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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完流氓的傅先生心情極度愉悅,趁著某人害羞發愣之際又傾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後,麵不改色的拿起琴弓刷鬆香。
蘇莞抱著琴遞到他麵前,紅著臉沒好氣的瞪他:“給你!”
“想聽什麽?”傅維珩嘴角漾笑的接過琴,詢問道。
蘇莞想了想,道:“再拉一遍《AmazingGrace》先可以嗎?”
傅維珩不以為意的挑挑眉,二話不說舉起琴開始拉奏。小提琴是提琴中體積最小,音高最高的一種樂器,而它的主要特點也在於其輝煌清亮的音色,高度的演奏技巧以及豐富廣泛的表現力,它的發音接近人聲,能表現溫柔、激情、輕快,甚至是最富於戲劇性的強烈感情,稱之為器樂女王。
同樣的一段旋律,小提琴高亢清亮的音色就像是淺淺輕撫般推動著人心,蘇莞曾覺得,一首寬恕之歌,它給人的感覺應該是輕柔的撫慰的甚至可夾帶一些喜悅。但在傅維珩的演奏下,除了輕柔和安撫,更多的是一種身臨其境的意味。他在演奏的同時,將自己所有的憂愁和壓抑都幻化成旋律一句一句的呈現出來,隨後在空氣中消散。
蘇莞發現,他的手指十分細長,卻又不是蜘蛛指症那般違和突兀。他仿佛是上帝鐫刻出來的天生的小提琴手,隻要給他一把小提琴,他就可以給你創造出一個沉醉迷離的世界。
最後的一個尾音還在房間中回蕩,蘇莞久久才回過神,她發怔似的盯著傅維珩英俊明朗的側臉,情不自禁的直白道:“傅先生,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傅維珩心潮一悸,對自己感到驕傲的同時,又有些小不情願:“隻因為我拉了《AmazingGrace》?”
蘇莞哪裏聽不出他語氣裏的酸意,輕笑道:“就算如此,也因為是你。”
傅先生成功的被某人取悅到了,興致大起:“嗯,你喜歡,我就再拉一首。”
“好。”
……
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了大半,蘇莞一直就坐在他身邊靜心凝聽著,最後一首《懷念故土的回憶》結束,蘇莞極為驕傲的鼓起了掌,開口道:“Neil,你太厲害了……”
“事在人為。”他別具深意的輕笑道,“莞莞,隻要我想做的,沒有什麽做不到。”
蘇莞倏然想起之前傅維瑾曾經提過的事,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是因為你老師的一句‘想要在音樂方麵有什麽好的成績應該是不可能的’?”
傅維珩拭琴的手指一頓,默不作聲的思慮了片刻,後啞然失笑道:“維瑾跟你說的?”
“唔。”蘇莞含糊不清掩飾,“是我不小心聽到的。”
他把琴收進琴盒裏,解釋說:“一開始確實是,後來……”
蘇莞挑眉,等著他繼續說,他卻突然打住,眉梢一翹,笑的意味不明:“想知道?”
某人點頭。
傅先生不緊不慢的彎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蘇莞從善如流,湊上前輕吻了一下。
“因為喜歡。”他握過蘇莞的手,開始不自覺的擺弄,“老師的那句話,我記了很久,也因此每天強迫自己練琴,雖然後來我進步的很快,但我卻並不開心。五歲那年,我遇到了一位慈祥和善的人,那天,他用我的琴拉奏了《AmazingGrace》,那也是我第一次聽到那首曲子,很舒服很安逸。他還告訴我說,音樂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存在,不要因為一時的好勝而扭曲了它,要因為喜歡去創造它,你的內心才會寬敞明亮。”
“所以後來,你就從心底接受了小提琴?”這個原因倒是蘇莞沒有想到的,難怪他對《AmazingGrace》的執念這麽深,這樣說來,他們倆還真是有些相像。她曾經也是因為父親的《AmazingGrace》而開始接觸音樂。
“嗯。”他說,“真正喜歡上小提琴後,它們總是給我一些出乎意料的驚喜。”
蘇莞頗為讚同的點頭。
晚上的時候蘇莞和許丞陽約好去係裏的琴房練習元旦晚會的曲子,於是跟傅維珩簡單的解決晚餐後,她就匆匆回校了。回宿舍拿了琴再到琴房時,許丞陽和橋子已經在了,阿敏因為去琴房陪練,這會兒還在回來的路上。
橋子同許丞陽一樣,都是小提琴專業,阿敏則是係裏中提琴專業中極為稀有的人之一。音樂係的元旦晚會,是人人都要上台演出的,所以找到阿敏這個中提琴一起四重奏,許丞陽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蘇莞剛推開門進去,就見許丞陽毫不避易的在調戲人:“橋子,今晚陪陽哥哥可好?”
橋子看手機的頭一抬,悠悠道:“那就要看你有什麽本事了。”
“嘿!”許丞陽拍腿高呼,“聽過關羽溫酒斬華雄的故事麽?”
橋子撩眼看她。
許丞陽:“我就跟關羽一樣……”
橋子:“一樣……快?”
許丞陽氣結:“……是一樣勇猛!”
蘇莞:“……”
橋子被許丞陽氣到扭曲的表情逗得仰天長笑,偏身就見蘇莞一臉幽怨的盯著許丞陽走到她身後,一下憋住了笑。
許丞陽不自覺抖了下身軀:“我怎麽感覺背後涼涼的……”說著回頭一看,愣是被蘇莞那哀怨的眼神給嚇的心驚肉跳的,“莞莞!你走路沒聲的嗎!嚇死我了!”
