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別人呢?”何軍回頭看了劉華一眼,“他們兩個人的事是我們警局內部的事情,我怎麽處理你不要插手,你提別的要求。”
“我隻有這一個要求。”張秋著伸出手去攥住了何軍的手,用力道:“不要處理他們。”
“你快答應他啊。”王靜晗在一旁猛催,“你忘記醫生是怎麽的了,這可是你外甥啊!”
何局緊緊凝視著張秋的眼睛,這子,心腸倒挺善良,就是做的事太操蛋了。何軍想起自己初入警局時,懷揣著理想,一腔熱血地投入到祖國的公安事業當中。那時的他兢兢業業,對待工作一絲一毫不敢放鬆,在縣區下轄的派出所內坐到了副所長的位子。可劉華這些年輕人呢,玩忽職守,竟然做出違反原則的事。更可氣的,是自己這個外甥外要讓自己饒了他們。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幾個身材壯碩,胳膊上紋龍畫虎的大塊頭出現在病房裏,瞬間顯得病房窄了一塊。王靜晗和江雪紛紛看過去,何軍聽見動靜也轉過身,眉頭一皺,指著他們幾個怒道:“你們是什麽人!”
劉華和另一名警察紛紛攔到何軍和大塊頭之間,直接掏出了腰間的電擊器。警用高壓電擊器劈啪作響,兩個電極間冒出藍色的火花,從對麵大塊頭身後走出一個留著長發,眼角有一道刀疤的人,冷冷地看著劉華等警察,道:“你想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劉華反問回去,這些人一看就是社會人員,搞不好是知道張秋住在這,特意到醫院補刀來的。要不然,幹嘛來這麽多紋龍畫虎的大塊頭。
刀疤臉冷笑道:“來醫院看病人,也犯法嗎?”
劉華如臨大敵:“怕不是來看病人的吧。”
“劉華!”躺在病床上的張秋大喊一聲,“我認識他們,讓他們過來吧。”
“什麽?”劉華不放心地回頭看一眼張秋。
“我認識他們,讓他們過來吧。”張秋再一次道。從人縫中,張秋看到了阿彪那張熟悉的臉。
“可以過去了吧?”阿彪著徑直走向張秋,劉華和另一名警察對視一眼,讓開路,但何軍還擋在前麵。
阿彪往左側繞過去,卻被何軍伸手攔住。阿彪從頭到腳打量著攔住自己的中年男人,上身灰色短袖襯衣,下身一條黑色長褲,腳上穿著皮鞋,僅從衣服衣看就是個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但是,阿彪卻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絲不友好的氣息。
“你是張秋的爸爸吧,別人都喊我阿彪,是他朋友,聽他受傷了來看看他。”
“我是他舅,你們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何局著側過身子讓路,打量著自稱是張秋朋友的幾個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張秋一眼。
阿彪微微一愣,怪不得站在這個中年男人麵前他會覺得別扭,原來他就是張秋的舅舅啊。張秋舅舅是公安局長的身份阿彪是清楚的,此刻見了覺得也挺平凡的,跟自己想象中的公安局長一點也不一樣。
阿彪想象中的公安局長應該是寬麵大耳,肚子溜圓,威風八麵,氣派十足,出來進去都隨時跟著全副武裝的警察。可何軍呢,一身普普通通的衣服,略微有些發福的身材,看上去就是大眾化的上班族形象。如果唯一有什麽不同,就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了。
“彪哥,你來了。”張秋從床上要坐起來,阿彪上前按住他道:“你別動,躺好。”
江雪從一旁搬來了椅子,阿彪不客氣地坐下,看著張秋,又看看一旁的何局,道:“聽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
“謝謝。”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話,就互相看著。何軍輕咳兩聲道:“張秋,你好好養傷吧,別再搞什麽亂子出來,我先走了。一會兒我把錢交了,你父母那邊能騙多久是多久,就這樣,走了!”
何軍轉身離開,張秋忙大喊一聲:“舅,那劉華的事呢?”
