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沈墨霆扶着林雪晴蹲下,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林雪晴将桃木梳拿在手中,对照着图纸仔细端详暗格的构造。月光从窗棂间洒落,在地面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这里......"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暗格边缘,"有个凹槽。"
梳子的形状与凹槽完美契合。当她将梳子插入的瞬间,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响起。
"等等。"沈墨霆突然说,"让我检查一下。"
他取出一个仪器,在暗格周围扫描:"没有机关。可以打开。"
林雪晴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动梳子。
暗格的底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锦盒。盒子看起来很旧,却不见丝毫灰尘。
"两百多年......"林雪晴喃喃道,"这里被完美密封了两百多年。"
沈墨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锦盒:"要现在打开吗?"
林雪晴点头。
盒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和一块玉佩。
"这是......"林雪晴屏住呼吸。
信封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郎世宁"三个字。
"真的是郎世宁的信?"沈墨霆也震惊了。
"不,不只是信。"林雪晴指着信封上方,"你看这个印记。"
月光下,信封上盖着一枚特殊的印章。那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徽记,代表着乾隆帝的私人信件。
"所以这是......"
"乾隆帝和郎世宁的私人通信。"林雪晴的声音微微发颤,"而且是见不得人的那种。"
沈墨霆若有所思:"难怪要藏在这种地方。"
林雪晴小心地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发脆,但字迹依然清晰。
"陛下:臣闻天机不可泄露,然此事关乎社稷,不得不告。西域密谋,图谋不轨。臣身为画师,实为暗桩。兹事体大,不敢明言,故以密函相告......"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凝重。
"原来如此。"沈墨霆低声道,"郎世宁不仅是个画家。"
"他是乾隆的密探。"林雪晴接着说,"而这封信,揭露了一个可能改变历史的阴谋。"
"所以才需要这么复杂的机关保护。"沈墨霆拿起玉佩,"这块玉,应该就是信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沈墨霆迅速将信件和玉佩收好,"我们得马上离开。"
林雪晴取出梳子,暗格无声合上。两人迅速躲入阴影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月光下,一个人影在廊下闪过。
"走。"沈墨霆拉着林雪晴的手,贴着墙根悄声后退。
离开乾清宫时,林雪晴回头看了一眼。月色如洗,古老的宫殿巍然矗立,仿佛在诉说着这两百多年来无人知晓的秘密。
凌晨的故宫修复所灯火通明。林雪晴和沈墨霆坐在老馆长的工作室里,桌上摊开着那封尘封已久的密信。
"这么说,老馆长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沈墨霆看着信件说。
林雪晴点头:"他一直在研究梳子的机关,就是为了找到这封信。"
"所以那些人袭击他......"
"他们可能以为老馆长已经找到了信件。"林雪晴叹了口气,"但其实,他只破解了一半的谜题。"
沈墨霆拿起桃木梳:"这把梳子,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信物。"
"对,它是一把钥匙。"林雪晴轻抚梳身,"乾隆帝让工部特制的机关钥匙。"
"那么问题来了。"沈墨霆眯起眼睛,"当年,为什么这把钥匙会流落在外?"
林雪晴沉默片刻:"也许,这正是乾隆的用意。"
"什么意思?"
"你看这封信的日期。"她指着信纸,"乾隆十五年。那年发生了什么?"
沈墨霆思索片刻:"准噶尔之役?"
"对。那场战役关系到大清在西北的统治。"林雪晴的眼睛闪着光,"而郎世宁的密信,揭露的正是准噶尔内部的阴谋。"
"所以乾隆故意让梳子流失......"
"这是一个圈套。"林雪晴说,"他要让对手以为,这把梳子和信件的下落已经泄露。"
沈墨霆恍然大悟:"引蛇出洞。"
"而现在,有人想要揭开这段历史。"林雪晴望向窗外,"不惜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老馆长醒了。"林雪晴挂掉电话,"他要见我们。"
医院的走廊依旧安静。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老馆长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但神志清醒。
"小林,"他的声音很虚弱,"梳子的秘密,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林雪晴点头:"您早就查到了这些?"
"只是一部分。"老馆长苦笑,"我找到了图纸,但一直没能破解坐标。直到你出现......"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太危险了。"老馆长叹息,"那些人,一直在暗处盯着。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历史真相。"
"他们是谁?"沈墨霆问。
"我也不知道。"老馆长摇头,"但他们对紫禁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就像......"
"就像他们本来就属于这里。"林雪晴接过话。
老馆长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小林,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有些门,看不见才是真的。"
"对。"老馆长的声音更低了,"同样的,有些真相,不说出来反而是保护。"
林雪晴心中一动:"您是说......"
但老馆长已经闭上眼睛:"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走出病房,林雪晴的脸色凝重。
"他这是在提醒我们。"沈墨霆说。
"是的。"林雪晴望向窗外的紫禁城,"这个秘密,也许本就应该继续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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