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侯 218: 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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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可馨卻使勁推開風吟瀟,哭道:「子岑你為什麽不罵我幾句,你分明就是在心下怪我的,卻裝作毫不在意的哄我麽?」她越情緒越激昂,揮手直捶打他的胸口,「你這個騙子,壞人,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0
 
    著就要走開,風吟瀟長臂一伸,順勢就把雲可馨勾進懷中,任憑她怎麽扭動掙紮就是不鬆手。 0
 
    「放手,你這個——」 0
 
    他猛然扣住她的後腦,薄唇封住喋喋不休的嘴,用力吻著,她抬手胡亂拍打著他的肩頭後背,直到沒力了,才狠狠抱住了他,哭不出聲來,隻讓噴湧而出的淚水沿著腮邊滴落而下,有的融進二人相貼的唇齒中。少卿,風吟瀟才輕輕放開雲可馨,看她少有的滿臉淚痕,心疼到不行,又低下頭,把她臉上、腮邊,唇角的淚水一一親幹,那盈滿舌尖的鹹澀滋味令他的心愈發沉痛。 0
 
    「可馨,我好後悔,不該讓你去見皇帝的,」風吟瀟持續不斷的親著,喃喃著,「我好恨,恨自己身為人臣不得不從命,好在此次有驚無險,否則我即便背負身家性命也要——」 0
 
    雲可馨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唇,抬起眼睛,輕輕搖頭。風吟瀟唇角一揚:「不生氣了?」 0
 
    雲可馨吸了吸鼻子,仔細端詳著風吟瀟,他清白俊逸的俊顏坦蕩從容,墨玉般的明眸深處倒映出她嘟嘴撒嬌的憨態,登時臉上蒙上一曾薄紅,受不住他炙烈而勾人的注視,雲可馨仿佛被燙了一下似的垂下眼皮: 0
 
    「我是生自己的氣。」她聲音的。 0
 
    「我問的正是可馨還生自己的氣嗎?」風吟瀟笑容淡雅如菊。 0
 
    雲可馨一愣,猛得重新抬頭,望進他一雙戲謔的眼瞳,突然有破涕為笑的衝動,卻忍住了,認真的問:「子岑,你回答我,當你得知我為了救四叔不惜要犧牲孩子,真的半點不怨我,哪怕隻是瞬間的心裏不舒坦?」 0
 
    風吟瀟很肯定的道:「可馨,不瞞你,當我聽到這個,也有罪惡感。」 0
 
    「罪惡感?」雲可馨清麗的眸子裏水透出茫然,「怎麽?」 0
 
    「我當時就想,」風吟瀟抿唇,猶豫了一下道,「隻要可馨還在,沒有離開我,那麽即便是現在孩子沒了,以後還會有,」他看到她眼圈紅了,眼睛也開始酸澀,「但現在想想又覺得對不起孩子,不配做父親。」 0
 
    雲可馨再次克製不住的淚如泉湧,一下子哭倒在風吟瀟的懷中,隨後,變成輕輕的抽泣:「子岑,你,你真傻。」 0
 
    風吟瀟自然而然的擁住,一手輕撫著雲可馨的發絲,嘴裏碎碎念念道: 0
 
    「可馨,你,我要是不當這個殿前指揮使該多好,帶著你,海角涯,有多遠走多遠。」 0
 
    「那怎能行呢,」她在他懷中深深歎氣,「男子漢不該這麽躲躲藏藏的,還是希望子岑能有一番事業,夫貴妻榮。」 0
 
    風吟瀟薄唇勾出優美的弧度,打橫抱起了雲可馨,走向大床。 0
 
    「子岑,別這樣,」她看他修長的手指動作嫻熟的為她寬衣解帶,臉透紅霞著羞道,「我們現在不能……」 0
 
    他卻已經擠入她的雙腿間,手口並用,繾綣纏綿,帶火的掌心不安分的遊曆在嬌軀四處,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正不知如何應付,風吟瀟已然趴伏在她腹前,深情的落下一吻:「孩子,爹爹對不起你。」 0
 
    雲可馨一愣:風吟瀟是在向這個險些丟掉的孩子道歉!心下甜蜜又酸澀,涼涼的腹因著他噴灑下的灼熱的男性氣息微微發顫,熱燙的唇舌時而輕觸時而重吮,惹得她呼吸急促,唏噓連連。 0
 
    見她輕微扭動的身板難耐的扭動,他終究還是放過了她,心翼翼的躺在身畔,在她潮紅的臉上落下一吻:「可馨,我現在隻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出世,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0
 
    雲可馨也伸手撫摸他的臉,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子岑,我們能達成願望的。」 0
 
    風吟瀟擰了眉峰,解釋道:「我指的的不僅僅是今日之事,還有燕國公府裏一些詭異的人事一日不肅清,我便一日不得心安。」 0
 
    她伸手輕輕撫平他寬額上的「川」字,依然樂觀的笑道:「於妾身而言,最驚險的莫過於今日,既已安然度過,就再沒什麽令我害怕擔心的了,」雲可馨頓了頓,眉眼間笑意濃濃,「因為一切有夫君,跟著你,我什麽都不怕。」 0
 
    風吟瀟感動親她,啄她,最後把她攘進臂彎,薄唇貼近耳心有疑慮道:「可馨不是答應了皇上做三件事麽?誰知道他到時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偏又不肯明言,皇上真是越來越令人捉摸不透了。」 0
 
