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溟曰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清越动听,却带着几分调皮,仿佛在故意挑逗着他的神经。
溟曰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到窗边,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桃花树下,一名女子身着粉色衣裙,背对着他,正专心致志地吹奏着竹笛。
那女子身材纤细,一头青丝用一根粉色的丝带随意地系着,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出尘。
溟曰一眼便认出,那女子正是梨容。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看来,她是准备“正面迎战”了。
想到这里,溟曰便迈步朝梨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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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梨容一袭粉色衣裙,背对溟曰立于桃花树下。她纤指轻动,笛声时而如山涧清泉般清脆灵动,时而如空谷幽兰般悠扬婉转,时而又夹杂着几丝俏皮的颤音,与她平素端庄的上神形象截然不同,倒与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阿梨有几分相似。
溟曰负手立于梨容身后不远处,静静聆听着笛声,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笛声,仿佛一瞬间将他拉回了数百年前,那段短暂而又美好的凡间记忆。
一曲终了,梨容缓缓放下玉笛,转身看向溟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少帝君觉得,我这笛声如何?”
溟曰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上神的笛艺,自然是极好的。”
梨容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哦?那不知与当年那个‘阿梨’相比,如何?”
溟曰眉梢微挑,对上梨容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了然,她果然还记得当年之事。
“当年年少,许多事情都已记不清了,”溟曰淡淡道,语气听不出丝毫波澜,“不过,上神这笛声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吹奏的曲子,也如你这般,灵动跳脱,别具一格。”
“是吗?”梨容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看来这位故人在少帝君心中,定是一位十分特别的人吧?”
溟曰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梨容,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梨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究竟是试探,还是真的已经记起了什么?
一旁观望的青泽,见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心中不免为梨容捏了把汗。他悄悄地挪到梨容身后,压低声音提醒道:“上神,您悠着点,别玩过火了。”
梨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继续与溟曰周旋。
“不知少帝君可否告知,那位故人是谁?或许,我也认识呢?”梨容试探着问道。
溟曰不答反问:“上神可还记得,当年在凡间时,可曾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人或事?”
梨容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凡间之事,距今已有数百年,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倒是少帝君,似乎对当年之事念念不忘?”
“或许吧,”溟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使过去了很久,也依然会留在记忆深处,难以忘怀。”
说完,溟曰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梨容和青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梨容看着溟曰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溟曰这是在给她下套,就看她接下来如何接招了。
“上神,我们现在怎么办?”青泽担忧地问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梨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青泽的肩膀,“走,我们回去。”
说完,梨容便带着青泽离开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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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梨容转身便要和青泽离开,却被溟曰叫住,“上神请留步。”
梨容脚步一顿,心中暗自叫苦,脸上却不动声色,转头笑道:“少帝君还有何指教?”
溟曰缓步走到梨容面前,目光落在她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上,那是一枚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梨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腰间,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玉佩是当年她在凡间时,一时兴起,从溟曰腰间顺手牵羊“借”来的,后来回到仙界便一直带在身边,竟忘了这茬。
溟曰见她神色有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上神可还记得,这枚玉佩的来历?”
梨容故作镇定地将玉佩握在手中,眼神闪烁,“这玉佩是我的一位故人所赠,怎么?少帝君见过?”
“哦?是吗?”溟曰语气淡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肯定,“我记得,当年在凡间时,曾遇到过一个有趣的小姑娘,她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梨容,缓缓道:“那小姑娘古灵精怪,喜欢穿一身粉色衣裙,尤其爱做恶作剧,我记得有一次……”
他故意停顿下来,观察着梨容的神色变化。
梨容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却只能故作镇定地听着,脑中飞快地回忆着当年在凡间时,自己究竟做过哪些“恶作剧”。
“我记得有一次,那小姑娘趁我不备,将我的玉佩偷走,还留下一张字条,说要我拿糖葫芦去赎。”溟曰说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在回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然后呢?”梨容忍不住追问道,心中却暗暗叫苦,这溟曰,怎么还记仇记到现在?
“然后?”溟曰挑眉,“然后我就真的去给她买了糖葫芦,还答应她,以后不会再随便生气了。”
梨容心中一惊,这件childhoodtrinket只有她和溟曰知道,难道……他真的已经认出她了?
“上神,你怎么了?”溟曰见梨容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梨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强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哦?”溟曰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上神想起什么了?”
梨容避开他的目光,将手中的玉佩紧紧攥住,脑海中一片混乱,该如何才能蒙混过关?
见她不答,溟曰也不逼迫,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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