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眯眯地问她,小丫头,你可愿意当我徒弟?
迎春愣愣,我就是来当学徒啊?
一旁杂役急了。
学徒顶多就是药铺打杂,可是要是当了云宫长老徒弟,那就是正儿八经云宫亲传弟子,这可是好多修士求也求不来。
他看眼里,急心里,生怕这样好事泡汤了。
哎,你这小丫头,学徒和别徒弟可不一样,长老肯收你当徒弟那是天大福分,你还不赶紧谢过!
迎春闻言,连忙跪下,一旁老者立刻将她扶起。
哎,不急,拜师可不能这么马虎。
迎春期期艾艾地问,那师父,我以后就能留你身边了吗?
当啦,往后你就随我一起住云宫,不过这之前,我还需要先去拜访一下你爹娘,征得他们同意。
这里底是云宫脚下,如果传出些坏话来,终究不好。
乖徒儿,带为师先去见见你爹娘。
长老你呢,还不快带路。
迎春绞著衣角,暗暗焦急,她生怕事情暴露,忽地一咬唇,擦著眼,腮边便滚下两颗热泪来。
她哭哭啼啼,我爹爹经死了,我娘生了弟弟也不要我了,我没家了,所以我才来药铺想要找份。
她哭得委实可怜,让三人心揪,就连原先拿水泼她那个杂役,都忍不住给自己来了一下。
这什么事啊?
老者也面露悲悯之色,但还是,他们底是你生身父母,你娘亲对你再不好,也算是生了你,我若要带你去,还是要让她知晓一声。
迎春扒拉著老者裤腿,哇哇落泪。
师父,娘亲经将我赶出来了,她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说我外面是死是活都不干她事,我也不要认她!
师父,我不想去,我怕她,她老是打我
迎春撩起袖子露出胳膊,生生小臂上,一块肌肤凹凸不,肌理模糊。
师父你看,这就是去冬天,我娘用热油泼我身上造成。
去冬天,娘亲炸了几个肉丸子,只准弟弟吃,她闻著肉香没忍住,尝了一小口。
娘亲发现后,揪著她领子破口大骂,还说她嘴馋要好好治治,逼著她将热油喝下去。
她奋力挣扎,不小心打翻瓷碗,小臂处烫出好大一个疤。
听她说完,几人眼中同情之色更重。
先前那个泼水杂役忍不住开口。
长老,这当娘委实心狠,她都不把孩子当人,还把孩子赶出去了,您又何必非要征得她同意呢?
照我说,这样人您就是去了,她也不会当事,说不定还要卖女儿,狠狠敲您一笔灵石。
迎春含著莹莹泪珠,连忙点头。
师父,我经跟她没关系了,您可怜可怜我吧,别再带我去见她了,一见她我就害怕。
话都说这份上,老者轻声一叹,也只能同意。
既你娘亲经舍弃了你,那从今以后,你就再无亲人,跟为师一起云宫,潜心修炼便是。
是,师父。
翌日,雾山山腰处,齐霄和纪玲珑等了许久,才见一个衣子哥从云雾中御剑而出,他空中转了好几圈,都快转出朵嵟来了,才堪堪二人面前停下。
下乔玉,这厢有礼了。
他一袭织锦袍,头冠镶金嵌玉,骄矜又贵气,行礼时,下颚绷紧,微微抬起,活像一只开屏孔雀。
他朝齐霄敷衍一礼后,便转向纪玲珑,笑得亲切。
纪姑娘今日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纪玲珑扬扬眉,朝齐霄投来一个得意眼神,她咳了两声,故意掐著嗓音,语气娇娇柔柔。
乔子,我想通了,你那日说有理,不知可否让我二人租用一下弟子玉牌?
诶,纪姑娘,你这样资质租用玉牌岂不是可惜了?再过不久,云宫就要正式招生了,不如你直接参加弟子遴选吧。
他咳了两声,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与那招收外门弟子长老有几分交情,必能保你进云宫,而且说不定还能引荐你去别堂口做事。
你要是运气好被某个堂口长老看上,你就一飞冲天了。
正式加云宫,还会见那些云宫长老?
纪玲珑一个激灵,连连摇头,乔子,这都是后话了,我们二人只是想先进云宫感受一番,至于其它,以后再说。
乔玉皱起眉头,为何?纪姑娘你我相识多日,你身手不凡,就是当亲传弟子也是大有可能。
你现若租用了弟子玉牌,将来真进去,怕是不太好听。
这项业务云宫毕竟不算正当,只有那些没什么资质修士才会选择这样做。
若她将来当上亲传弟子又被人认出,难免尴尬,收她为徒那位长老也会觉得面上无光。
仔细思量,既有康庄大可以,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
纪玲珑被说得支支吾吾,找不出借口,她逮著空隙,立即朝齐霄投来一个颇有些怨怼求救眼神。
这个人,就知一旁看热闹!
少摸了摸鼻子,思虑片刻,捂唇咳嗽了一声,低低开口。
说来惭愧,她不愿意加云宫,是因为我。
没错没错。
纪玲珑连连点头,点一半,又霍转过头去,睁大眼睛。
乔玉也愣了,他看看纪玲珑,又看看齐霄,神情一顿,露出一副被雷劈了表情。
你们你们
齐霄只能顶著少女几乎要杀人目光,心虚点头,没错,就是你想那样。
乔玉神情萎靡,像是被抽了魂。
他本不愿相信,可少说得那么真切,他又不得不相信。
他怀揣著最后希望看向纪玲珑。
纪姑娘,他说得都是真吗?
纪玲珑咬咬牙,像是吃了十只翠绿大苍蝇。
我和他相识久,早互生情谊,奈何他资质实低劣,不得宗门。
他怕我越越远,没办法,只能这样拴著我。
而且我也答应了他,除了他身边,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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