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舟赶到的时候,几个木材加工厂的搬运工人已经被控制住了,老瞿和张申正在仔细盘问。
老瞿见何舟来了,小跑着过来:“局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何舟暗暗翻了个白眼,“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哪儿还坐得住!
说说吧,具体什么情况?”
老瞿面色有些难看,硬着头皮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们的疏忽,虽然把山道进出口看得严严实实,却没料到这些工人这么狡猾,居然暗度陈仓......”
“少废话,说重点!”何舟见他一直顾左右而言其他,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有多少木材被他们以这种方式运走了?”
“大概...大概得有几十万斤,他们通宵都在工作。”老瞿不敢再耍滑头。
“这么多?”
何舟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也觉得正常。
他在原地踱步了几秒,随即发号施令道:“立马和县警署局联系,让他们帮助我们封锁全县主干道,在各主干道上设卡,绝不能让这批赃物流出去。
另外,让黄所长也加派人手,和我们的执法人员一起,前往各个木材厂、各个企业仓库进行突击检查!”
这么多赃物,假如没有流出永兴县的话,多半已经进入了木材加工厂等待加工,这个时候来一场突击检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
“好,局长,我立马去办。”有了主心骨,老瞿很快就定下心来,走路都带着风。
“那,局长,我呢?”张申审完几个木材运输工人。
何舟倒是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安排任务,“审得怎么样?”
“诶,别提了,全是临时工,连他们都不清楚这些木材最终会流到哪里。”张申头大如斗,扯着衣服扇着风,头发上、衣服上沾满了各种灰尘与破碎枝叶。
“那谁请他们来的总该知道吧?干完活谁结工钱知道吧?循着这两点去查,查出人之后立马控制起来。”何舟远眺湍急的河流,“另外,你负责组织人手,在保证人身安全的前提下,顺着河水而下,看看他们从哪儿打捞的木头,看看他们的车辙子,往什么地方去。”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要暗度陈仓,可没那么简单!”
何舟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张申立即醍醐灌顶,去组织人手,安排调查大佬木头的集中地。
......
晚上八点半。
林业局上下全体加班加点。
何舟刚吃完了盒饭,桌子上的电话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喂,有消息了么?”
“招募临时工人偷运木材的人已经抓住了,并且对偷取我们查封的木材这件事供认不讳,但他拒绝承认受人指使。”电话对面,张申赶紧汇报情况。
何舟挑了挑眉,“那人什么来路?”
“查过了,就是个二流子,还有过案底,说是前几年还差点因为流氓罪被崩了,幸亏后来这个罪名取消了,他才躲过一劫,三个月前从劳改场里出来。”张申不敢隐瞒,一股脑全说了。
何舟哼了一声,“原来是背后的人推出来的替死鬼!不用管他,咱们继续追查,他说没人指使就没人指使了么?”
要知道,这次可是兵分三路的,对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修想把查封的木材运送出去。
何舟不知道的是,因为此事,许多人已经谎成了狗子!
203国道,这是永兴县通往外地的唯一一条国道,修建于90年,完工并正式投入使用于92年,然而今日警察突然设卡置哨,却是打了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彪哥,怎么办?冲过去?”
司机看了看前方的架势,再看看副驾驶座上,左臂纹着青龙,右臂纹着白虎,一脸横肉的男子。
谁知男子用一种仿佛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一抬手就盖了他脑袋一下,“我冲你个头!看见人家配了枪吗?
再说了,即便冲过去了,人家是记不住咱俩,但还记不住车号么?!
人家到时候直接一查车,咱们厂子不还得暴露么?”
除非他想就此过上亡命天涯,东躲西藏的日子,否则,今儿个就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强闯。
再说了,即便闯过了这个,难道还能闯得出林州,闯得出汉东?被截下来的概率几乎是100%。
“那怎么办?”司机委屈巴巴道。
社会人彪哥眯着眼,一挥手,紧张道:“绕道,赶紧绕道!!”
这么大一辆运输车堵在这儿,即便后边敞篷黑布盖得严严实实,也不保险。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刚在两百多米远外绕道进入左边的道路,负责设卡检测的警察同志当即就拿出对讲机,“洞幺洞幺,我是洞拐,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洞拐洞拐,我是洞幺。”
“可疑目标为一敞篷以黑色塑料布覆盖的运输车,车号XXX972,现已往城南方向行驶,请密切关注!”
而在另一边。
林业局与派出所组成的联合突击调查组,也火速赶往县内各个木材加工厂进行突击检查。
“你们是干什么呢?”留夜看守厂子的工人听到动静,刚冲出来就被警察控制住。
“别动,我们是联合突击调查组,在追查一批赃物,请立即配合调查,带我去仓库!!”老瞿高喝道。
“不行,老板娘吩咐过,谁都不能进那里!”有工人竭力挣扎。
“你想阻碍执法?”
老瞿双眉一拧,枪口朝上,鸣枪三声,“随我冲!!”
一群人冲入仓库的时候,当即呛声连连,暗道晦气。
原来仓库里并没有赃物,只有老板娘和加工厂的主管在苟合......
玛德,这对野鸳鸯!
老瞿把枪别回腰里,一挥手,“立马去下一个,今晚一定要把赃物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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