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追兵與逃兵
“一定要這樣嗎?”薑河兩眼發直,磚牆正麵被擊中,石塊崩碎四濺,木質扶手脆弱的像巧克力棒,圍站在鐵門頂上的幾個人,甚至沒來及做出防護的動作就被爆開的火光吞沒。
一旁的老馬沒聽清,歪歪頭,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他…”薑河指了指頭頂,無奈道:“為什麽不能晚上來偷襲?非要搞得這麽大陣仗?”
“你知道邵山和程龍是什麽關係嗎?”老馬不以為意,掏出兩把手槍,遞給薑河一把:“揣好了,這可是邵山的心肝寶貝,別人都換了54式,就他還舍不得這把老64。”
“什麽?同父異母的兄弟?”薑河挑了挑眉毛,毫不客氣的把64式掖進後腰。
老馬幹笑兩聲,道:“程龍以前是邵山的團長。”
“團長??”薑河有些詫異,心裏默念著‘軍師旅團營連排班’奇道:“程龍看起來沒比邵山老多少啊?”
“跟年齡沒關係。”老馬擺擺手,懶得解釋薑河聽不懂的問題,自顧自道:“按說這事兒是我們內部的機密,沒必要跟你說,不過你也算參與其中了,說道說道也沒啥,這程龍啊——”
“別,馬哥你別說了。”薑河連忙堵住他的嘴,道:“知道太多會死人的,我不問了。”
“這點兒小膽量。”老馬嗬嗬樂了半天,不再和他開玩笑,認真道:“你們其實挺冤枉的,被那莫名其妙的電台牽著兜圈子。”
老馬說起這事,薑河臉色便沉了下去,那天在會議室,邵山搗鼓出大柳溝歡迎廣播時,薑河就明白了過來。根本都是假的,大柳溝自始至終都沒有向外發過聲,金博沒有撒謊,鄭老二也沒有隱瞞,他們都是受害者;黃校長那批人應該也不知情,邵山當時沒有為難這些人,隻帶走了那個“盒子”。所有的線索和矛頭都指向了南塘兵匪,這一切都是南塘兵匪搞的鬼。
被薑河殺掉的貝雷帽小子是第一個告訴他晉中三方勢力的人,後來金博也做過補充,兩人都提到了南塘的人曾經搶劫過軍車這件事。原本薑河沒把這當回事,畢竟他們又不是糾察隊,所以並未注意到其中某些聯係。
大柳溝地下防空洞的人多數都是當地村民,他們沒有擺弄電台設備的能力;黃禿子一夥兒或許比大柳溝的人多認識幾個字,但明顯也不不具備操作這些儀器的技術;唯一有能力的,自然是號稱有退伍兵坐鎮的南塘鄉。
關於這一點,明俊偉和鄭老二他們在防空洞的時候,已經推測的*不離十。
鄭老二認為,南塘的兵油子想摸清地洞的位置,所以搞出廣播電台的幺蛾子,想要吸引更多的幸存者前往大柳溝。很顯然,廣播設備是搶劫軍車所得。隻是明俊偉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幫兵油子把發報設備扔在了高顯鎮,也就是黃校長的根據地。這又是為什麽呢?薑河認為,目的在於轉移視線,轉移邵山他們的視線。
薑河隨同邵山兵進南塘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他不知道南塘覬覦鄭老二的地洞和炸藥,所以隻能猜測南塘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形跡,所以想通過廣播把幸存者引到大柳溝,但又擔心軍方會追著信號發現他們,所以便把發報機器丟在了高顯鎮,試圖嫁禍老黃。
但這裏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漏洞,這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大柳溝和高顯鎮都知道南塘的存在,一旦發生狀況,第一個懷疑目標不就是南塘嗎?表麵上看,南塘是把注意力引向高顯鎮和大柳溝,但實際上卻是無形中暴漏了自己。薑河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他覺得那個程龍看起來不像蠢貨,但為什麽會做出這種有著明顯紕漏的事情呢?
當然了,薑河想不通的事遠不止這一件。比如老馬說程龍是邵山的領導,但薑河聽說的內容是,程龍那幫人是退伍兵,他以為邵山他們是來追查被劫軍車的事,但邵山明顯是循著程龍來的,目的很明確,屠人滿門。
這不,磚牆被一炮轟出個缺口,牆上的守衛被緊隨其後的密集火力打成了斷線風箏,沒等落地便被子彈掃成了篩子。
邵山從車頂跳了下去,一聲呼哨,卡車裏幾十號兵哥哥如下山猛虎般突進了鐵門,沒一會兒,高牆後邊槍聲大作,尖叫慘號聲交織成喧鬧的交響曲。
“邵山是打算一個不留嗎??”薑河猛地想起一件事,急忙打開了門鎖準備下車。
“怎麽?又不怕知道的太多了?”老馬打趣道。
“我說正經的!裏邊多數都是無辜幸存者啊!”薑河腦門刷下一層冷汗,他猛地想起了鄭秋彤,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姑娘。
老馬斜睨著他,一臉莫名其妙。
“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還在裏邊,她是被擄來的,不是南塘的人!”薑河急了,他突然意識到,邵山這夥人所執行的任務很可能就是無差別大屠殺。
老馬眉頭皺了皺,眼神複雜的看著薑河,猶豫道:“薑河,算了。”
“什麽叫算了?”薑河瞪大了眼睛,結巴道:“活人啊?活生生的姑娘,她不是你們的敵人啊!”
“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所以——”
“所以個屁!我他媽還知道你們這麽多事兒呢!”
老馬沒吱聲,不錯眼的盯著薑河,眼裏意味不明。
薑河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子裏瞬間湧上一股寒意。是啊,南塘無辜的幸存者隻是可能知道一些事就引來了殺身之禍,那自己知道的更多……薑河不由自主向後挪了挪身子,想想自己一路上跟邵山有說有笑罵罵咧咧,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薑河,你聽我給你講。”老馬看出薑河眼裏的恐懼,抬起胳膊想要安撫一下他。
“別動。”薑河拔出腰後的手槍對準了老馬,顫聲道:“馬哥,你救過我一命,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打算怎麽處置我?什麽帶我回防區都是扯淡的吧?”
老馬欲言又止,看也不看薑河手裏的槍,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薑河瞟了眼車窗外,邵山和大兵哥都衝進了磚牆後,外邊隻有幾個兵哥哥戒備左右,沒有人注意到吉普車裏的情況。
“你沒注意到,來這裏的士兵少了許多嗎?”老馬揉了揉眉心,輕笑道:“你這小夥子蠻機靈的,老哥哥救了你一次,現在再救你一次,把槍收起來,聽話。”
薑河有些茫然,剛才大兵突進缺口的場麵很有戰爭片的feel,他根本沒有注意人數的問題,現在想想,似乎是沒有之前在寫字樓時多了。
“聽我的,把槍放下。”老馬又說了一次。
薑河有些不知所措,槍柄被他攥出了濕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打開保險。
“少了的那些人……”薑河說話間瞟了眼手槍,不由得愣住了,他雖然對槍支不是很熟悉,但在白聿棟營地的時候也沒少摸槍,起碼他現在可以分清81式和54式,而手裏這支手槍……“你剛說什麽?這是,邵山的寶貝?”薑河吞了吞口水,猶疑道:“他不是送給那個小孩兒了嗎?”
“好了,薑河,把槍放下。我帶你去找邵山,看你那個朋友還在不在。”老馬輕輕壓下薑河持槍的手,似是有些無奈。
“老馬,黃校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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