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學心理的?”我大為驚訝道。我實在是想象不到老頭這樣的江湖騙子一樣的人物居然是學過心理學的。
老頭沒理我,他繼續眯著眼徑直下去,“陸誌韋可謂是中國現代心理奠基人,他為科學心理學在中國的普及和發展做了大量工作。在194年,他組織了北京五所大學(燕京、輔仁、清華、北大、北師大)每月舉行一次心理學界聯誼會,商討發展大計,還主編出版了《中國心理學報》。當時影響極大,也正是他,將西方的催眠引入了中國心理學界。”
“他的學生很多,很多大學聘請他為客座教授,我師傅隻是其中一個,他自出自中醫世家,對精氣神比較看重,師從陸誌韋後就接觸到了西方的催眠,此後就醉心於此道。我師傅立誌要把中西方有關催眠的部分融合在一起,他花了畢生的精力投於此道中,甚至終身沒有結婚成家。”老頭緩緩道。
“那後來呢?他成功了嗎?”我不禁被老頭的這一段軼事所吸引住了。陣有女號。
“我師資聰穎,又勤奮好學,他遍訪心理學界的名師、催眠高手以及氣功大家,終於在其四十多歲寫出了一本書,叫做《中西催眠要義》。”
我的!聽起來很流弊的感覺,就好比武林秘籍一樣,我越來越好奇了,就沒再打岔,繼續聽了下去,也許是很久沒人跟老頭聊了,反正我和老頭也不認識,也沒有交集,老頭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住了。
“催眠術你知道嗎?”老頭冷不丁問道。
“就是搞個表啊什麽的在眼前晃,讓人感到很困,再幾句就睡過去了,然後什麽都聽你的那種?”
“膚淺!”老頭冷笑道。
“常規意義上的催眠狀態是一種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態。而催眠術就是運用心理暗示等手段讓被催眠者進入到催眠狀態的一種心理暗示技巧,這種心理暗示技巧包括如放鬆、單調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方法,將人誘導進入到催眠狀態之中。”
“簡單的催眠隻能讓受眾產生一段記憶,或是發生一些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動作行為,而我師的催眠已經到了非常高的境界,甚至已經不需要借助於外物,就已經能將人進入潛意識狀態,更絕的是師傅催眠對象的這種潛意識狀態甚至能代替清醒狀態,正常上班和生活,隻是感覺像變了個人一樣,把內心深處的很多東西都能釋放出來。”老頭的神情很是向往。
“等等!”我打斷了老頭,“你的意思是,劉琦也可能是這種狀態,其實她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老頭白了我一眼“我可沒這樣。再,能到這種境界的人非常少非常少,我知道的也隻有我師傅一個人。”
“你師傅叫什麽?”我不禁好奇問道。
“知道叫什麽有什麽用?”老頭突然黯然道“再厲害的人才,在那個時候最後不還是沒有好結果。”
“什麽意思?”
“我師傅在文革第二年就死了。”老頭看看我,拿出一根煙點上,抽了起來。
“知道嗎?其實那會兒我是紅衛兵,我那時候好吃懶做,什麽好事都不幹,就喜歡到處跟人起哄,混吃混喝。再後來,我就遇到了我師傅,那是一幫紅衛兵他學習帝修資的東西,要樹立他為黑學術典型,在批鬥他的時候,我看他可憐,最後一個走的時候就給他丟了點外傷藥。師傅後來,其實他那時候就看出來了,我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就是懶點,偶爾會迷失自己,不過本性是好的,靈魂值得拯救。”老頭到這裏,眼睛開始濕潤了。
他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師傅他的心血不能失傳,剛好我又識些字,所以就偷偷收了我做弟子,不過還沒教給我很多東西,師傅就在後來被批鬥死了。”
中國自古多奇人呐!我沉浸在老頭的故事中,原來高手的結果都比較淒慘啊。
“師傅死了後,我偷偷將師傅給我的書藏了起來,沒事的時候看看,但是我賦有限,又沒人指導,僅靠自己去悟,感覺很是吃力。再後來,文革結束了,我的青春也耽誤了,恢複高考後我也試了試,可惜很多東西全部忘光了。後來我在一個工廠窩了二十年,一直到退休,然後我就在外麵靠著心理學的知識糊弄下人,賺點生活費補貼家用。”
老頭完長出一口氣,仿佛幾十年的心事都倒了出來。
正在胡思亂想,老頭一句話把我拉了回來“哎,你剛才劉琦去哪家看病來著?”
