能出院噻?”有个稚嫩的声音从支撑着他的那扇门后传来,算是变相回答了他的问题。
可明明自己没有问出来,为什么小姑娘会知道呢?带着不解和疑惑向后看,因为站位而背光的人还在自己身后,正不住地有规律地动作着。
发生了什么?他因为身后人的动作加剧开始双膝发软起来,也有快要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从喉头死命往嘴边挤。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许出声的他,听到身后的人轻轻笑了下,动作也放缓下来。
“怕被她们听到么?”这声音温柔极了,像是被春日里艳而不焦的太阳晒热的一池泉水,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涌进他身体更深处。
被声音唤回所有记忆的他,想起来自己此时正在做什么。
他和他上任没多久的男朋友,躲在单间病房中的小小洗手间中做爱。起因是他受了伤,住在医院中洗漱并不方便,单亲爸爸担任起照顾他的所有责任,将他伺候到再有两三天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出院。而就在大约半小时前,自己提出想要再洗个澡,病房里哪怕开着窗都很闷热,身上因为出汗而变得黏糊。
找到女儿后就恢复社会模样的单亲爸爸自告奋勇来帮他,这一帮便从简简单单冲个澡,变成了一场不能出声被外面不知何时回来的人听到的性事。
最开始的他趴在水池边上,因为身后大力地顶弄而没了分寸,脑袋磕在水龙头上。跟铁器硬碰硬当场落败的脑袋被男友轻柔地护在手中,他说咱们去床上吧,舒服。
结果都没穿衣服的两人刚打算开门,就听到有人进了病房。无奈只能趴在门上的他因为下身里被人搅弄而无法说出句囫囵话,一切话题都由身后那罪魁祸首回答。
屠灵问他俩在干嘛,关宁回答洗澡;小橘子说爸爸快出来我们带空文哥哥和屠灵阿姨去游乐场玩,关宁说等我们洗完的。
正在被“洗”的路空文因为被坏心眼的男友突然握住了命运的海绵体,没能再堵住那些挣扎在口腔中的声音。这声呻吟拐了个弯儿,顺着门缝溜出去,被外面的两人听个清楚明白。
小姑娘的声音下一秒就出现在距离他们很近,近到只有扇门做最后遮羞布的位置上:“空文哥哥怎么了?”
浑身都羞燥起来的他,感觉到在身体里钻探的那根更加用力地开拓起来,而声音完全不抖还很正气的人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你空文哥哥笨,磕到手了。”
我磕到你!%¥@%#
可由于脏话前满是呻吟的原因,路空文选择再度捂住嘴巴,咬着嘴唇享受这明摆着是折磨人的情爱。
关宁技术总是在线,哪怕是面对一个男人的后面也像是在跟天仙做爱般认真。他那原本挺脆弱的地方很快就接受了异物入侵,甚至开始沉溺于这种违背常理的情欲。
第一次不舒服占据思维百分之八十的他,第二次便轻车熟路配合着关宁的动作而扭动腰肢,更被好好照顾到了渴望释放的前面。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他数不清,也不愿意数清,因为是这个人就好。
“那爸爸我先和屠灵姨姨去买零食,买多少合适呢?”懂事又乖巧的丫头在屠灵召唤下缓缓往外走,就听门后传来很是虚弱又断断续续的声音回答到,“四,四十分钟……”
嗯?钱什么时候用时间来衡量了?不理解的小橘子本打算再问清楚些,却被突然过来的阿姨抓着了手,抬眼看是阿姨温柔的笑脸:“咱们不问他,想吃什么买就好。而且他俩一点也不喜欢动物园,咱们玩去,穿漂亮裙子去。”
被这四十分钟逗笑的关宁故意大力挺腰,就听到身前路空文的呻吟跟外面关门声重叠,随后便是瘦弱小伙子低沉又因情欲而沙哑的声音再出现,用软糯感十足的川渝腔断续说了句自己没听懂的话。
这种情况,一律按路空文在骂脏话处理。
作为好爸爸形象的关宁,将人紧紧箍在怀中,往温热身体中更深处呼啸而去。知道外面没人了的路空文也不再压抑,抛去所有羞耻与紧张,将自己这个人和满身情欲全部交给了身后的他。
最后是如何回到床上的路空文并不是很清楚,还是算在病号之中的他,拼体力显然拼不过五大三粗的关宁,在任何时候都是。
但他只知道,睡着前自己就躺在关宁怀中,还得到了一枚,沾染着薄荷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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