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有些沉,我咬了咬牙,雙手用力搬起,眼前的視線幾乎全被花葉遮住。
走過芸瑤身邊時,她突然伸出一隻腳,我一不留神被絆了一下,身體向前傾去,手中的花盆也差點掉落。
「別說話,好好兒休息。」 何哲揚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着關切,然後接過小蘿送來的薑湯,輕輕坐在床沿準備餵我。
「不能…… 禾……」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凌厲的眼神打斷,「都說過讓你不要說話了,這是本王的命令。」 說着,他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薑湯,緩緩送到我嘴邊,開始一勺一勺地餵我。
一瞬間,我差點忘記了呼吸,心臟砰砰直跳,有些貪婪地享受這一刻的旖旎時光,眼神中帶着一絲羞澀與沉醉。
「芸妃就是這種性子的人,你不該跟她硬碰硬啊!」
聽到芸妃,我輕嘆了一口氣,眉頭微微皺起,我什麼都沒有做,她為何要這樣欺負我!
我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在何哲揚詫異間,快速鈎住了他的脖子,帶着無限委屈和傷神,把頭靠在他肩上,淚水奪眶而出,哭了起來。
主動抱着他我才逐漸清醒過來,在這個封建社會,我也太不矜持了吧!想着,倏地抽回手,像受驚的兔子般瞬時離開他的懷抱:「芸妃之所以這樣對我,也許以為我會和她搶皇上吧。」
「那你愛皇兄嗎?」
看到我尷尬地搖頭,他笑了,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起身給我拉了拉被角:「你好好兒休息吧,別多想。」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當兩個人遇見,接下來發生的不是故事就是事故。
何哲揚見我拿毛筆寫字比較費事,每次來綺香園都會主動教我寫字。
一開始是些簡單易學的字,可我每次都學得很慢,這也不能怪我啊,雖然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但我可從來沒寫過毛筆字。
而他總是耐心地握着我的手,手指輕輕搭在我的手上,一筆一畫,極為用心。一次他給我送來一盒核桃酥,我剛咬了一大口,他凹凸有致的指骨不知何時已攀上我的嘴角。
一瞬間,我以為他要吻我,身體微微一僵,而他只是輕輕地拿開了我嘴角的食物殘渣,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笑了:「你知道嗎?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看。」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卻看到他一雙充滿柔情的眸子也在深深地望着我,臉頰越來越燙,像被火烤着一般,剛想轉過臉就被他雙手捧住,他緩緩靠近,吻上了我。
「紫蘇,」 許久,他才鬆開我喃喃自語,「等忙完這一陣我要和皇兄說娶你為妻,帶你出宮,再也不讓芸瑤欺負你。」
我感動得淚流滿面,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終於等來了他這句話啊!
一天我正在窗前專心致志地練字,突然感到身後有一個人在向我靠近,我以為是何哲揚,臉上帶着欣喜的笑容,說道:「你看我今天寫的字有長進吧?」
他走到我面前低頭一看:「進步真大!」
聲音並不是何哲揚,我狐疑地抬眼看去,一襲明黃色錦袍落入眼中,竟然是皇上!
我嚇得一凜,身體猛地一顫,忙行禮:「紫蘇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望皇上恕罪!」
何哲豫擺手:「是朕攪了你的興致吧?你的字的確比剛進宮時好多了!」
「我…… 我只是覺得閒着也是閒着,給自己找了點樂子。」
口上這樣說,我心裡卻在一遍遍祈禱:你公務繁忙還是早點走吧,我求你了,眼神中帶着一絲焦急與無奈。
可他卻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問我:「紫蘇,關於國家錢幣發行,朝野上大臣們提出了兩種不同的觀點,朕也有些矛盾,想聽聽你的意見。」
敢情他把我當成百度了啊!
我看了眼摺子才知道他指的就是通貨膨脹和財政赤字,對於學了多年政治的我來說,這根本就是小 CASE!我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觀點給他闡述了一遍,說得頭頭是道。
何哲豫滿意地點頭,然後瞅了一眼我的字,笑道:「敢不敢和朕打個賭?朕賭你下個字寫的一定是皇上的皇。」
怎麼可能啊?別說我本來就沒打算寫,就算我打算寫,你都說了我還會傻乎乎地寫這個字嗎?我搖頭:「皇上你輸了,才不是呢!」
「是嗎?那你接下來打算寫的是什麼字?你寫出來朕看看!」
我蘸了墨剛一提筆,何哲豫卻一下子抓住我的手,用力控制着我寫了個 「皇」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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