“啊?哦,精神心理醫院。”
“知道是誰給她做的治療的嗎?”
“知道,好像是一個叫秦教授的吧,怎麽了?你懷疑他?”
“不是懷疑,應該就是他,你過劉琦接觸的人沒多少,結合我那看到她的精神狀態,我覺得如果這些案子是人為的,那麽劉琦應該背後有人。我的判斷是:這個人絕對沒有我師傅那樣的本事,他就是在劉琦進入潛意識狀態後,給她加了一個暗示,至於這個暗示是什麽,又或是讓劉琦做什麽,我們都不得而知。而且,這個暗示是有開關的。”
“暗示開關,什麽意思?”
“就是在一般情況下,這個人是正常的,但是在接到某種信號時候,他會聽出之前埋伏下的暗示安排,做出相應行為。”
我聽的瞠目結舌,“您的這些,能不能通過具體的、有邏輯性的實驗證實呢?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能不能證明誰催眠了誰去做什麽事嗎?我還沒笨到哪個地步。”
我連忙點頭,充滿期望地看著老頭。
“答案是不行!”老頭也很幹脆的回答道。
“精神世界的東西,存在,也是虛的,你無從看到,所以,我們根本無法證明一個殺人犯是故意去殺人還是,被人催眠去殺人,亦或者,他的精神世界足夠強,可以偽裝成被催眠去殺人。你這怎麽證明?”
“這樣啊!”我沮喪起來。“了半,都是猜想啊,得不到證實這不行,警方辦案得要證據啊。”
老頭笑笑“可以讓我去見見那個秦教授嗎?不定我會找出點什麽有用的線索出來。”
“這個嘛。”我猶豫了一下,我了可不算,這得阿黃決定。
我很快就做了個決定:我把老頭也帶到阿黃那邊,從頭到尾再一遍,看看阿黃的反應,反正我是信了老頭。
“啊,對了,我還不知道老前輩姓名呢?”在車上我才忽然想起來。
“老?我很老嗎?我內退的!才五十二!叫我趙坤吧。對了,別再我是給人看相算命的江湖騙子,我們這一行也是有名堂的,和一般的江湖騙子不同,我們是應用心理派。”
老實,我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個派別。
趙坤一反剛才的肅穆,嬉皮笑臉地給我講著關於心理學應用的故事,比如,有三個人去麵試,找你算命問前程,你怎麽回答最滴水不漏,三個人都會感謝你,實現利益最大化?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之。
趙坤豎起一根手指,笑而不語。
……
半時後,阿黃辦公室。
“你們的都沒有證據,讓我怎麽相信你們?!”阿黃緊緊皺著眉頭坐在辦公椅上。“老哥你也真不靠譜,你相信這個擺攤算命的話?”
“誰是擺攤算命的?我是業餘愛好幫助人。”趙坤靠在椅子上反駁了一句。
“我知道是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但凡有點線索都要試試,你們警察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是偵查學裏還有一句話,排除那些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最接近真相的嗎?”
“話是這樣,但你們這些僅僅是推理和想象,怎麽能成為證據呢?”
辦公室內一片沉默,趙老頭倒是一身輕鬆,好奇的東看西看的,絲毫不在乎我們的談話。
我坐在椅子上,多少有點生氣,我是想幫阿黃,沒想到阿黃卻毫不領情。我強行讓自己不在去想那些沒用的東西,又把這些線索在腦海裏理了一遍。
咦,找到一個服阿黃的理由了。
“阿黃,我找到了一個佐證,不知道算不算。”我望著阿黃道。
“?”
“第一個失蹤案在什麽時候?”
“三個多月以前。”
“劉琦什麽時候去接受的第一次治療。”
“這個,不知道。”阿黃有點郝然。
“打電話去問!問掛號處就可以!”我站起來道,“查劉琦掛心理門診號的時間,查繳費項目。”
“你的意思是兩者之間若有聯係,則一定是劉琦看病在前,失蹤案在後?”阿黃開始明白過來了。
“我敢大膽的再推斷,失蹤案一定是在劉琦接受催眠治療之後發生的。”
阿黃若有所思點點頭,拿起電話,“田,幫我查個事情。”
十分鍾後,田跑步來到阿黃辦公室,他急急地衝進來“報告,查出來了!”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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