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然猛然睜開眼,他好像出現了幻覺,身處黑暗,眼前卻出現無數光怪陸離的虛影。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他措手不及,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彷彿有無數只蟻蟲鑽心撓肺。
時烈火焚心,時如墜冰窖,所有的肌肉和血液都瘋狂排斥這銳利刮骨的感覺。
葉冰然死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他想奪門出逃離鄭夢妮的身邊,可沒知覺的腿讓他離開這張床都了困難。
失去理智的葉冰然崩潰滾下床,每一寸皮膚都像被蟲啃食撕咬般的疼,他伸手去撓去抓,始終找不到準確的位置。
葉冰然拖著殘疾的腿往前爬,試圖鄭夢妮醒來之前離開這裡。
可鄭夢妮早他跌下床的那瞬間就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爬過去想看這傢伙又搞什麼鬼,睡個覺都不老實。
剛到床邊趴下,鄭夢妮眨眨惺忪朦朧的眼睛,試圖讓視線更清晰些。
只見葉冰然蜷縮一團,抱著腦袋躺地上。
沒開燈,鄭夢妮自然也沒察覺到他的身體瘋狂顫抖。
只當他睡迷糊滾床下去了。
你起來啊,睡地上幹嘛。
鄭夢妮不會好心再抱他第次。
手又沒事,想爬總能爬上來的。誰叫他不長記性總睡床邊,這麼大的床都能滾下去,鄭夢妮也是找不到第個像他這麼神奇的人了。
你沒事吧。
葉冰然不理人,鄭夢妮有些不確定了。
她剛下床,葉冰然抽風似的猛震,翻身的時擋住鄭夢妮唯一的落腳點。
沒開燈,黑漆漆一片,鄭夢妮哪裡來得及反應,直接被葉冰然絆倒。
鄭夢妮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砸葉冰然的身體上。
你絆我做什麼啊
鄭夢妮有些沒底氣。
葉冰然傷愈,腿上有殘,餓了兩個月跟把骨頭架子似的。
鄭夢妮雖然瘦,可這麼砸下去真會要人命。
鄭夢妮越想越怕,掙扎著起來的時趕緊推卸責任:我好心來扶你,是你絆倒我我才不小心砸著你的。
你要是受傷跟我沒關係。
溫香軟玉懷,葉冰然突然感覺沒那麼疼了,有種難言的衝動讓他瘋狂想把鄭夢妮抱緊。
像快要溺斃的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鬆手。
身體快過意識,葉冰然將剛爬起來一半的鄭夢妮新按進懷裡。
別、。
鄭夢妮嚇傻了。
她清晰感受到葉冰然劇烈起伏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快得經不正常了。
葉冰然抱得緊,似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熾熱的體溫穿透薄薄的布料,鄭夢妮感覺快被他燙傷了。
又燙,又濕。
游泳去了嗎,跟水裡撈出來的人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你幹嘛,放開我。
鄭夢妮難受地掙扎著,她快呼吸不過來了,好熱啊,這呆瓜是不是瘋了啊。
他、他怎麼敢抱她啊。
還真把她當姐姐了嗎?
可笑。
葉冰然沒有回應,死咬著唇把那些痛苦的呻吟咽進肚子。
這痛意來得莫名其妙,沒摸清情況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他的身體狀況。
這是葉冰然常年遊黑白邊緣,練就的一種本能。
弱點和軟肋,絕不能輕易暴露。
姐、姐姐,腿摔了疼,疼啊
葉冰然冷汗直冒,勉強蹦出幾個字。
鄭夢妮無語:笨不死你。
她完全忘記平日的淑女名媛做派,惡狠狠威脅著說:你再不放手,我壓死你信不信。
葉冰然聲音低啞:疼。
他熱得經不正常了,身體被汗水浸透。
鄭夢妮心有餘悸不敢亂動,她忍著黏糊糊濕噠噠帶來的反感,繃緊身體貼著葉冰然輕聲說:知疼,就放開我讓我去叫醫生行不行。
葉冰然攥緊她的手腕,氣若遊絲:我、我不想給家裡人添麻煩,拜託你扶我上去,躺一會兒、大概就、好了。
鄭夢妮蹙眉:真的?
嗯。
鄭夢妮起身將人抱回床上,葉冰然四肢無力,痛意被他強挨過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緩了久,葉冰然低聲說:以後我自己睡吧,腿沒好,兩個人躺一起確實不太方便。
鄭夢妮好委屈啊:什麼嘛,你摔下床磕傷了腿怎麼能怪我,我又沒擠你
葉冰然有氣無力:是我怕擠著你。
不識好人心!
鄭夢妮氣得半死,抱著枕頭就要。
她的掌心還濕,全是葉冰然背上的汗。
太討厭了,怎麼敢抱她,還把她弄髒。
鄭夢妮臉色難看,回頭卻問:你、你真的不要看醫生嗎?
她實害怕葉冰然出什麼意外連累自己,畢竟剛才那一下砸得可不輕。
葉冰然淡淡說:太晚了,不麻煩,我經不疼了。
鄭夢妮沒說話,推門出。
葉冰然躺床上,黑暗中艱難睜眼,確定鄭夢妮經離開后。
他才一口咬住手臂,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神經,將堆積久的痛苦狠狠發泄出來。
他經疼得開始翻白眼了。
混沌的眼眸中,尚有一絲理智。
再晚一步,就露餡了啊。
這種狀況葉冰然之前見得不少。
他好像是毒癮犯了。
可無論哪個世界,他都沒有吸毒史。
只有一種可能,有人他昏迷的兩個月,給他下毒了。
如果推測沒有出錯,那他現經是無葯可治,只能想辦法把毒癮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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