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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第9章接鬼單
一旦發生可怕的事，我麻七就是罪加一等。
不能刪除貼吧，隻能是重做係統，實在不行換硬盤。總之要把這些都弄掉，然後再也不要在這裏注冊什麽貼吧來招攬生意了。
注意打定，我是做就做的人。立馬重裝係統，這一整下來就是一個通宵，然後不知不覺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夠沉，都沒有做什麽夢，被一陣拍門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第一時間習慣的看一眼鬧鍾。
死胖，這不是還沒有到五點鍾，這麽早喊我起來幹毛？
我起來搖搖晃晃的好像沒有睡醒的樣子，看了看電腦，係統重新更換成功，來不及點開看麻五喪葬店貼吧還是不是存在，胖好像知道我醒在門外驚風火扯的喊：“七哥，又有生意來了你敢不敢接？”
這麽早有人來下單？不過話回來，每一都有人死去，有人出生。生死由命，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離開這個繁華的世界，誰也不知道來世做什麽，所以死亡無時不刻不存在。
不過，胖這也太缺德了，就喊我的聲音裏都帶著莫名的興奮。
本來喪事就是一件哀傷的事，我們作為喪葬店雖然沒有必要作出哀傷的樣子來符合喪家，但也不能像胖這樣有了生意，就像撿到寶那麽得意忘形，看他一張臉因為興奮變得異常的紅，就像熟透了的番茄，紅得有點發紫。
像我們這種生意穩賺不賠，我不喜歡有多好，就平平淡淡這樣下去就行。死人生意好了不是好兆頭，看他傻了吧唧的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穩重點。”
“是，七哥。”就胖這樣，哪能做出哀傷的樣子來，唉~這娃有病，得治。
“你沒告訴他們我手裏有一筆單子在做？”
“了，他們非要見你不可。”
“非要見我？”暗自納悶，走出去，看到櫃台前站立兩個老人，他們低眉垂眼，雙手垂直遠看，活脫脫就兩捆綁在稻田裏的稻草人。
一邊走，胖一張八哥嘴喋喋不休的：“七哥，倆人很奇怪，一直低垂頭不看我，還認識咱爺爺。”
究竟是誰呢？會不會是爺爺的老朋友！
我跟胖一前一後走出去，當真看見櫃台邊站立兩耷拉著腦殼，低垂頭的老人。
兩老人身穿藏藍色衣褲，一張臉埋沒在陰影處，就我們走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抬一下頭。
還沒亮，老人來喪葬店，一定有很重要的人去世了，難道又是一起令人感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事？
我低聲一句：“老人家，有什麽需要我麻七幫忙的請吩咐。”
聽到我的聲音，兩個老人中的其中一個，緩緩抬起頭，深深的瞥看我一眼，我看他的瞳孔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隨即，隻感到全身一股徹骨的寒意透過那人冰冷的視線直直地鑽入靈魂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陰悄悄的打了一個冷噤，在櫃台抽屜裏抓出記事簿，有模有樣的一邊問一邊記。
“什麽名字，多少歲，身高，鞋尺寸，離開準時時辰。”
“年發，年齡二十，175，44碼半，昨夜子時離開。”老頭完，繼而低下頭，他這樣子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正在對著老師做檢討。
“年師傅，你認識我爺爺？”
“幾十年老交道了，我老伴的事也是他來料理的。”年師傅的老伴！！！我咕嘟吞了一下唾沫，看了一眼同樣嚇得麵色巨變的胖，不動聲色吩咐道：“你按照老人家提供的地址，跟逝者的信息配好所需，我們倆現在去看看。”
“他在醫院停屍房。”年師傅補充一句，搞得我跟胖麵麵相覷，死者在醫院停屍房，我們去合適嗎？
“我訂兩份單，這是報酬。”老人沒有抬頭，枯瘦的手捏了一張卡遞到櫃台上，我看是銀行卡，好像還是建行的。
“老人家，我們接單規則是後期算賬。”
“拜托。”自始至終，老人的老伴一句話都沒有，也沒有抬頭看我跟胖。我想，某人巴不得他們快點走，他們倆這樣子還是第一次遇到，搞得整個店裏都鬼氣森森的。
胖之前那一份歡喜現在已經蕩然無存，他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倒黴，大清早接了一份倒黴單子。
一聲拜托，那一邊低垂頭沒有吭聲的老婆婆，轉身走出了門。老頭僵直的姿勢跟上，我跟胖不由自主看向他的身後——霎時，一股冷意嗖嗖的鑽脖子。
胖瞪大眼睛，驚魂未定的：“七哥，我們要不要不去醫院停屍房，這事太邪門了。”銀行卡安靜的躺在櫃台上，就像一塊燙手山芋，我不敢伸手去拿，就愛財如命的胖也隻看不拿。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不去試試？”
胖吐了吐舌頭，望了一眼門外：“這還沒亮，這個時候去合適嗎？”
“現在你怕了？起初咋就沒有想到他們不是人！”
“他們進來就要找你，我想有單子是好事，再了爺爺在的時候，還不是有半夜三更來下單的。”
“你別跟我提爺爺。”胖懵圈，不知道我為什麽這話，抓了一把頭皮，粗眉毛一抖，怏怏不樂的去準備香燭紙錢。
我看時間距離亮還有一個時辰，胖在準備東西，我去暗室看看。
進了暗室，屋子裏的氣味兒再正常不過。想起放在棺材裏的那具空殼，心裏毛毛的，也有點心緒不寧起來。搭手在棺材上，毫不費力推開蓋子，第一層正是那具空殼，完整的腦袋，餘下就是幹扁的皮囊。
棺材是好棺材，至少起到防腐保鮮的作用。隱約可聞一股好聞的木質氣息，我鄭重其事的念咒，禱告！希望能在短時間內查出李鬼的老巢，找到李鬼的老巢，就可以一舉毀滅他施在爺爺屍身上的詛咒。
“爺爺，麻七不孝，悔不當初沒有跟你學好本事，搞得現在有多難，多窘迫，你千萬別怪我，安心等我一段時間。”我把一炷香插在香爐，在決定跟胖去醫院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香燭。
香燭正常燃燒我稍微放心了些，把店門關好，跟胖一前一後出了門直奔醫院。
大清早的，專門挑揀偏僻的路走，不會遇到交警車輛也少。也可以避開電子眼拍到我爛摩托搭一個胖子，胖子擠在後座都快把我擠到車頭上去了。
我們走的是捷徑，要經過一大片人工種植的紅樹林。紅樹林過去一百米有一座立交橋，我們就是從立交橋下邊穿過去，轉彎左拐就可以直通醫院門口那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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