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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雖然年紀不小,但身形卻很是高大,有一種雄偉山峰的聳峙之感,這讓葉天不禁聯想到一個詞語。
雲痕峰...
東南極遠處有一種高逾萬丈的山峰,峰名“雲痕”,通天徹地,遠近聞名。方圓數萬裏無有不知。
但讓雲痕峰如此出名的卻並不是雲痕峰本身,而是雄踞其中的武修門派,雲海宗。
而眼前的這群人馬便是來自那讓無數武修之人神往的地方,坐落在神木郡雲痕峰之上的雲海宗派。
這隊人馬晝行夜止,已經連續趕了將近十天的路程。他們此行是來接人的,到一個叫做靈武鎮的地方接一個叫葉天的少年。興師動眾,萬裏迢迢,竟然為了迎接一個少年?
熾熱難當的天氣本就讓人很是煩躁,再加上一路上毫不停頓的趕路,這使得雲海宗眾人心頭極為憋悶。
“小子,你說話注意點!”李勳之前因為被那老者訓斥而極不情願的閉嘴,此番聽得葉天言語怒火更盛。不知為何,當他看到這個少年時心頭就已經升起怒火。可能是本身就脾氣有些暴躁,但更像是因為回憶起自己的經曆而感到嫉妒。
俗話說的好,愛屋及烏,但這李勳卻是明顯的恨屋及烏。
據說本宗的風雲人物雷震描述,葉天是一個略顯消瘦的少年,除了長得還算俊朗之外,平平無奇,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隻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便將修為從二段武者提升為四段武士,這種可怕的速度隻能用變態來形容。
變態一詞是何含義?
是指人的作為超過一件事物的極限,這個詞很多時候都被人厭惡,但對於突破速度來講,還是每個人都希望成為變態的。
這種變態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教導得當,很可能對一個家族甚至雲海宗這種豪門巨擘造成決定性的影響。
所以,雲海宗決定對這個變態予以極大的禮遇,萬裏路途、百人馬隊,上門親迎!
李勳跨入雲海宗的原因也是從武選大賽脫穎而出,但他可沒經曆過這樣的陣仗,他能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自身的努力,比之常人付出數倍的努力。
因此,他最見不得便是所謂的天才和變態,這讓他的心理產生陰影,這讓他覺得天道不公。這也是他恨屋及烏的根本原因。
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有些清瘦,而且最主要是他的眸子中泛著的那抹倔強和不屈,據說那所謂的“變態葉天”也是這幅德性。
“這又不是你雲海宗,管的太寬了點吧?”葉天外頭側目,冷笑打量著李勳。
“你他媽找死!”李勳眼中直欲噴出火來,作勢便要翻身下馬。
“李勳!你當老夫不存在麽?!”那長須老者語氣之中的慵懶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霸道的淩厲。
李勳聞言忿忿後退,但明顯並不害怕,從他的行為再加上之前曾經喊過老者一聲師傅,由此可以看出此人該是這老者的高徒,平日裏多有放縱,所以才會養成這種飛揚跋扈的性格。
“小兄弟,你聽說過雲海宗?”老者喝退李勳後轉視葉天,笑問。
“喏。”葉天見老者神情很是和善,於是敵意也不再濃烈,反手在背後的包袱中摸索片刻,然後遞給老者一件事物。
老者伸手接過,事物入眼的一瞬間眼中明顯劃過驚訝,不過轉瞬又變作了讚許。
“你就是葉天,嗬嗬,很合老夫脾氣。”老者將事物還給葉天,那是一件玉質的雲形環佩,正麵刻有“雲海宗”三字,背麵刻有受接引人的名字,兩個字,葉天。
此物正是當日葉天奪下武選魁拔後雷掌親手予他的信物,並且告知葉天雲海宗將會在四個月後親自前來接引。
葉天擺了擺手,並沒有接那玉佩,而後衝著老者拱手作禮,道:“麻煩老前輩把這信物歸還貴宗,小子有事在身,先行告辭了。”
葉天說罷轉身便走,那李勳見狀卻再次忍耐不住,高聲罵道:“大膽!竟敢如此蔑視我雲海宗!”
葉天聞言回身盯向李勳,眉頭不由大皺,從此人言行已經可以看出他不隻是暴躁而已,甚至還有些過於偏激,心態很是不端正。
“李勳,回宗之後麵壁一年!”長須老者明顯動怒,因為李勳的言語已經損害了雲海宗的形象,若是任由他這樣下去,日後雲海宗在世人眼裏豈不成了一個惡霸般的存在。
“師...”
“兩年!”老者豁然回頭,冷聲道:“在敢廢話追加三年!”
