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家大少啊,他怎麼來了?
唉,可惜咯,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竟一朝落敗了,現在竟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頂著周圍刺耳議論聲,玉嶺面色鐵青,走進家大宅。
此刻,家庭院寥落,人煙稀少,就連大堂門前牌匾上都積了一層薄灰。
這些日子家資金周轉不了,宣告破產,往日那些與家有來往世家,紛紛上門要求家給個說法,把他們錢給補上。
海左拼右湊都沒有辦法,只能把罪魁禍首破境丹拍賣出。
可白沙城幾個世家底蘊單薄,資金有限,根本不願意掏出大半身家,買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到元嬰期破境丹。
兜兜轉轉,這顆火屬性破境丹最後被一名大宗門葯堂長老以半價收購。
聽到這個消息,海氣得吐血,差點暈過。
事後,他派人打聽,這才知道那名煉藥師對這顆破境丹勢在必得,所以早在拍賣開始之前,就與白沙城幾大世家打好關係,讓他們不要與他競價。
他甚至還給幾大世家送了好些高階丹藥。
白沙城另外幾大世家本來就無心競價,現在收了好處,還能賣給一個地品煉藥師人情,他們自應允。
聽到真相,海更是氣得下不來床,捂著胸口,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
這顆破境丹只賣出一半價格,根本無法挽家頹勢,加之另外幾大世家野心勃勃,上門逼債,誓要整垮家,徹底瓜分他們在白沙城資源。
面對這樣窘迫境況,海下令謝客,閉門不出。
可誰料家眾人人心早已渙散,海還沒想出對策,就聽說自己堂弟捲走了剩下錢財,逃之夭夭。
那些長老,也被幾大世家高價挖走。
家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家敗了,總不能讓老夫陪著家一起啊。
家主,後會有期,還望勿怪。
家主,我與家有情有義,可情義也不能當飯吃,希望您能理解。
一聲聲道別之語,無疑是在海心上捅刀子,看見家僅有幾個元嬰長老都打算離開,海徹底破防了。
這些長老才是家真正底蘊啊,他們走了,家還拿什麼支撐?
離別之日,還有好些家子弟和長老守在海身邊鼓勵他。
家主,那些薄情寡義之輩走了,還有我們啊。
您可別放棄希望,我們還等著您帶大家重振輝煌呢!
大不了重頭再來,我們家又不是沒有面臨過這樣絕境。
海面色衰敗,滿心凄苦,看著一張張滿含希冀麵皮,他內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想等他再次帶領家重振輝煌,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次和以往不一樣。
家大門被一腳踹開,幾個張家人得意洋洋地走進大堂。
那幾個元嬰長老,都已經被我們挖走了,我看你們家現在還拿什麼跟我們抵抗。
他揮揮手,招呼起身後人。
家敗了,可好玩意兒還留著不少呢,看到好東西,統統給我帶走!
家之人雙目赤紅,怒不可遏。
你們怎敢如此放肆?我跟你們拼了!
他們紛紛湧上前,要將這些外來者驅逐出,可那個張家年輕人只是輕蔑地昂起頭顱喊了一聲。
孟長老,這些人耽誤我們張家行事,還請您出手鎮壓。
他話音剛落,一道恐怖元嬰期威壓,震得所有人站立不住。
海驚愕抬頭,卻發現房檐上黑衣人揭下兜帽,露出一張熟悉蒼老面容。
海目眥欲裂,難以接受。
孟長老,你在我們家待了十幾年,現在家落敗了,你竟轉頭幫著張家對付我們?
孟長老不忍地挪開眼,輕嘆一聲。
真人,我雖曾在家效忠過,可那已經是過式了。
現在我既已轉投張家,就是張家人。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家主有令,我不能不從。
海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上。
他還沒過神來,便又聽見一陣雜亂腳步聲。
王家、夌家人也到了,他們兩家背後各自跟著好幾位長老,其中不乏熟悉面孔。
對上海視線,那些長老分別撇開頭,可身形卻釘在原地,曾動彈一分。
見到這一幕,海老淚縱橫,如何能不明白。
家大勢已!
往日家鼎盛,壓著另外三家斂了不少好處,現如今家勢弱,另外三家就像聞到肉味豺狼虎豹,紛紛撲上來恨不得撕咬一口,大快朵頤。
有他們在,家哪有起死生餘地?
要麼就此敗落,漸漸消亡,要麼離開白沙城,重啟爐灶。
可海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人至暮年,已經沒了重頭再來勇氣。
他面如死灰,任由另外三家將家物件搬空。
家之人不甘至極。
家主,難道您就這麼認命了?
您這樣還對得起家列祖列宗嗎?
海慢慢轉過身,無顏面對他們。
如今,除了任人宰割,他又有什麼辦法?
另外三家人,已經直接上門來了,若是他奮力抵抗,只怕少就不只是這些金銀與靈石了。
往後,我就不是家主了,你們也不再是家人,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吧。
玉峰聽聞這個消息,立即從逍遙宗趕了來,他眼眶一紅,撩起袍子噗通一聲在海面前跪下。
爹,都是孩兒不孝,是孩兒誤了家!都怪王遠那個賊人,若不是他誤導孩兒,家也不會變這樣。
事後他雖符籙堂找過王遠算賬,可王遠早就被貶到外門當了一個普通弟子。
他買通外門管事,讓其好好照顧對方。
王遠一天挨三頓打,還要忍受管事和其他弟子無止境欺凌,他再也忍受不住,跪到符籙堂外請趙長老寬恕。
可趙長老已經鐵了心與他劃清關係,最終王遠自請離宗,為散修。
玉峰含恨,可惜他雖悄悄命人埋伏王遠,將他殺了泄憤,可家損失,卻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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