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来昨夜听到的何沐铭遇刺一事是真的,不过究竟是何人如此武艺高强,竟然能伤到在战场上领兵作战十余年的何沐铭?
叶晨慢悠悠地走在路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缘由,索性决定早点去医营,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消息。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叶晨一走进医营,就瞧见几位学徒正围坐在墙角,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声音太小,听不太清,叶晨好奇地往前迈了两步。
“喂,你们昨天晚上听到巡逻队在追刺客吗?那声音可大了,我就睡在门口边上,吵得我根本睡不着,又不敢出去看。”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们,现在才说。”
“我倒是想叫醒你们,可夜间不能随意行走,这也是咱军营的规矩。而且那巡逻队就喊了一声,之后就没动静了,也没人来营帐叫我们起身,我还以为是我这几天没睡好,做的梦呢。”
“你要是这么说,昨晚我迷迷糊糊之间,好像也听到了李校尉的声音,好像还是朝着裴大夫营帐的方向去的。” 又一个学徒突然插了一句。
裴观景?
说到裴观景,众人目光忽然齐刷刷地看向坐在角落的叶晨。
叶晨被看得一愣,尴尬地笑了笑,“李校尉昨晚确实来了,不过不是因为何将军遇刺,是他旧伤犯了,肋骨受伤,那些人喊错了。”
“真的只是喊错了?” 有人将信将疑地问道。
叶晨笃定地点点头:“确实喊错了,师父亲口跟我说的,何将军只是旧伤犯了,没有什么刺客。”
“奇怪,这巡逻队没看到刺客怎么就乱喊,这不得治个扰乱军心的罪?”
“呵呵,可能是看错了吧。” 叶晨尴尬地应付了一声,默默退出人群,独自一个人走进药堂。
真是奇怪,这么大的事竟然被隐瞒下来。
这何将军遇刺为何要瞒着大家?难道是…… 叶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何将军已经命不久矣,为了避免军心溃散,上面的人才交代不能说出去?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裴观景身为大夫,不是更应该守在何沐铭身边吗?怎么会被放回来?
叶晨捏着手里的小印章,心里暗自叫苦。这件事可真麻烦,要是何将军死了,自己待在这里岂不是纯粹浪费时间?但萧枫又没有回信,自己一个人又很难离开军营。看来自己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他无精打采地捏起一把药材,放在秤上称了称,简单做了几包常见的治风寒的药包,随后坐在躺椅上看书。
军中的生活实在无趣,不像在伙房能做些吃的馋嘴,他在医营剩下的时间,也只能靠看这些晦涩难懂的医书来打发时间。
看了没多久,药堂走进来一个人。
来人一身深紫戎装,袖口紧紧扎在皮革中,显得英姿飒爽。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叶晨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这段时间,有什么好吃的没?”
叶晨放下书,撇了撇嘴:“你来干什么?这里是医营,又不是伙房,我哪有那么多东西给你做新花样。你就凑合吃伙房里的东西,饿不死你。”
楼俞梳着一头高马尾,长发从肩头滑落。他俯下身,一把从叶晨手里夺走那本医书,好奇地翻了翻,念道:“哦,所谓天命,是为天乾和坤泽的信香契合度较高,两人之间通过交合…… 可以调节其中一方因自身…… 信香紊乱出现的……”
“咦……” 楼俞的耳尖忽然染上一抹绯红,少年下一秒就将书扔回叶晨怀里,满脸惊讶地说:“裴观景就让你看这种书?”
“是啊。” 叶晨重新翻到刚才看的那页,若无其事地应声:“你脸红什么,又不是什么小黄书。”
“我才没脸红,对了…… 小黄书?这是什么书,我怎么没听过。” 楼俞一边极力否认,又一边又好奇地追问。
看着少年略显羞涩的模样,叶晨突然计上心来,一脸好笑地盯着楼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禁书。”
“禁书?” 两字一出,楼俞整个耳尖瞬间变得通红,他一手指着叶晨,结结巴巴地说:“你…… 你还知道禁书?你才多大,你就看这个?”
叶晨轻飘飘地打掉楼俞的手,轻笑着说:“瞧你吓的,白长这么高的个子,禁书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书。再说,你不是天乾吗?长这么大,该不会连坤泽的手都没摸过吧?”
“我就算是天乾也不能随便摸坤泽的手,我…… 只能摸我未来妻子的手,这是我娘说的。再说…… 你比我还小,就知道这么多,谁教你的?” 楼俞一脸认真地反驳道,同时又对叶晨的 之前说的话感到十分好奇。
叶晨才不过十四岁,一个小小的中庸,竟然谈论天乾和坤泽之间的情爱之事,真是被裴观景教坏了。
“额……” 叶晨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赶紧将手中的书举起来遮住脸,“这个我……”
“嗯?” 画风一转,变成了楼俞追着叶晨问。
楼俞伸手想要叶晨放下书,可叶晨却一直用书挡着脸,左躲右闪。两人你追我赶,相互打闹,一时间,药堂里回荡着两人的嬉笑声,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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