橋子再一次仰天而笑。
蘇莞幽幽的瞪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到一邊取琴。
許丞陽見她這副樣子,心有餘悸的過去戳了戳她,嬌聲嬌氣的:“腫莫了莞莞,是大神給你的愛不夠嗎……”
提到傅維珩……
蘇莞偏頭,咬牙:“我想攮死你。”
許丞陽:“……”
橋子笑到停不下來,略過許丞陽走到蘇莞麵前攬她肩膀:“莞莞,我也想攮死她很久了!”
許丞陽越到蘇莞麵前,視死如歸般:“那你攮死我吧,能被你攮死是我的榮幸,不過你別攮我胸,這兩天大姨媽,胸漲的可疼了。”
蘇莞:“……”
橋子:“……”
橋子覺得,放眼延大,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許丞陽這麽不要臉的人了。
過了不久,阿敏也匆匆趕到,幾人不多說,調了琴開始練習。兩遍下來後,許丞陽覺得渾身不對勁的晃了晃手臂,驚呼:“臥槽,我現在揉弦怎麽越來越像帕金森綜合症了!”
三人:“……”
、
再回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姚曳似乎也是剛回寢室不久,正在裏頭洗澡。蘇莞有些困倦的掏出手機看了看,兩條微信消息和一條新增好友提示。
消息來自傅先生,一條是問她練習結束了嗎,一條是告訴她明早來接她一起吃早飯。蘇莞回複了一下,便點開那條好友提示,微信名是江,頭像也是一片空白,就像個僵屍號。
這時姚曳剛好從浴室出來,蘇莞沒去在意,把手機隨手一放,拿了毛巾和睡衣進去洗澡。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破曙光,蘇莞睡得迷迷糊糊時,隻覺得肚子隱隱作痛,便翻身下床去了趟廁所。
果然,她的大姨媽來了。
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後,時間尚早,她又覺得極度疲倦,遁回床上繼續睡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許丞陽和姚曳也都已經收拾好準備出門,蘇莞揉了揉陣陣作痛的肚子,渾身酸痛的爬下了床。
姚曳見她一副憔悴萎靡的樣子,湊上去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了莞莞?”
蘇莞氣若遊絲:“大……姨……媽。”
姚曳:“……”
許丞陽從洗手間出來:“我這剛來兩天你就來了,影響力夠大啊我!”
蘇莞:“……”
“大姨媽第一天生不如死,莞莞你別去上班了,請個假吧。”姚曳遞給她一杯熱水,勸慰道。
“是啊莞莞,大神自己人,你跟他說說,不然我幫你說。”許丞陽說著就掏手機準備給傅維珩發微信,被蘇莞小手一抬給攔下了,“不用,我喝點紅糖水就好,他剛說過這段期間不能請假,我這樣他不好跟大家交代。”
許丞陽也不多說,默默的把手機收回兜裏。
“你們快走吧,我沒事,傅維珩會來接我。”蘇莞直起身推搡了兩人一把,麵色輕鬆的朝她們眨眨眼,進浴室梳洗了。
兩人聽到傅大神會來接她,便安了些心,背著包出門了。
蘇莞背著琴到樓下的時候,傅維珩已經在等了,他坐在車裏,車窗全落下,她一眼就看清他輪廓細致的側顏。
似有所覺般,傅維珩眼梢一偏望見了她,他拉開車門,大步走到她麵前,順手接過她肩上的琴,又伸手撫了下她憔悴蒼白的小臉,俊眉微蹙:“上車。”
蘇莞被他拉著到車門前,腹部又突然猛地一陣抽搐,猶如千針般鑽疼,身子一顫,她傾身鑽進了副座。
傅維珩往後座放了琴,再坐進來後,到不急著發動車子,而是探過身子來替她係上了安全帶,蘇莞詫異:“你怎麽……”
他知道她要問什麽,言簡意賅:“剛剛遇到了你室友。”
蘇莞恍然,難怪一見麵他就老是照顧著她,想來是許丞陽告訴他她大姨媽來的事了。想到這裏,蘇莞麵色又不自覺一紅,側過臉看向窗外。
傅維珩踩下油門,輕聲道:“先睡會兒。”
蘇莞隻覺得身子沉甸甸,連說話都提不起勁兒來,輕點了點頭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似乎睡的極為沉穩,蘇莞心裏惦記著在公司附近下車,便微微睜眼瞧了一番。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車上,此刻被傅維珩打橫抱在懷裏,他身後還背著她的琴。蘇莞微眯著雙眼四下觀望了一下,登時就清醒了,他們正在電梯裏!難道,大神一路抱著她從門口進了電梯?
“這是哪裏?”蘇莞低呼,扭了扭身子想從他懷裏下來。
“別動。”傅維珩雙手一使勁,阻止了她的動作,不緊不慢道,“我住的公寓。”
蘇莞還來不及震驚,電梯就已經“叮”的一聲到達了。然後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傅維珩抱著她出電梯,按密碼鎖開門走進了公寓。
見他一路徑直進了臥室,蘇莞開始有些心慌,顫巍巍的道:“我……我來著大姨媽呢……”
“……”傅維珩垂眸睨了她一眼,沉聲道,“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下一秒就把她穩穩的放在了床上,替她掩上被子。
蘇莞耳尖一熱,抓過被頭遮住半邊臉,隻露著眼睛,支支吾吾道:“我以為你要……”
傅先生失笑,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直白道:“我確實很想,但不是現在。”
蘇莞:“……”
“睡吧。”他又把被子掩的實實的,“今天團裏放假,不練習了。”
蘇莞心下一愣,嗓音軟糯地問:“那你呢?”
“我就在外麵,不走。”
得到回答的蘇莞這才安下心來的點點頭,伴著腹部的陣陣疼痛,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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