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生活依旧,一家人还是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不能自拔。
周三这天,刘元奎接到了公司的一个电话,临走前他叮嘱妻子带东东出去散散心。
赵文雅带着东东去了游乐场,她希望儿子在那个人声鼎沸的场所里恢复以前的调皮活泼。可是玩了一遭下来,东东依旧是闷闷不乐。
赵文雅有点泄气,只好一手牵着东东,一手给刘元奎打电话,打算带东东去医院看看。
赵文雅就在一家医院工作,刘燕死后,单位放了她一段时间的假。
刘元奎正在公司里忙事情走不开,赵文雅只好挂掉电话。再看东东的时候,他手里正提着一把破旧的伞。与其说是破伞不如说是伞的骨架,上面已经没有伞布覆盖,整体看上去黑乎乎的。
赵文雅猛然明白了,这是一把被烧焦的雨伞,随即心里又是一个激灵,这不正是刘燕出事那晚打过的雨伞吗?
周围人潮如织,赵文雅却像是跌入了冰窟窿,她明显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她把东东拉到一边,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急切地问他:“这东西哪来的?”
“刚才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姐姐给的。” 东东说完,赵文雅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她惊恐地盯着东东手上的伞架,声音颤抖地问:“你姐都跟你说什么了?”
东东小小的身子靠过来,把嘴巴凑到赵文雅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姐姐说啦,她要杀死你。”
赵文雅阴云密布的脸上由惊恐转为愤怒,她猛地夺过那把伞,双手紧紧握住,重重地在地上摔打着,全然不顾周围游客诧异的目光。
伞架被摔得支离破碎,如同一具被肢解的尸体。发泄完毕,赵文雅转身恶狠狠地盯着东东,眼神中充满了恨意,说:“她想杀我?门儿都没有!”
“姐姐走了。” 东东似乎毫不在意妈妈的疯狂举动,他盯着前面拥挤的人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留恋,声音里充满留恋。
赵文雅惊愕地顺着东东的目光看去,人来人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头望了一眼,尽管只是侧面,赵文雅瞬间就傻了眼,那个女孩像极了死去的刘燕。
刘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东东做了简短的交待,说要杀死自己的继母。赵文雅越想越觉得害怕,高跟鞋碰到一个东西,随即一个东西发出清脆的倒地声。
赵文雅急忙俯身去看,天,这不是那个盛着刘燕中指的药瓶吗?
东东捡起来,把它抱在怀里,自言自语地说:“是姐姐把瓶子给我送来啦,还要继续用来装妈妈的手指头呢。”
到了晚上,刘元奎回家了,脚步沉重。他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一张光碟,扔到了桌上。
赵文雅看着那张光碟,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我今天没有去公司。” 刘元奎靠在沙发上,眼神却在紧紧盯着赵文雅,充满了审视的意味,“早晨那个电话不是公司打来的,是一个陌生人。”
“哦?” 赵文雅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故作镇定。
刘元奎起身让她跟自己进屋,打开电脑将光盘放了进去。
很快,一个熟悉的路口出现在画面里,大雨中车来车往,随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下车,那正是刘燕。
赵文雅张大了嘴巴,屏幕上出现的居然是刘燕被电击的全过程!
其实那天被扯断的电线有好几根,其中一根吐着火星子缠在了刘燕的身上,顷刻间刘燕全身发出耀目的光亮,随后倒地身亡。
赵文雅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着刘元奎,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安,问:“光碟哪里来的?那个陌生人给的?”
刘元奎点头:“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那天他把这一切拍了下来。但并不是凑巧,他是专程等在那里的。”
“什么?你是说,那个大学生知道刘燕会发生意外?” 赵文雅惊声道,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
“不,那个大学生在刘燕出事前一天曾跟她见过面。” 刘元奎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他跟刘燕是高中同学,还追求过她。那个男孩说,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找到的自己的。刘燕叮嘱他找个合适的位置,再找一个像素不错的手机,一定要有时间显示。从下午 5 点半开始朝着后来刘燕出事的路口摄像,结果就拍到了这段录像。”
“难道她的死是自己安排的?” 赵文雅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眉头紧皱,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找人把这段死亡过程拍下来?又为什么不选择像素高一些的 DV 之类摄像器材?最后一点,又为什么要求在画面上显示时间?”
“东东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刘元奎呵斥道,赵文雅低头,看见东东正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眼神中透着一股专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车子没有动。” 东东说。
刘元奎本想把东东抱出去,听到他这句话一下愣住了。
东东往前走两步在桌前停下,把手放在鼠标上,然后屏幕上的鼠标箭头就画了一个圈。
“车子没有动。” 东东又说,大眼睛明亮得有几分诡异。
在东东画圈的地方,停着一辆货车,它在镜头里一直没有动,直到刘燕下车,一直停在路边的货车才突然发动,径直朝着不远处的电线杆撞过去。
难道说,刘燕的死是别人有计划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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