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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再次舉杯對眾人：「現在我提第二杯。」
聚會結束，已是兩個點之後了，除了華姐和組局的彪哥，其他人無不醺醺然。散場，大家挨個和我握手，幾個女同學還拍拍我的手背，就差說「節哀順便」了。
彪哥要拉着我「單挑」，撫慰我受傷的心靈，華姐站出來：「彪子，我送老胡，你早點回吧。」
彪哥笑得很鬼譎，嘴裡胡謅着鬼子話：「約細，胡桑地，交給你，你們地，好好地幹活。」
華姐幫我拉開副駕的門，後視鏡里，我看到了暗影里的蔣孝麗，還有繞着她不停說什麼的姜汝明。
看我們出來，蔣孝麗朝這邊觀望。
「開路一麻思。」我向華姐示意。
華姐給油起步。
四個圈的A6駛上主幹道，極其絲滑。
車到金河麗居，我真誠地說：「華美女，改天請你吃飯！」
華姐出言完全是為我抱不平，姜少老爹的金城集團涉及巨額偷逃稅款，姜老闆已經被相關部門請去喝茶。
她看似無意的幾句話把姜少的底褲扒了個乾淨：老子涼了，你自己連個正經營生都沒有，眼下混的就剩口花花了，還腆着裝B撬人家女朋友，你的臉有多大！
「光說不練，不是好漢，我等你電話。」華姐甜甜一笑，調頭走了。
金河麗居這套138平的房子已裝修完畢，是我準備在結婚前給蔣孝麗的一個大大的驚喜。
現在，用不着了。
5.
出租屋裡，最後一個行李箱收拾好，這一趟下來，我的東西就搬完了。
正要離開，蔣孝麗開門進來。
我向她示意留在茶几上的鑰匙，自顧出門。
「你到底要幹什麼？」蔣孝麗面色潮紅，眼神無助而悲涼，好像受盡了無盡傷害，而我就是那個拿刀子剜她的劊子手。
要擱以往，我早就在她眼裡的水霧中迷失了。
而現在，她這個樣子只會讓我噁心。
我只管出門，並隨手將她的哭聲關在門裡。
別了，我的初戀。
歸置好新房裡的雜七雜八，我打電話給華姐約飯，她開心得跟孩子一樣：「湘里人家，就湘里人家，你先占位子，我隨後就到。」
湘里人家位於江城大學南門，上學時，家庭條件好的同學過生日會請大家在這裡奢侈一把。
華姐是班裡女生中的大姐大，校花中排名第一，還有男生的豪爽和丈義，她媽媽是市府辦副主任，她爸爸是市公安的「二把」，那年她在這裡過生日，除了她宿舍的姐妹，邀請的只有我一個男生。
我知道她的心意，可來自安南農村的我，自卑心理作祟，選擇了遠離。
「明天不上班，一醉方休！」華姐端起杯子就要干，被我忙不迭地攔下，「以後時間長着呢。」
她拿話撩撥我：「我們還有以後嗎？」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蔣孝麗氣吼吼地進來，點指華姐：「都是你這個男人婆攪和我和小胡的關係！」
華姐好整以睱，拿出手機，扒拉着蔣孝麗的朋友圈：「你們這些齷齪，也跟我有關係？」
蔣孝麗的朋友圈：他回來了！我等了四年，山無棱，海無涯，今生今世，我只屬於他！配圖是酒吧里的兩支紅燭、兩支酒杯、兩雙握在一起的手！
那雙男人的手不是我的。
這些信息，我都被屏蔽了。
「你無恥！」蔣孝麗嬌美的臉龐漲成豬肝色。
「誰無恥？」華姐盯視蔣孝麗。
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早在華姐的眼前碎成了渣渣。
姜汝明進來，攬上蔣孝麗的腰：「走吧，你有我呢。」
蔣孝麗推開他，捂着臉跑出去了。
也許是舔這麼多年，已經形成條件反射，我心裡的不舒服還是有那麼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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