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師傅對於葉曉菡空有一身賦,卻死活不願意學,心裏很遺憾,不時地舊事重提,希望葉曉菡能回心轉意。
對於這份無法接受的期盼,葉曉菡直覺坐如針氈,連忙拒絕:“不了,不了,我真學不來這個。一拿起針線,就隻會紮到自己。”
這倒不是葉曉菡在謊,而是真的。
她行針治病的時候,一手銀針快如閃電,針針都紮對穴位。偏偏換了差不多的繡花針之後,連怎麽捏針的姿勢都忘了,別扭的不行。
以前在家裏,誰的衣服破了,都是交給顧北,由他縫補。別看顧北人高馬大的,手勁靈巧,縫紉技術比一般的家庭主婦還要高出一截。
起來,顧北不但會縫衣服,還會做飯,還會打掃衛生,家務能力高得嚇人啊。
不知不覺之間,葉曉菡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聽她還是拒絕了,裁縫師傅又失望地走開了。
唉,真是倔脾氣的年輕人!他縱橫裁縫界這麽多年,難道還會看錯人嗎?隻要交給他調教,以後一定能培養出一個名噪一時的大師傅!哼!
不死心的裁縫師傅,暗自決定,以後還是要找到一切的機會服葉曉菡。
很快,山腳的染坊也建好了,正式投入了生產。葉曉菡去看過兩次,出產的絲綢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優質。
用這批絲綢裁了新衣裳,掛在顯眼的地方,作為一個商品的同時,還做了展示的效果。
成衣和絲綢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葉曉菡和染坊主商量了一下,挑了一個日子,將新店鋪開業了。
新店鋪的舊址原本就引人關注,在知道這麽大的染坊,在好不容易治理好之後,竟然關門了,眾人都感到很意外,對這裏的關注也更加多了幾分。
在新店鋪還在改建之時,就受到很多人的詢問,知道這裏要開一個絲綢店,還賣成衣,大家的興趣都上來了。
染坊的質量是有目共睹的,不然也不能在京城這麽競爭激烈的城市開辦這麽久。現在染坊自己做衣裳,不知會不會有驚喜?
這份期待在新店鋪開業的時候,得到了乎尋常的滿足。
“哎呀,這件石榴裙真好看,又順滑又輕便,顏色也正是我想要的。掌櫃的,我要買這件!”
一位姑娘一進來,就一眼瞅上了一條下裳,抓在手裏不肯放,爽快地結了賬,拿著石榴裙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
而有些選擇困難的,則是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挑哪一件才好,隻能和同行之人商量:“你看是這件廣袖流雲裙氣質出眾,還是這一套比較好?這套的衫襦不如這件,但是這背子好看。”
同行的人也不知該如何下手:“我也選不好啊,買了這件,又覺得那套也不錯。買了那套,又開始想念這件,真為難!”
“不如這樣吧!”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她提議道:“我們一人買一件,那時候還可以換著穿!”
“好啊,好啊!”這個提議馬上就被通過了,兩個人一人拎著一件,心滿意足地回家試新衣服去了。
第一關門清倉的時候,所有的成衣都被搶購一空。沒買到的客人,還再三要求他們盡快趕製新的衣裳出來,甚至已經有人主動提出要先交定金,將之後的新衣服預訂下來。
不隻是成衣,就連絲綢,賣出去很多。除了原本就是來買絲綢的客人,還有很多客人,因為沒搶到成衣,又不甘心空手而回,索性順手扯了幾尺料子回去。
“哈哈哈。”染坊主笑得合不攏口:“葉老板,你真是商業奇才!我夏某人開了這麽多年的染坊,就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也沒有一賣出去過這麽多過,佩服,佩服!”
葉曉菡清點著這一的收入,看著白花花的銀子,也是心花怒放:“過獎,過獎,不過是雕蟲技,加上些許運氣而已。真要的話,都虧了掌櫃的印染手藝,和馮師傅剪裁得好!”
一番恰到好處的恭維,讓在場的染坊主和裁縫師傅都聽得很舒心。
這筆賬,也和之前的合同一樣,五五分賬。葉曉菡一下子就拿到了一筆不錯的收入,心情愉快地不得了,連走路都在哼著歌。
而等她哼著歌回到家,現家裏多了兩個人。
“兩位是?”葉曉菡看向一旁的6陽,之前她交代過,因為家裏情況特殊,盡量不要讓陌生人進來,6陽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看來是6陽刪選過覺得可以信任的。
那兩人看到葉曉菡,連忙行禮:“屬下張參,王武,見過葉老板。屬下二人是將軍派來協助葉老板辦事的,以後有什麽事,盡管差遣!”
6陽笑嘻嘻地在一旁猛誇他大哥,試圖幫顧北在葉曉菡心裏加分:“嫂子,你看大哥對你多好!怕你太辛苦,還特地派了人來幫忙,他可心疼你了!”
“就你話多!”葉曉菡白了6陽一眼,轉而看向兩人,忙道:“行了,我們家沒這麽多禮數,隨意就好。”
“是!”張參和王武從善如流地答應:“將軍派我們來之前,告訴過我們,一切照著葉老板的習慣來,不用太過拘束,反而惹得葉老板不開心。”
6陽一聽,馬上又趕緊道:“嫂子,你看,大哥他對你多體貼!”
“閉嘴!”葉曉菡心裏暗罵顧北,在外人麵前這麽會,平時怎麽不見他有多少話?臉上卻情不自禁地添了一抹紅霞,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但是很快,她想起了顧北現在處境,擔心地問道:“他把人手派到我這邊來,那他那邊怎麽辦?不會缺嗎?”
“葉老板放心,將軍都安排好了。”張參回答了她,讓她不用擔心。
王武在一旁笑道:“是啊,葉老板,你就相信將軍,他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分寸,不然怎麽能被譽為常勝將軍!”
“他還有這種外號啊!”屬下的回答讓葉曉菡放下了心,顧北還有能力安排她這邊的事,明他在案子的那邊還有餘力,看來情況進行地不錯。
至於對顧北的外號,葉曉菡是真的不知道。當初顧北向她坦誠身世之後,她也隻是稍微了解了一下,並沒有深入的打聽。
因為對她來,顧北就是顧北,不管他是什麽身份,內在都是老實到被人欺負了能忍則忍的顧北。
其實在知道了顧北的身份之後,葉曉菡很快就接受了。畢竟之前在她的猜測中,更加稀奇古怪,聳人聽聞的身份都想象過。
蒙受冤屈的大將軍總比暗夜連環殺人魔,異星球入侵先遣部隊來的好多了。
除了兩個屬下之外,顧北還照例給葉曉菡帶了一封書信。裏麵的內容大同異,都隻是寥寥數語,問候安好。
因為顧北現在的敏感身份,這些書信不宜保存,葉曉菡看過之後,還是照著原來的樣子,點燃燒毀了。
這個笨蛋,難得有機會送信,也不知道多寫幾句。每次都是同樣的話,幹嘛還要多此一舉,隻送第一封不就好了!
薄薄的信紙很快就化成了灰燼,葉曉菡望著那一撮灰呆。
而在另一邊的將軍府,顧北的書房的紙簍裏,扔了大半紙簍的廢紙,都被卷成了一個個紙團,上麵的墨跡還隱約可見,依稀是葉曉菡的名字。
他在書房呆了很久,想要跟葉曉菡滿肚子的話。不知為何,下筆卻停滯不懂,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能好好的表達出來。
一句話翻來覆去,浪費了不知多少上好的紙箋。
最後還是隻能平平淡淡地寫上問安。
緗帙用盡,不過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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