    「子岑,你隻要記著,夫君在哪裏,妾身就在哪裏,生死相隨。」 0
 
    那一瞬,風吟瀟隻覺得眼眸模糊,心顫漣漪,遂摟緊了她,穩妥的睡去。 0
 
    九月下旬,燕國公府忙成一團,嬤嬤、丫鬟、廝……忙裏忙外,不亦樂乎:今是君侯夫人臨盆的日子,有的忙著燒熱水,有的忙著殺雞,有的則守在產房外,等候差遣,這其中就有風吟瀟。 0
 
    他焦灼的在房前來回走動,聽著產房裏雲可馨時高時低的呼叫,心都要碎了,仿佛在拿刀一寸寸剜肉似的疼,隻恨自己不能代她去承受這痛。 0
 
    丫鬟給他搬了把椅子要坐會兒也被一腳踢開,遷怒道: 0
 
    「夫人在裏頭受苦,我還哪來的心情悠然自得的坐在這裏?豈有此理!」 0
 
    閃月嚇得忙退了手裏正欲奉上的茶。閃靈讓方才的丫鬟退下,近前安撫: 0
 
    「君侯,兒時奴婢就聽娘親過,生兒育女是女人必定要經曆的痛苦,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女子,就不能算是個完整的女人。」 0
 
    話雖如此,但這也太痛苦了,風吟瀟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會這樣遭罪,閃靈的話很快被產房裏傳來的呼喊聲給攪亂了心緒,風吟瀟忍無可忍,便伸長脖子衝裏頭吼道:「張嬤嬤,你若是不會接生,就給我滾出去,若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an家的命!」 0
 
    從產房探出一個老婦人的頭,惶恐道:「君侯寬心,老奴接生無數,從未出過差池,夫人是頭胎,因而過程長且遭罪些,不過快了。」 0
 
    風吟瀟其實不過是「虛張聲勢」的想讓產婆張嬤嬤出來,問個明白,好安下心,料不到張嬤嬤三言兩語完畢便匆匆折回屋去,從屋裏還是斷斷續續傳來雲可馨的喊聲,風吟瀟快奔潰了。 0
 
    「瀟兒,安靜一些,」風弘睿不知何時到了,看到鮮有暴躁的風吟瀟,有吃驚,出言撫慰道,「你這樣『上竄下跳』會影響產婆接生的。」 0
 
    「父親,若女子生孩子要這般遭罪,兒子情願不當爹。」 0
 
    「胡扯!」一旁的卓敏一方麵羨慕妒恨風吟瀟對愛妻竟嗬護到這田地,一方麵也為他的話感到荒唐,「傳宗接代是女子的本分,哪個女子都不能倖免,我知道瀟兒心疼可馨,但這是大事,不可意氣用事。」 0
 
    風吟瀟冷冷的瞥卓敏一眼,真想上前一把扯下她的麵皮,看看她內裏究竟是個什麽樣子,以前迫於無奈不得不叫聲「母親」,現在連「姨娘」都想省去,忽然想到這麽一來引得卓敏的不滿或嫉恨都沒什麽,若打草驚蛇讓她橫生了警惕之心可不是鬧著玩的。 0
 
    想著,風吟瀟微一頷首,恭謹卻生硬道:「母親教訓的是,兒子記下了。」 0
 
    卓敏對他這冷淡的舉止不太漫遊,卻也因他的順從而露了笑: 0
 
    「瀟兒明白就好,挺過了這痛苦,將來便是兒孫滿堂。」 0
 
    風吟瀟沒再回應,隻把目光投向產房,巴望著能從裏頭出來個人,及時匯報一下情況也好。等到日爬三竿,又到日落西沉,產房裏的聲音也就一聲比一聲高亢,忽然沒了聲響,風吟瀟心頭一凜,再等不下去的要衝進去,卻從裏麵鑽出個婆子,滿臉汗水的興奮道:「生了,生了,是個白白胖胖的男娃兒。」 0
 
    風吟瀟墨眸一亮,整個人長籲一口氣,問出的話卻是:「夫人好嗎?」 0
 
    「母子平安。」接生婆張嬤嬤像完成一個重大任務似的眉開眼笑道。 0
 
    「我能進去看看嗎?」風吟瀟激動的手腳都在抖,隻會問不會了。 0
 
    「可以,孩子給桂嬤嬤抱去洗了,」張嬤嬤樂嗬嗬的笑道,「君侯片刻後便進房一探。」 0
 
    終於等來孩子清洗完畢,允許進去探望的時機,風吟瀟率先第一個掀簾而入,但他並不去看桂嬤嬤抱上前的嬰兒,而是繞過坐到雲可馨床前,想看看愛妻的情況,見她因虛弱而沉睡過去,心疼不已。 0
 
    「張嬤嬤,桂嬤嬤,夫人不會有事吧?」風吟瀟眼眶一熱,揪心的問。 0
 
    「君侯放心,夫人隻是耗費太大精力,體虛疲乏而睡了,晚間便會醒來。」 0
 
    「那就好,那就好,」風吟瀟眼皮不眨一下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心下甚慰,他頭也不回的吩咐道,「你們也辛苦了一,下去休息,我在這兒陪著夫人。」r115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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