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生和女生都是京大登山社團的成員,頭上挑染了一縷黃毛的男人是三個男生中最先恢複正常的,抱著一瓶礦泉水,邊喝邊回答警察的問題,神態中還帶著一絲猶未褪下去的驚懼。
“我叫黃京。”男生回答警察的問話,“是京大經濟學院三年級學生。”
“你認識死者?”
“認識。她是我們學校的同學,叫做張雅芯,文學院的院花。”
“你們不是一起來的?”
“不是。我們認識她,她不認得我們。張雅芯長得漂亮,人也比較傲,不會注意我們這些普通的學生。”
“昨晚上到今早上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麽?”
“昨我們爬了一山,很累了,不到九點就上床睡覺,直到今早上五點鍾醒來,然後洗漱吃早餐,按計劃出門看雲霞,結果剛出來不久就遇到了張雅芯的屍體。”
“那你知道她有什麽仇人嗎?”
“警察同誌,我雖然認得張雅芯,但跟她不熟。不過就我所知,她在他們學院女生中的人緣不是很好。”
“……”
“……”
再沒有聽到有用信息,白棠收回視線,算了,跟自己沒有關係就不多事去管了。這時,一輛熟悉的帕薩特進入了她的視線。車子在一棵大樹下麵停住,朱旭和田源從車子上下來,走向警察的負責人,問了好些話。感覺到了白棠的視線,朱旭轉頭,視線與白棠的對上。朱旭低頭跟田源了聲,田源驚訝地看了一眼,並直接走了過來。
“白棠,你怎麽在這裏?” 田源走在最前麵,警察的負責人跟朱旭走在他後麵。
“我到妙峰山旅遊,沒想到碰到這種事情。” 白棠問田源,“你們呢?還管這種普通凶殺案?”
“不是!我和老朱負責的一個任務目標被殺了,死法跟這起案件的死者死法相同,所以我們兩個過來找線索。”田源解釋道,順便將負責人介紹給白棠認識。
“陳建國,京都刑警大隊隊長。” 陳建國向白棠伸出右手。
“白棠,來自d市,遵紀守法好市民一個。” 白棠笑著與陳建國握手。
你若是普通人,田源和朱旭的態度怎麽會隱約帶著討好?陳建國觀察得仔細,心裏麵確定白棠的身份可能不尋常,表麵不表現出來,態度尋常。
“白棠,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田源期待地問道。
白棠搖了搖頭:“我早上起來散步聞到空氣裏麵的血腥味道趕過來,隻看到屍體和被嚇得失常的五個年輕人,沒有看到凶手或不尋常的人。”
“真是麻煩了!” 田源泄氣,“凶手要殺人為什麽不找其他人,非要找李玉。”
“田源,話不能這麽!誰死了都不好!” 陳建國嚴肅地道。
“嗨,我這不是著急嗎?錯話了,不好意思啊!” 田源伸手拍了自己嘴巴幾下。
陳建國也沒有責怪田源,他清楚田源的壓力隻會比他更大,田源他們負責的人跟事都不是普通的人跟事。
“白棠,你回市區嗎?要不要帶你一程?” 田源問白棠。
遇到凶殺案,白棠也沒有了爬山的興趣,點點頭:“好啊,不過你要等我一會兒,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不用著急,我和老朱還要去看屍體。你慢慢來,我們不急。”
“好!”白棠轉身回了農家樂,她的行李不多,買的一大堆烤鴨全部放在背包裏,不過五分鍾就返回了現場。而田朱兩人還正在檢驗屍體。
陳建國看到白棠,對手下打了手勢,讓白棠順利地走進了警戒線。
“這麽快?”田源驚訝。
“我的行李不多。” 白棠淡淡地道,讓某些想看她出醜的人失望了。
“那走吧!”
“你們檢查完了?”
“完了,跟李玉的死法一模一樣,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所為。”
田源兩人將白棠帶回市區,白棠想在離開京城前去看一看最代表國家門麵的升旗儀式,便讓田源將她送到離安門最近的酒店。雖然是旅遊淡季,但作為華夏的首都,來此地的外來人不少,酒店的空房間隻剩下幾個價格昂貴的套房。白棠童鞋也算是暴發戶了,做出土豪樣兒地包了一個套房。套房裏麵的浴室很大很豪華又很舒適,白棠放了一盆子熱水,將自己整個淹沒,洗去一身晦氣。
“不愧是六星級的套房,這浴缸都是帶按摩的。” 白棠享受著水流的按摩,一邊聽著輕音樂,一邊感歎著有錢人的生活確實不錯,難怪大家都爭著做有錢人呢!
