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压著胸中的一股芳火,冷眼凝视著黑铁塔般的陈灶,像要将陈灶看穿一般。
在任冰眼中,除了身高很高以外,陈灶身上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中高级武者的显著特征。
一般中级武者的血肉毒素都被蒸出来后,皮肤会变得特别的细腻有光泽,肤色会显得很红润健康。
尤其是在阳光底下时,中级武者肤表会被反射出一层很特别的光泽。
此刻陈灶站在大路上,正有一道阳光披到陈灶身上,可陈灶身上并没有反射出特别的光泽。
他偏黑的肤质也不是那种健康的古铜色,而是有种病态的焦黑感觉。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修为?什么来路?
看著不像是中高级武者,但实力为何这般强悍?
难道真像他自己的,是靠吃美食修炼出来的惊人力道?
这不太可能吧。
难不成……
他是个基因异变奇人?
沃德。
这样的人可不好惹。
片刻忖思之后,任冰凤眸中敛起了那缕冰寒的杀气,决定先不和眼前这个身份诡秘的厨子计较了。
为了卢林这样一个爱找事的炮灰手下,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强大武者结下梁子,实在不明智。
对方现在锋芒正盛,她先避过好了。
“带上卢林,我们走!”
任冰调转马头,准备闪人。
“任晓,你好自为之!”
临走前,还不忘狠瞪任晓一眼。
听这口气,仿佛根本没把任晓当成亲妹妹看。
又冷冷的瞥了陈灶一眼。
任冰这才策马离开。
骑兵们见老大收队了,哪敢多留?
全都调转马头灰溜溜的跑了,再没有一点来时的那股嚣张跋扈气焰。
那个大块头骑兵跑的尤其快,“噔噔噔噔”的磕著马镫,头也不回的颠儿了,生怕陈灶给他拦下来死皮赖脸的和他插旗单挑。
收尾的两个骑兵和卢林关系不错。
卷上还剩半条命的卢林,向陈灶投过来两道恶毒嫉恨的眼神,他们也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盛世时,陈灶的嘴特别贱,他嘴里从来不饶人。
碰上敌人夹著尾巴逃跑了,他肯定会出言讽刺几句。
但在末世,他还是不给自己招惹口舌之灾了。
只是忿忿不平的沉吟了一句:“老子还没打够呢。”
口气很硬。
可实际上,刚刚那下丝毫没有保留的奋力一拳,给他自己的手腕也戳的生疼。
要再这么打几拳,他这腕骨不折也得打成骨裂。
揉著隐痛的手腕,陈灶不爽的在心下骂著,那孙子脑袋里装的屎都是化石级的么,怎么会这么硬的?
旁侧的任晓,可不管陈灶是不是开罪了她四姐,兴奋的跑到陈灶身前,狂叹著:“灶哥,你——太厉害了!”
一双萌萌光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崇拜的色彩,惹得陈灶都要怀疑这位七姐是不是变成了他的脑残粉。
端著高手的架子,清风一笑,讲:“这就是美食带给我的力量。”
“嗯嗯!真的是太神奇了!”
任晓靠近一步,急不可耐的请:“灶哥,哦不,陈大厨,求你收我为徒吧!我想做你的徒弟!我真的想做你的徒弟!真的真的想!真的真的真的很想!”
被任晓缠的头疼,陈灶这一身秘密,怎么可能外传?
不得不伤人的打断了兴奋的任晓:“你先打住!我之前不是了么,我的厨艺你学不来。你就别打拜我为师的主意了,我的厨艺不外传的。”
“我不学厨艺学武艺也可以!我想像你一样,靠吃美食来变强大!陈大厨,看在我们这么投缘的份上,你就收了我这个徒弟吧!求求你了!若能拜你为师,七甘愿做牛做马,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
看这妹子急切的态度,今陈灶若是不答应她,她非得死皮赖脸的抱上陈灶大腿不让陈灶走了。
陈灶琢磨著任晓的话,隐约意识到这萌妹子被他给忽悠傻了,居然真的相信吃美食会变强?
如果是这样的话,嘿嘿,金子就更好赚了吧?
陈灶没有立刻回绝任晓。
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走到一边去捡背包和弯刀。
任晓抢先一步,勤快的给陈灶捡起了背包和弯刀,双手送上,期盼的眨著大眼睛,继续求著:“陈大厨,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收了我这个徒弟吧。你只要愿意收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连军队的职务都可以不要,以后一心一意随你去涯海角寻找美食!”
“别!千万别!”
给自己贴一块狗皮膏药,这事陈灶断不能干。
任晓以为陈灶这么坚决的反对她辞军,是担心她的前途会被耽误,立刻解释:“没事的,我在任家军中根本就没有前途,我父亲都不怎么管我的。我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变强大了,我才会有更美好的明!陈大厨,吃了你的美食后,我终于相信了,我们的明一定会变得更美好!求你带著我走遍千山万水,去迎接那更美好的明吧!”
陈灶听傻了,这妹子在写咏叹调吗?
就吃了一份蛋炒饭和几块麦乐鸡,怎么给她刺激成这样了?
这也太单纯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人的钱最好赚。
“七姐,你的诚意我能感受到。我不是不想收你为徒,但你知道的,我做美食成本高的吓人,我自己都快吃不起了,哪还有馀力收徒弟啊。我要真收你这个徒弟,我拿什么给你吃,拿什么给你培养成才?如果不能给你培养成才,我这不是耽误你嘛。”
话锋一转,又讲:“当然了,如果你家里财力雄厚,有很多钱可以让你买我的吃的自学成才,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收你为徒。其实收徒过分了,我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你的,如果你想像我一样吃美食变强大,就一直买我的吃的,当我的忠诚食客就好了,没必要以师徒相称。”
任晓露出了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哭丧著萌萌的脸蛋,喃声道:“可我没那多钱买你的美食。我就算努力去赚,也赚不了那么快的。”
的同时,她用深棕色的布靴靴底碾了碾泥地,颇有一种恨自己没用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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