李勳終於不再說話,而起臉上表情也再無不忿,由此可以看出這老者雖然放縱弟子,但在原則問題上還是極為嚴厲的。
“小兄弟且慢。”
此刻葉天已經走出十丈開外,老者見狀在後喚了一聲。
葉天聞言回頭再躬一禮,老者對他很是看重葉天自然看得出來,所以雲海宗不管去與不去,禮數上萬不能缺。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身形一閃便出現在葉天麵前。
葉天心頭微有驚訝,武修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習慣,若是有陌生人直奔自己而來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撤步做出防守姿態,但葉天沒有,他沒有並不是因為疏於防備,而是因為他沒來得急。
老者十丈距離一閃而過,這倒不算什麽,因為葉天自忖也可以做到隻不過在速度上絕對弱於老者,真正讓葉天驚訝的是老者速度飄逸具備,由此可見此人的禦空武學要遠超禦氣踏燕決。
“小兄弟,不是老夫吹擂,雲海宗乃是這神木郡最大的武修宗派,方圓數萬裏萬萬武修之人都趨之若鶩,為何你卻...”
“老前輩,小子有事在身,所以並不能趕赴貴宗,無禮之處還望見諒。”葉天再次躬身。
“老夫能否冒昧一問?”老者探手來扶葉天,葉天受之。
“前輩請講。”
“你所言之事可是血海深仇?”老者眼中閃爍著睿智的目光。
“差之不多。”葉天並沒有驚訝,這一點很好判斷,因為正如老者所言,雲海宗乃是整個神木郡所有武修之人心中的向往,如果不是血海深仇,就算在心高氣傲也不會放棄這等機會。
“可知敵手實力?”老者再問。
“已誅,小子是要尋人。”葉天也不隱瞞,因為他從老者的眼神中看出對方想要助拳之意。
“恩...”老者聞言點了點頭,思慮片刻,道:“去何處找尋?”
聽得此言,葉天心頭一凜,麵前這老者必是見過識廣之人,關於金牛嶺他或許會知道一二。
“實不相瞞,小子要去一個叫金牛嶺的地方,前輩可否知道?”葉天微有緊張,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人必定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複。
“竟是去那!”老者大感錯愕,這金牛嶺似乎對他而言都是一個不願提及的存在。
葉天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那可不是一個好去處,你非去不可?”老者眼中大有關懷神色。
葉天心頭一暖,二人不過萍水相逢,雖然他是的任務就是迎接自己,但其看重自己之心卻是發自內心。
“非去不可。”葉天語氣堅定但並不無禮。
“那是血宗的地界,血宗之人凶狠殘暴,你又是如何於他們扯上瓜葛?”老者疑惑問道。
“小子讓前輩打聽一人可否?”葉天似乎突然想起什麽,所以並沒有回答老者,而是反問一句。
老者點頭,但神色間仍在思慮,該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麵前的少年為何會惹上血宗之人。
“四年前靈武鎮還有一人獲得貴宗名額,姓王雙名威揚,不知前輩...”
“是他?!”老者驚呼一聲,打斷葉天話語。
葉天沒想到老者竟有如此反應,連忙問道:“前輩對他很是了解?”
“嗬嗬,豈止是了解...”老者眼中現出深邃,似在回憶一段往事。
二人談話的地方裏馬隊並不遠,再加上在場中人都是練家子,耳聰目明自不用說,所以他們自然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呼!
破空之聲響起,李勳閃掠而來,落地站穩,語氣急怒的問道:“你可知王威揚那個孽障何在?”
葉天並沒有急於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微微皺眉重新將之打量一番,此人雖然很不討人喜歡,但實力卻很是高深,最起碼也當在武統初期。
這李勳雖然違反了老者剛才的警告,但此刻老者也並未責備於他,因為他們眼中的神色相同,都在等待著葉天的答複。
李勳見葉天隻是打量自己,不由更加著急,高聲催促:“若是知道,務必告知於我。”
“死了。”葉天輕聲回答。
二人聞言盡皆愕然,片刻後老者神色轉為釋懷,而那李勳卻咬牙切齒,怒道:“媽的!不能親手斬下這王八蛋的頭顱,真是可惜可恨!”
“小兄弟,你確定他真的死了?”老者像突然想起什麽,眼中閃過一縷幽深光芒。
葉天聞言不知怎地,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異樣預感,於是回頭向靈武鎮遙遙望去。
......
天陰山脈邊緣,一個砍柴的農人正揮汗如水,暴烈的日光使得他不住低聲叫罵,叫的久了,口中生渴,於是便抬手去取掛在樹上的水囊。
“媽呀!”
但他抬眼的那一刹,麵前的事物險些嚇得他魂飛魄散,隻見茂密的叢林中,一道佝僂的,類似狸貓的無頭屍體正提著自己的頭顱飛快而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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