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簡單點評了一下,最後只挑出了幾個,讓齊霄二人注意。
一個是發簪金牡,身披霞紅煙羅紗的美嬌娘。
她彎柳眉,芙蓉面,一雙含情目媚波流轉,看似多情浮浪,可卻是城中赫赫有名的黑寡婦,一手幻術出神入化,連元嬰老怪都她手上栽過跟頭。
另一個則是身背長劍,劍眉星目的俊朗青年。
青年不顯山露水,有一人上樓找,想要強搶他的房間時,一劍便讓那個金修士原地喪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劍,鎮住了船上所有人。
還有一個頭戴紗笠的青衣女子,雖然她沒有出過手,可卻金牡無聊地用幻術戲弄船上修士時,安然無恙地穿過了幻境,讓金牡大為警惕。
她要麼修為極高,要麼便是功法特殊,無論哪個都讓人意。
老船夫又靠岸邊等了兩個時辰,直到所有房間都填滿了,他才開船。
平津城距離浮空島不算太近,近日又遇上狂風閃電攔路,老船夫為了保險起見,不敢開太快,兩個時辰的路,足足要飛大半日。
齊霄連夜拉著盧遠離開房間,他腹中空空,想下樓找些吃的。
靠船舷上的金牡一見到他,美眸立刻閃了閃,掩唇嬌笑道。
哪來的小哥,我竟沒有見過。
她扭著腰肢款款來,腰間綴著的鏤空香球隨著身體一步一搖,隱隱飄出絲絲煙。
齊霄眼前一晃,他驀地扣緊樓梯扶手扇了扇鼻子,嘴裡嫌棄道。
哪來的廉價香粉味兒,難聞死了!
金牡面色一沉,嬌媚的臉龐上頓生幾分陰翳,她見對面少年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更添警惕。
這一個兩個的都當她的幻術不存,真當自己黑寡婦的名頭是虛的嗎?
金牡不信邪,小拇指勾起香球晃了晃,然後暗暗掐訣,低聲誦咒,想要用香球的迷幻之效搭配她的幻術將人困住。
可她念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任何效果,反眼睜睜的看著齊霄打了個哈,從自己身邊過。
她氣得怒火中燒的同時,又忍不住懷疑自己。
難道她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現這些年輕人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難對付?
等少年徹底消失后,她捏開香球,發現裡面的迷煙早熄滅,香球裡面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力。
金牡微微眯眼,冷笑了一聲。
齊霄搓了搓指尖,他剛剛進一樓大堂,便看見一個頭戴紗笠的女子抱著雙臂,倚窗邊。
齊霄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感覺到一道強烈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似乎要將他的皮囊盯穿。
他微微蹙眉,略有不耐。
還沒登島,這一個個的便按捺不住想要試探,莫非是他看起來太像個軟柿子了?
齊霄回眸,不躲不避地與紗笠后少女的目光直直對上。
閣下一直看著我,可是想要指教一二?
指教?少女掩唇噗嗤一笑,那倒不必了,這船上凡是個男的,都被金牡試探過,你是唯一一個沒受她幻術影響的人,有些稀奇罷了。
幻術,我看是媚術吧?
少女笑笑,不說話。
她身為女子,道心清,自然不容易受金牡的皮囊和幻術蠱惑。
可齊霄也不受影響,這就有些難得了。
道心清,不受誘惑,這樣的品質無論放哪個修士身上,都不簡單,就算眼前少年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麻子臉,她也不願輕瞧。
齊霄忽覺不對,你剛剛說我是唯一一個,難道他
他看向不遠處的俊朗青年,意有所指。
那人身背長劍,一臉正氣,看起來也不像金牡隨便勾勾手指就能得手的啊?
難不是他先入為,期望太高了?
少女嗓音清潤,隱隱含著嘲意。
上一個想要他面前動壞心思的人,經被一劍殺了!除非金牡是傻了,才會對他下手,別說試探了,就連其身邊,金牡都不敢多留!
她壓低了聲音,說得十分刻意。
乾元宗的劍修,修道都快修得火入魔了,他們一貫都這麼冷漠固執,不近人情。
齊霄略略挑眉,目光她和青年之間來迴轉了好幾遍。
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似乎從少女口中聽出了一絲嗔怨。
乾元宗,劍修
這兩個關鍵詞竄入腦海,如一道閃電照亮了記憶深處,電光石火間,齊霄忽然想起那個俊朗青年是誰了。
乾元宗劍道首席,嵇無商
青年聞聲,皺了皺眉,直接撐起圍欄從二樓一翻下,闊步到齊霄面前。
他身形高大,站少年身前足足高了一個頭,抱著劍微垂著三眼,居高臨下看過來時,極具壓迫感。
看來你認識我?你也是乾元宗的?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嵇道友聲名遠播,就算是乾元宗之外的弟子,也聽過嵇道友的迹。
嵇無商點點頭,語氣淡淡,可話里卻是十足的狂妄。
上一次我單挑了所有仙門弟子,你們確實應該對我印象深刻。
上一次仙門大比,決賽之局,嵇無商以一人之力,橫掃全場,將所有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看過那場比賽的所有弟子,幾乎都有一個共識,想要取得好名次,不是看誰的攻擊更高,是看誰最晚被嵇無商淘汰。
嵇無商為仙門大比,一戰名,他不僅被視作乾元宗首徒,更是被視作修真界年輕一代的翹楚。
就連清靜峰寒影真人提起他,也是連連嘆息,嘆息對方為何不是自己的徒兒。
齊霄雖然沒有親眼看過,仙門大比那陣子,只要是仙門弟子,就沒有一個不知道嵇無商的。
這樣的天才人物,竟與他同一葉飛舟上相遇了。
齊霄有些手癢,也想試試嵇無商的實力,奈何此地人多眼雜,不便出手。
要是被人摸清了底細,難保不會被人針對。
一旁的青衫少女揭下紗笠,露出一張清麗婉約的臉,她唇紅齒,杏眸如水,雖不是傾城傾國之色,可一見便讓人心生好感。
既然都是仙門弟子,那不如交個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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