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不好再明说,只,朕,就是让你留个心眼儿!
亓骁眠不做回应,回到前话题,陛下,大禹国书中,都编排了我些什么话?
他说,你与卫庭那一仗,打比较客气。
亓骁眠反驳,与卫庭一战,我只用了四日就将他赶出侵占四城,接著又拿下了大禹四城,这还叫客气?
宣德帝质问他,你明明有馀力,为何不再为大靖多开阔些疆土?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基于战场上实际情况,我决定停兵休整,巩固已得地。
此话还真挑不出什么病。
宣德帝又问,可你刚打下不过半月,为何那四城又被拿回去了?
亓骁眠反问一,我打下后就立马交接给西部军了,他们没守住,与我何。
你当时不也在西部军营内吗?
没有啊,我出营了。我替西部军守住了城,还多打下四座,他们嘴上说著感激我,私底下却处处防著我,我人不管到哪里,都有人跟著。他们还告诫我们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
我这脾气当场就要爆发,可看到西部军伤亡那么惨重,起了些情心,到底还是没有闹出来,可再待下去,我怕真起冲突,就索性提前交接,提前离开。
离开半上,听到那卫庭又打了回来,快速赶回去后,那卫庭刚好抢回四城,且没有对大靖城池再动手,我又听闻,对面援兵已到,衡量下,还是决定固守原有领土。
此事,我曾上奏朝中,陛下是忘了吗?
而且,我当时怀疑有内鬼,哪有这么巧嘛,我人刚,对面就进攻,分明就是漏了消息,我曾跟西北军将领提出质疑,他们根不当回事儿,我又不好越俎代庖。
怕内鬼再捣乱,也是我只守不攻原因一。
此言听著合情合理,那折子,宣德帝确实看过,想著没什么损,就放到一边了。
只是
宣德帝叹一,大禹帝可不是这么说。
亓骁眠一脸坦荡,我让他屡次吃瘪,他能说我什么好话?
大禹帝说,他曾见过你,就在你抢夺大禹四城第三天,你在那四城中一个小馆吃饭,大禹帝碰巧也在,你还与他坐在一张桌子上,畅谈了近两个时辰。
亓骁眠回忆著,还真有这么个人。
就是那个拉著他畅谈朝局、把他说烦后,又偷偷离开,连酒钱都赖在他身上邋遢大叔?!
不是吧,那人真是大禹帝?不会是把身份栽到一个邋遢汉身上,行谋算事吧。
不过,若真是大禹帝,并且当时就被他瞧出来了,亓骁眠大概率也会装不知。
杀了他又如何?大禹国依然会有下一任君王,那君王若是以为帝复仇为借口,要开战,倒霉还是无辜百姓。
若大禹胜算大,宣德帝没准儿还会将他这个罪魁祸首推出去,以换取两国间安宁。
若大靖胜,两国并为一国,武将就不那么重要了,甚至还会被帝王忌惮
种种结果都对他不利,还不如维持现状,让两国继续互相衡。
亓骁眠只思考了瞬间,大禹帝也是个惜命人,怎可能会在大战时,潜入边疆呢。更何况还是在边疆四城沦陷时候,有危险他早就跑了,怎可能会滞留?
还有,陛下,您可曾查过,那几天,大禹帝是否有上朝?
已经问过探子了,那几日,大禹帝报病,并未上朝。
这还真是,巧了!
亓骁眠自己了声巧字。
宣德帝借著怪声怪气,可不是巧了嘛,恰巧不在宫中
亓骁眠提醒,也或许,就是病了,陛下若有疑问,可以让探子继续查实。
在未查实前,陛下继续这般质疑我,我不服。
宣德帝气哼哼,将国书丢在他脚边,你埋怨我不信你,那你就自己看,大禹帝将你那日说话,逐条逐记录在其中。
后,夸你语都快占到半个篇幅了,一口一个小将叫,啧啧,真是看中你呀。依他说法,还不止一次见你呢!
面对宣德帝怒火,亓骁眠依旧稳得住,当真拿起国书细看。
文中所述,大禹帝一𪣻与他相遇三次,有一次,还是在大靖领土上,只随行几人,都已经到中部了,就胆量和魄力而言,宣德帝远不如大禹帝。
亓骁眠将自己记忆与国书所写一一比对,最后结论是,他遇到没准儿还真是大禹帝。
只是这三次见面,与他交谈人,长相气质没有半点相似处,亓骁眠自己也算是个伪装高手了,竟未看出对方破绽。
第三次碰面,正是亓骁眠回京述职途中,路上一个简陋小茶棚,只四张破烂桌椅,都坐满了,那微胖大禹富商,挤出了一个位子,冲他招手。
他没多想,就坐过去了。
那次谈不是朝局,说是民生,说大靖百姓地种好,说大禹牲口养好,可一头牲口所换粮食,实在是太少了。
又说到了大靖丝绸、茶叶、美食
一直都是富商在口若悬河,末了,还叹一,你们大靖百姓,物资充足,过可真好啊。
如今再算算时间,三皇子最后一批与大禹交易粮食,不会就是乔装大禹帝买吧。
呵,你自己生出了个卖国贼,还好意思质疑别人。
见亓骁眠久久不说话,宣德帝嗤笑,怎么?这是没话说了?
亓骁眠心中冰冷,公式地说,陛下,不过就是几次与不人交谈罢了,也许是大禹眼线瞧见后,告诉大禹帝,他才能代入自己写出这么一段。
其目就是在挑拨离间,大禹国其心可诛,还请陛下莫要被他蒙骗。
宣德帝却还是不依不饶,哼,他可是拿十座城换你呢!可见你在他心中地位,若没有与你相见,不曾考查过你,他怎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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