手機鈴聲響起,白棠勾了勾手指,手機飛到她的手中。
“媽!”
白媽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糖糖,你什麽時候回來?”
“再過兩就回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哦,葉詳不是在京城工作嗎?他聽你來了京城,想讓你帶點兒東西回來給你劉阿姨。你明有空去他家一趟,把東西拿到手上。”白媽叮囑道。
劉阿姨是白媽同事,再加上一個歐阿姨,三個人一起工作了二十多年,感情好得如同姐妹,雖然退休後兩人的見麵時間少了,但感情卻沒有疏淡,每個星期三個人都會聚一聚。
“那你把葉詳家的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白棠道,“順便再問劉阿姨要一張葉詳現在的照片。”
因為母親的關係,葉詳與白棠自認識,時候也一起玩過一起照過相,不過上學時在同一個學校卻不同班,關係不是特別熟稔,高中畢業後又分別考上不同城市的大學,將近十年沒有見麵,白棠不確定自己能夠認出現在的葉詳。
“行,等會兒給你發過來。”白媽應了一聲,又叮囑了半,終於掛斷了電話。
白棠剛想將手機放回桌子,鈴聲又響了。
“白棠,來了京城怎麽不來找我?” 張豐笑嗬嗬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怎麽會在京城?” 白棠驚訝,張豐不是在城嗎?
“嗬嗬,京城是我的大本營,我當然要待在京城了。” 張豐笑。
“你不是城人嗎?”
“城往事我家鄉,不過我的事業在京城。”張豐道,“我在潘家園開了一家店,要不要來看看?”
因為自己能夠輕易得到古董的關係,白棠便對潘家園的興趣不大,沒有去潘家園逛。此時聽張豐一提,心中卻是動了動,潘家園不止賣古董,還有翡翠原石交易,自己要不要賭幾塊石頭玩玩呢?
“好啊,後吧。我去之前給你打電話。”
“好,我等你!”張豐笑聲轉為絲絲諂媚,“來的時候帶點兒好東西吧!”
“張老板,我是來京城辦事的,你認為我會帶什麽好東西?”
“嗬嗬,別人這麽我相信,但你的神奇我可是領教了的。白棠啊,我的店急需一樣好玩意做鎮店之寶啊!”
“張老板,我不相信你店裏麵沒有鎮店之寶。”
“剛剛賣出去了,買家底子硬,咱惹不起隻能討好。至於其他存貨,根本無法與你手中的珍品比較。”
張豐別看一副文人學者的外表,實際臉皮超級厚,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白棠被他纏得煩了,答應了他的請求。張豐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白棠握著手機,尼瑪,好燙哦,張豐起碼了一個時。幸好浴缸是恒溫的,否則她還不凍感冒了?!
翌日一大早,白棠起了身。不過五點鍾,但已經有許多人起身了,都是為了看升旗儀式的。酒店對此經驗豐富,餐廳一早就開始售賣早餐。白棠吃了一碗豆腐腦兒,吃了一籠包子,悠閑地走出酒店大門。之前她在網絡上查看了升旗儀式的時間表,六點半左右才會進行升旗,還有一個半時,足夠她走到廣場。至於能不能占據到有利位置,嗬嗬,這是問題嗎?
從安門廣場西側地下入口來到了安門廣場上,饒是有心理準備,黑壓壓的人群還是嚇了白棠一跳。人真多呀!裏三層外三層,將國旗廣場圍得蒼蠅都飛不進一隻。除了認真執勤的衛兵,其他全是來觀看升旗儀式的遊客,有老年,有青年、有孩,還有發色膚色各異的外國人。
白棠深吸一口氣鑽進人群裏麵,半分鍾後,她就出現在人群最前方,升旗台正對著她的眼睛。
蒙蒙亮,看了看表,剛剛六點鍾,還有半個時才開始升旗儀式。視線落在升旗台上,國旗台是漢白玉砌成的,四周是綠茵茵的草坪,兩名儀容嚴整的國旗護衛在國旗台東西兩側的草坪中間,莊嚴神聖地守護著國旗。草坪外邊立著許多鐵柱,被鐵鏈連著。白棠數了數,總共五十六根,代表著五十六個民族一條心。
抬眼望去,安門清晰地落進白棠的雙眼。安門前有七座石橋,正是國旗班每升旗經過的金水橋。中間最突出的一座雕著蟠龍柱頭的橋麵,隻許皇帝一人通過,叫“禦路橋”;左右兩座雕有荷花柱頭的橋麵,隻許親王通過,叫“王公橋”;再兩邊的,隻許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通過,叫“品級橋”;最靠邊的普通浮雕石橋,是四品以下官吏和士兵走的,叫“公生橋”。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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