“處理結果出來前,繼續履行職責!”何軍留下一句話,就大踏步離開。張秋回味著自己舅舅這句話,飽含歉意地對劉華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劉華搖頭笑笑:“無所謂,反正有沒有正式編製,就是聽起來好聽,大不了我去幹別的唄。”
“我會再想辦法服他的。”張秋輕咬著嘴唇,他知道舅舅不是這麽容易能通的,又道,“如果真到了哪一,白日焰火歡迎你,工資絕不比幹警察給的少。”
劉華露出一個微笑,算是對張秋的回應。張秋看出阿彪眼中流露出的疑問,向他解釋,同時也是介紹:“這位同誌叫劉華,負責我在醫院期間的看守。是他,冒著風險放我出去救江雪,不過很可惜,被我舅舅發現了。”
阿彪站起身主動伸手,道:“我替張秋謝謝你。”
劉華猶豫著要不要握手,對方臉上那道刀疤,總給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想到自己可能會丟掉工作,出來後或許真的要去張秋所的白日焰火,而眼前這個人不定就跟白日焰火有什麽關係,劉華還是握住了主動伸出來的那隻手,淺笑一下道:“不客氣,張秋也是我的朋友。”
對劉華的感謝隻是淺嚐輒止,阿彪重新坐下來,看著渾身髒兮兮,頭發亂糟糟的江雪,道:“你遇到了一個好男人。”
“是的彪哥,我很幸福。”江雪甜甜的笑著,看向張秋的眼神裏流露的盡是愛意。
阿彪掀開被子看一眼張秋身上的傷,道:“傷的挺重,一定要好好治療。你放心,在這裏不會有人來騷擾,我帶來這幾個人,專門負責保護你。”
一旁的劉華剛想一句有我們在呢,但看到那幾個大塊頭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偷偷咽下了這句話。反正張秋又不會跑,他們要看著就看著吧,多幾個人還多層保護,免得有人來報複張秋。
“彪哥,這次我又自作主張了。”張秋觀察著他的反應,上一次自己自作主張惹得他不開心的事仍曆曆在目。
“自做主張就自作主張吧,通過這件事,我倒是看清了你。你能在危急關頭為了保護兄弟們不惜自己被抓,僅這一條,沒的,我阿彪看好你。既然選擇了你,你怎麽幹就是你的事,我不會過多幹預了。隻不過,作為過來人,我不得不提醒你,現在不是以前了,出來混都是為了求財,過上好生活,別弄得自己到最後一無所有就好。”
“好,我明白了,謝謝彪哥。”
“這既是我的意思,也是豹哥的意思,是他讓我過來先看看你。豹哥就在上一層呢,待會兒他也會過來。”
“豹哥他怎麽了!”
阿彪嘴角一咧,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放心吧,豹哥他沒事,他欣賞你,你關心他,你們兩個我真是有些搞不懂。”
張秋道:“他是我的伯樂。”
“黑道上的伯樂?”
“對,黑道上的伯樂。”張秋又道,“那豹哥來這裏,是做什麽?”
“老大住院了。”
張秋見阿彪的平靜,問道:“孟老大?”
“對,是孟老大。孟老大老了,身體不行了,醫生情況很不樂觀。要是真有那麽一,北灤縣就要大亂了。現在所有的穩定都會打破,所以我對於你自作主張的態度,甚至有些欣賞。林濤那個家夥,一直虎視眈眈,是該警告他們一下了。”
阿彪著,下意識地掏出一根煙放在嘴上。站在阿彪身後的大塊頭剛俯下身子把打著的打火機送到阿彪嘴邊,阿彪就放下了煙,搖頭笑道:“媽的,差點忘了自己是在醫院。”
阿彪又道:“我聽人,蕊蕊也被抓了,她怎麽樣?”
“她也受了傷,之前來過這裏,現在又被帶回派出所了。”
“你舅舅是怎麽的?”
“他最少六個月。”張秋耳邊回想響起舅舅過的話,聚眾鬥毆,最少也判你六個月,你這輩子完了,完了!
阿彪問:“你也是?”
“我也是。”
“他不幫你一把嗎?”
“我舅舅的性格我明白,對於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他不會動搖立場的。不過我倒很欣賞他,有這樣的公安局長,是北灤縣所有人的福氣。”
阿彪並不認可,道:“恐怕會是我們的噩夢。”
張秋聳聳肩,阿彪又道:“等你出來,白日焰火依然是你管。還有蕊蕊,我等著你們回來。你們在白日焰火做的改革,豹哥和我都非常看好,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
阿彪起身要走,張秋問道:“彪哥,你不在這等豹哥來嗎?”
“我得回去看著,老大這一病危,豹哥來了,老三來了,蠍子也來了,社團的高層幾乎都往縣醫院跑,這個時候是最薄弱的。現在已經很糟糕了,不能再出岔子。”
“楊羽帶著兄弟們在白日焰火。”
“好,我知道了。”
阿彪走了,四個身材壯碩胳膊上紋龍畫虎的大塊頭守在門邊,外麵兩個,裏麵兩個,路過這裏的人見了都躲著走。
↓認準以下網址其他均為仿冒↓
()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