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玲瓏在白雲宮待了一晚上,可不是白待。
至少這麼多少女身,她都知道得七七八八,除了那個叫蘇茵茵女孩。
那個女孩不知怎麼,沉靜冷漠,對其她人有極強戒備心,除了紀玲瓏外,她是唯一一個沒有顯露慌張色少女。
她一直低著頭,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女孩有古怪,不過現在她也管不得那麼多東西。
幾個少女一聽說她有辦法,頓時眼睛放光,連淚都來不及擦,立即湊了上來。
江姐姐,你說辦法是什麼啊?
紀玲瓏噓了一聲,指了指外面身影,讓女孩們又圍攏了一些,而後飛快地說了幾話。
聽她說完后,幾個少女面面相覷,猶豫不定。
江姐姐,萬一被人查出來,那可怎麼辦?
不會,我帶葯,是玄品煉丹師親自煉丹藥,獨家配方,就算是白雲宮葯堂長老親自來了,一時半會兒間也絕對查不出緣由來。
其她人逃了,吃藥人怎麼逃?
吃藥新娘反倒更安全,難道白雲宮真會送一個快病死新娘過去?
他們也不怕龍君吃了拉肚子!
吃了葯新娘,只要等到婚禮一過,按時吃下解藥,裝作被治好樣子就可以了。
真正麻煩,是你們這些自己逃。
白雲宮守衛重重,就算我能帶你們逃出朝雲宮,你們也難逃出霧山。
聞言,少女們憂心忡忡,是啊,江姐姐,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紀玲瓏想了一會兒,裝作為她們著想模樣,我曾聽這霧山地勢特殊,後山結界尤為薄弱,若是能疊上幾張地品雷火符一起炸,必能炸出一個缺口。
江陵承平許久,就連坐鎮在此修仙大派白雲宮,也在防禦一事上顯得尤其荒廢。
不過到底是護山大陣,再怎麼荒廢也還是有點事,為了後計劃順進行,紀玲瓏不得不將自己壓箱底多年寶貝都拿出來了。
這可是常老頭送給她地品雷火符,就這麼幾張,這一下全都搭上了。
想到後計劃,紀玲瓏扯了扯唇,還是忍不住心疼。
算了,給就給吧。
幾張地品雷火符疊下去,就算天皇老子陣法,也得給她炸出一個窟窿來了!
幾個少女不識貨,只覺得紀玲瓏見多識廣,既是她作保東西,那一定是厲害,她們懵懵懂懂地選擇收下。
唯有一旁蘇茵茵看見那抹深藍近黑符紙底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她默默抓緊膝蓋裙子,眉頭微蹙。
一出手就是玄品符籙,這個少女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一定不是江心蓮!
玄品符籙就連白雲宮長老都未必有,一個白雲宮腳底小城城主,更不可能有!
蘇茵茵蹙眉思索再三,她親咬下唇,低聲開口。
江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嗎?
紀玲瓏一愣。
哦,這個少女不說話,她倒是快把對方忘了。
想來她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怕自己跑不掉,這才選擇開口吧?
雖有了符籙相助,她們可以炸開護山大陣,但是白雲宮裡到底都是些修士,凡人如何能與修士相抗?
就算她們逃離了這裡,多半也會被抓回來。
多一個人,也能多拖延點時間。
哦,當,到時你就跟喬姑娘一起吧。
喬晚晚是這群少女中年紀最大,也是剛剛接過符籙人,她看著蘇茵茵溫和認真。
茵茵妹妹,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你。
蘇茵茵有些急,不,我意思是,我想跟江姐姐你一起逃。
她們剛剛計劃好了,一人裝病引起關注,帶一部人,另一人在前面挑釁,吸引剩餘人注意力,其餘人則趁此機會偷偷出逃。
而紀玲瓏要充當,就是那個負責挑釁人。
她話一出,引來眾人詫異。
喬晚晚斟酌言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茵茵妹妹,你留在這兒,到時江姐姐可能顧不了你。
她還有一話沒說出口而且還可能拖紀玲瓏後腿。
蘇茵茵咬了咬唇,自覺失言。
看她這幅模樣,紀玲瓏眼眸微閃,隱約覺察到了什麼。
這個女孩非要跟著她,為什麼,難道是覺出了自己異樣?
不管了,這個麻煩還是先弄出去為好。
紀玲瓏緩聲道,蘇姑娘,你還是跟著喬姑娘她們吧,這樣更有可能逃出去。
此話一出,剩下姑娘們都含著熱淚,感激又欽佩地看著紀玲瓏。
這個殿後人最是危險,她不僅策劃了整個計劃,還甘願充當這個最危險角色,把生機會讓給她們
這熾熱目光,看得紀玲瓏有些臊,笑容漸僵。
她承認,她是有些心虛,可自己說也不完全是假話啊。
她確實能幫對方逃,可她沒說眾人逃了後,就不會被抓回來了。
不過等長老們到了,不管水底下是龍是蟲,都只有待宰份!
紀玲瓏勉強微笑,蘇姑娘,你覺得呢?
蘇茵茵深深看了她一眼,攥緊掌心,默默低下了頭。
我知道了。
快,房間內響起數道拍門聲。
為首弟子不耐煩地打開門,掃視了裡面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什麼。
怎麼回事?
少女們面面相覷,似在互相推脫,其中一個坐在她們中央少女,默默抬手。
她捂著心口,眼神飄忽,語氣猶豫。
我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
那個弟子將信將疑,哪裡不舒服?
我我有心絞痛,病重時甚至會暈,現在已經有徵兆了,你們得趕緊帶我去葯堂。
額對對對,她有心疾,可不能耽擱了。
是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們負得起這個責任?
那個弟子來還將信將疑,可見到她們如此心急,心中天秤已滑向了懷疑。
心疾?
明是有鬼吧?
他冷冷一笑,不管有什麼病,都給我忍著,你們再敢耍這些小動作,待會兒別怪我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說罷,他轉身離開。
看著門砰一聲在她們面前關上,那些少女不滿地叫嚷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喂,你們開門,我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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