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面前的石凳,曾玉兰礼貌说:请坐。
裴清玄见她对自己友好亲近,心下欢喜,一掀后摆坐下。
这个时代没有清节,倒是有一个什么祀衣节,跟清差不多意思。在后的第一个雨天,说是新的一,祖先借雨传信,滋润后代。
于是家家户户要拜谢祖先,穿上最好的衣物,烧香告知,蒙祖先庇佑,子孙后代过得很好。
曾玉兰不知怎么跟他解释清,两个她都没什么文化,于是说,清嘛,就是清香目的意思。
她都佩服自己编谎的技能,完美。
果清香,闻著都让我眼前一亮,确实目。裴清玄很好地解释了她的胡编乱造。
曾玉兰掩嘴笑著,拿镊子夹了一杯茶给他。
一口滚烫的茶在裴清玄嘴里滚了三滚,吞下后,他长吐一口浊气,便是起身对曾玉兰作揖。
曾娘子,前是我孤陋寡闻了,此茶保留了茶的香,毫无青味,在下羞愧。
曾玉兰看不惯他这酸样,于是嗔了他一句:少来这套,坐下喝茶。
两人喝著茶,东拉西扯聊著,便是聊到了裴清玄的家室。
曾玉兰为他续茶,按理说,你也算半个官,虽不是大富大贵,吃饭穿衣不成没问题,怎么三十几了还没成家?
裴清玄闻言,面露愧色,本是有的,我出门半,回家时跟别人跑了,这些也是心灰意冷。
曾玉兰一听,有些同情这个酸书生,大丈夫何患无妻,下次再看上哪个姑娘告诉我,我帮你过过眼,保证跑不了。
裴清玄不自觉看向她,茶气蒸腾,晕得她乌眉白肤,不禁心跳速,脸也红了起来。
曾玉兰一抬眸便看见他害羞的样子,只当是聊到糗事他觉得羞赧,不作他想。
此时,在屋里做小孩衣物的武胜男,正与齐源争论于春苗怀的是男是女,闻到茶香,她放下衣裳气鼓鼓地说:不理你了,我说就是女孩,我就要做粉色的兜兜。
说罢,她提著裙摆也跑到凉亭,兰姨,茶泡好了,我也要喝。
采茶可有她一份,她早就按耐不住了。
齐源追了出来,凉亭顿时拥挤,没了位置。
袁青苗早就觉得大人说话太无聊,上狗回屋去了。
胜男,我们齐家还没生过闺女呢。齐源坐下自信地说:我爹生了我们三个男的,我二叔生一个也是男的。我爷爷生两个,都是男的,往上追两代,没一个女娃。
武胜男抱手撅嘴,偏头哼声:那是你们齐家没厉害的女人镇著,大嫂厉害,她就能改了你们家的种。
来来来,喝茶吧。曾玉兰给他们分茶,老神在在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
曾娘子说得对极了。裴清玄现在看曾玉兰哪哪都顺眼,她说的话都有理。
卧房里的夫妻二人还不知弟弟弟妹为孩子吵了起来,于春苗躺在躺椅上,一张嘴,一颗葡萄入口。
她吃了几颗,突想起电视剧的皇帝,宠妃都是这么喂葡萄的,于是自顾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想到什么了?齐冲手里的葡萄已经准备好。
于春苗偏头看她,憋笑说:爱妃,我要跟你吃同一颗葡萄。
这游戏两人玩过,齐冲立马不干,春苗你饶了我吧,难受得很,乖啦,等你生产后,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于春苗闻言,脸红了一会儿,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齐冲立即摇头,不要,太委屈你了,你乖乖的吧。
不要算了。于春苗一翻白眼,嘴又张开。
全村人看著茁壮成长的烟苗,都是对丰收的期盼。
丰收不易,雨一停,裴清玄又带著大伙儿建起了烤烟房。
这日,一家人吃饭,本清秀白肤的裴清玄现如今也黑了不少,武胜男见了说:裴先生,我看你现在更有男子气概了。
她随哥哥常见军中男子,自是更看得惯强壮黝黑的汉子。
裴清玄咬著一块小酥肉看向曾玉兰,想著她是什么看法。
曾玉兰自顾给于春苗拌水蒸蛋拌饭,喏,浇了滚油的,香得很。
裴清玄见人根本不在意他,失落得很,男子气概有什么用,还不是无人问津。
不会啊。于春苗一口拌饭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我听秋菊婶子说,村里有好几个姑娘都挺喜欢你的。
一听这话,曾玉兰来了兴致,是吗?跟我说说,我帮他掌掌眼。
闻言,裴清玄顿觉烦闷,放下碗筷下地去了,半碗饭,还有咬了一口的小酥肉。
发的什么疯。曾玉兰嘟囔,转头给袁青苗也拌了碗饭。
全家人都有各自在意的事,只有陈若兰看出来点端倪。不过她并不是个多嘴的,只说:怕是地的事,源儿,你帮著他们弄烟房,顺利吗?
齐源点头:好得很,大嫂的堂兄都带客商来过一次了,烟还没长成,都已经卖出去了,一亩地弄不好要挣个二三两。
陈若兰:那谁家地多,谁家就挣得多,不错。
吃完饭,齐冲陪著于春苗在院子走路消食,村里现在像个地,齐冲不让于春苗去。
不一会,林秋菊到了。
齐冲一见她就头大,不是哪家婆婆打媳妇,就是谁家鸡跑到隔壁要不回来。
林秋菊面有难色地说:村长,齐长生回来啦,你要不要去看看。
齐长生是张桂花和齐平安的儿子,是齐冲的堂兄,参军,如今回来,家里天翻地覆,想来心情也是不好。
齐冲点头,回屋拿了那张地契对于春苗说:你再走会儿,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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