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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我將做好的煎餅果子遞給格子襯衫大叔，收了錢，然後對攤主說：「您去補貨吧，我在這兒看着。」
攤主感激地點頭，騎上三輪車匆匆離去。 我繼續忙着攤煎餅，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白倩晨。她手裡拿着兩張百元大鈔，怯生生地說道：「謝…謝小姐，我…我想再買一個煎餅果子……」 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飄向不遠處，似乎有些顧忌，「可是……顧遠山他不讓我吃……」 她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葉被秋風吹得沙沙作響，像是在附和她的不安。
我接過錢，迅速做好一個煎餅果子遞給她，並附贈了一杯豆漿。「拿着，」 我沖她眨眨眼，「就當是…上次你幫我說話的謝禮。」
白倩晨接過煎餅果子，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像清晨的陽光一樣溫暖。她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時不時抬頭看看周圍，像一隻警惕的小兔子。 路邊不知何時聚集了一些圍觀的路人，他們小聲議論着，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這時，顧遠山去而復返，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臉色陰沉。看到白倩晨手裡拿着煎餅果子，他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煎餅果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吃這種東西嗎？！」 顧遠山的語氣強硬，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摔在地上的煎餅果子，醬汁四濺，如同此刻緊張的氣氛。
我停下手中的工作，平靜地看着他，語氣平淡地反問：「顧氏集團的總裁，難道連一個煎餅果子的錢都付不起？」 我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帶着一絲挑釁。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路人們都屏住呼吸，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
顧遠山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從錢包里掏出一疊百元大鈔，狠狠地摔在我面前，「這些夠不夠？！我買下你全部的煎餅果子！」 他的語氣冰冷，眼神里充滿了憤怒。 鈔票散落在煎餅攤上，有些沾上了油漬和醬汁。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錢，一張一張地數好，然後當着他的面，走到一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面前，將錢遞給了他。「這些，你拿去買點吃的吧。」 我語氣平靜，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流浪漢接過錢，感激地不停道謝，渾濁的眼睛裡閃爍着淚光。
顧遠山看着我的舉動，臉色鐵青，他一言不發，轉身拉着白倩晨離開了。
白倩晨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空氣中瀰漫的煎餅果子的香味，和地上散落的一些零錢。 我拍了拍手上的麵粉，繼續攤煎餅，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下一個！」 我高聲喊道，眼神堅定而從容。
我繼續翻動着鐵板上的煎餅，滋滋的油聲伴着麵糊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走到攤位前，怯生生地問我：「阿姨，一個煎餅果子加腸多少錢？」
我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加腸五塊，小妹妹。」 我熟練地舀起一勺麵糊，均勻地攤在鐵板上。
女生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五塊錢遞給我，我接過錢，放進身後的錢箱裡。 「要不要辣？」我一邊打蛋一邊問她。
女生點點頭，「要一點點辣。」 她緊張地絞着衣角，眼神飄忽不定。
「好嘞。」 我撒上一小撮辣椒麵，然後放上脆餅和香腸。 煎餅攤的燈光映照着我的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夜晚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息，喧鬧聲此起彼伏。
我將煎餅果子遞給女生，她開心地接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謝謝阿姨！」她甜甜地笑着，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蹦蹦跳跳地離開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中年男人走到攤位前，「給我來一個豪華版的，多放點肉！」 他粗聲粗氣地說道，臉上帶着些許疲憊。 他穿着普通的工裝，手上沾滿了油污。路燈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顯佝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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