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女人面色一怔,竟露出些惱怒來。
她五指緊握,動作更快更狠,就連周身的黑氣,也較之前洶湧了數倍。
可神龍本源畢竟是神龍本源,怎麼會是她一個被天道厭棄的魔族可以沾染的?
她越是想要抓取,就被傷得越發嚴重。
之前還只是傷了一層血皮,現如今,她的幾個指尖不過是剛碰到了一點金光,就接被燙了血肉,露出白森森的指尖。
一聲凄厲叫喊,女人連退數步,捧著自己森然可怖的右手,痛苦不已。
我為什麼連碰都不能碰
黑氣潰散,少摔地上,重重顫了一下,他吐出口血沫,看著女魔頭痛苦不已的模樣,竟有些快意。
他睜著被汗水糊濕的眼睛,勉強開口嘲笑道。
一個魔頭,還想強佔神龍本源,實是痴心妄想!
這句話接激怒了女人,她揚手一揮,一股黑氣噴涌而出,接將少拍飛了數丈。
他空中轉了一個圈,重重摔地上,就像一團垃圾一樣,滿身灰土,狼狽不已。
嘖。
不挖心就打人,連實話都不能說,這些魔族可真暴躁。
齊霄深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疼痛勉強從地上爬起。
還好,雖然他傷得重,但胳膊腿這些部位並沒有傷到。
而且神龍本源重歸他的體內,自己能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遊於他的四肢骸,持續不斷地修補受傷的部位。
要是他能拖會兒時間,神龍本源說不定能接把自己的身體修補好,這樣逃跑的概率也能大點。
再,他也實不想死了。
算了,低頭就低頭唄,活著不虧。
他想了想,再抬頭,面上勉強露出一點笑意。
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魔族姐姐何必這麼生氣?氣性大了,容易傷身。
女人輕哼一聲,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鄙夷,油嘴滑舌!
要是真這麼容易被氣傷,他們這些修鍊之人,也不必想著上天入地,延壽千了。
我還當你們逍遙宗的弟子多有骨氣呢,來不過也是一些獻媚求生之輩罷了。
女人嘴上雖然嫌棄,可周身的黑氣卻誠實地反映了主人心緒,比之前熄了不少。
此時它們縈繞女人周身,乖順得像只小綿羊,哪裡還有剛才張牙舞爪的架勢?
齊霄眼神微亮。
咦,有效!
這個女魔頭別的不說,心情變得還挺快的嘛。
那個葉修遠最會哄女人,常靠著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讓清靜峰乃至逍遙宗的女弟子都對他心軟不已。
要不,他也學兩招?
他捂著胸口,低咳一聲,似乎再也忍不住內傷,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鮮紅血跡掛他的嘴角,更顯得他蒼白瘦弱。
他小腿一軟,晃了一下,似乎隨時都要倒下去一般。
他苦笑道。
我承認我貪生怕死,難道這也算是什麼錯嗎?
逍遙宗待我不好,如今落到你手裡,連你也瞧不起我,那不如接殺了我!
死這裡,是我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任何人。
他攤開雙手,微閉眼眸,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
實際上,他卻輕顫眼皮,悄悄盯著對面女人的模樣。
這樣說,興許有效?
女人冷哼一聲,左手一抓,一團濃烈的黑氣凝聚她的掌心,翻騰不休。
既然你如此有覺悟,不讓你死得痛快點,倒是我的不是了!
誒,等等,她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齊霄輕咳一聲,連忙睜眼。
我這個
女人呵了一聲,似笑非笑,怎麼,剛剛還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模樣,現就死不下去了?
能好好活著,誰想要死?
但這個女人是真的想要整死他!
齊霄急得額頭都冒出了許多細汗。
他緊緊盯著女人左手,警惕對方隨時可能動手。
他現要是逃跑,來不來得及?
不跑是等死,可要是跑,好像會死得更慘吧?
這個女人清虛真人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將他帶,更別提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對了,葉修遠面對這種情況,通常會怎麼做來著?
齊霄大腦內快速翻找一通,最後他驚愕地發現,葉修遠壓根沒有面臨過這樣的情況。
逍遙宗內的弟子,再怎麼著,都還有基本的良知和道德底線,怎麼可能真的對他下死手?
完了,他學錯模板了!
說不定他裝的小綿羊模樣,反而引得女人殺心更甚。
齊霄咽了咽口水,微抬下巴,神色淡然。
我剛才想了想,逍遙宗雖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但人活上,總要對得起自己,我總不能為一時不順,就糟踐自己吧?
哦,那你想如何?
齊霄抵唇,轉了轉眼珠,輕咳一聲。
只人魔有別,你便覺得我該殺,說不定我們是同路人呢?
女人收了手,眼眸微眯,竟來了興趣。
何以見得?
誒,有戲?
這麼說,他談話的方向找到了。
他大腦中瘋狂復盤這些時日發生的一,的確發現了疑點。
魔族急於現,而這個女人以及她身旁其他的魔頭,無疑是魔族的開路先鋒。
想想也知道,這個任務艱巨重大,一不小心被發現,還會引來修真界的絞殺。
這個女人雖然實力強大,但也不是清虛真人的對手,更別說此次還有另外幾個宗門的長老和掌門隨行。
而女人這邊,就她自己一人,還有一個隨從,怎麼看,戰力都有些薄弱。
難道
齊霄微微眯眼,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難道這個女人是被魔族排擠了,所以才被派到這裡來開路?
要是成功了,對整個魔族來說,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可要是敗了,也不過就是損一個炮灰罷了,無足可惜。
若真是這樣,這個女人消極怠工,暗暗放水的事就可以解釋了。
她既要裝出辦事的樣子,可又不想真的辦事,遂了那群魔頭的心愿。
最好還能時不時攪動一下風雨,讓修真界的人知道魔族的存,免得修真界一個不查,讓這件事辦得太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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