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蜘蛛血痂爆裂的刹那,整个乱葬岗的月光都扭曲成漩涡。
艾丽娅被婚戒迸发的强光灼得后退半步,鎏金剑柄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在触碰到血痂时发出滚油煎肉的滋滋声。
"退后!"大哥的冰镐突然横在众人面前,残破的镐刃折射出棺中诡谲的画面——枯槁如树根的手指正抓挠着内壁,每道血痕都泛着磷火般的幽绿。
卢修斯抛出的探测水晶悬停在棺材上方,映出老妇人脖颈处溃烂的皮肤下蠕动的黑线。
三哥的魔法阵图突然坍缩成光点,他踉跄着撞在二哥肩头:"看...看她的手!"破碎的尾音里裹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那些挂着碎肉的白骨指尖,分明残留着暗紫色咒文烙刻的痕迹。
莱昂纳德突然用披风裹住艾丽娅发抖的手,鎏金族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居然用活人饲喂噬魂魔蛛,这等邪术..."他喉结滚动着后退,却在瞥见露娜发顶龟壳帽闪烁的虹光时猛地收声。
堡主佩剑上的荆棘纹路正诡异地吸收着四溅的血痂。
"呜哇——"露娜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啼哭,肉乎乎的小手准确抓住二哥腰间的星辉石。
纯净的魔力流轰然炸开,将正在蚕食结界的黑雾逼退三寸。
艾丽娅婚戒上的强光突然转向婴儿,在她眉心烙下一枚冰晶印记。
当啷!
大哥的冰镐突然脱手扎进泥土,镐柄上凝结的霜花顺着地缝蔓延成六芒星阵。
众人惊愕地看见老妇人凹陷的眼窝里钻出细如发丝的冰蛛,那些本该透明的生物此刻浑身长满倒刺,正疯狂啃噬着棺木内壁的血手印。
"是共生咒。"卢修斯突然掐灭掌心血痂,苍白的指尖显出蛛网状黑痕,"施咒者把自己的命脉和..."他猛地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沫,探测水晶应声碎裂成齑粉。
艾丽娅突然挥剑斩断缠绕卢修斯的黑雾,剑锋擦过莱昂纳德袖口时,鎏金袖扣突然迸出火星。
她没注意到丈夫瞬间阴沉的脸色,所有注意力都被棺中异变吸引——老妇人干裂的嘴唇正以违背人体常理的角度张开,露出舌苔上密密麻麻的咒文。
"退到灵力结界边缘!"二哥突然扯下星辉石项链,碎裂的宝石在露娜周身形成光茧。
三哥哆嗦着往阵眼注入魔力,却看见自己掌纹正被黑线侵蚀。
地底传来的古老威压突然具象化成骨爪,狠狠抓向婴儿襁褓。
千钧一发之际,露娜突然停止啼哭。
龟壳帽迸发的虹光中浮现上古符文,将骨爪定格在距她鼻尖半寸处。
婴儿澄澈的瞳孔泛起鎏金色,肉嘟嘟的右手突然穿透结界,精准按在老妇人塌陷的胸口。
"咿...呀!"带着奶味的轻喝声中,冰蛛丝编织的襁褓突然暴涨。
艾丽娅惊觉自己婚戒上的冰晶正在融化,鎏金指环内壁浮现出与老妇人脖颈处相同的黑线。
她下意识要扯下戒指,却被莱昂纳德攥住手腕:"夫人当心反噬。"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露娜的虹光结界突然收缩成光球。
众人眼睁睁看着婴儿额头冰晶印记裂开细纹,渗出金红色血珠。
那些血珠坠落的轨迹竟与棺木血手印完全重合,在月光下拼凑出残缺的魔堡图腾。
"是献祭阵。"大哥突然用冰镐划破掌心,将血抹在镐刃缺口,"用我的冰魄血脉..."他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轮椅扶手凝结的冰晶突然爬满蛛网裂痕。
二哥的星辉石项链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割破了三哥正在结印的手指。
混乱中露娜突然发出咯咯笑声,沾染金血的小手揪住一缕黑雾。
艾丽娅的婚戒突然脱离手指悬浮半空,在婴儿头顶投射出鎏金色的荆棘王冠虚影。
莱昂纳德按剑的手背暴起青筋,披风下摆无风自动。
当王冠虚影与棺中血图腾重合的刹那,老妇人突然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
那些啃噬她眼球的冰蛛纷纷爆体,溅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小字——叛者永堕蛛巢。
"是母亲的字迹!"艾丽娅突然踉跄着撞开卢修斯,婚戒掉落的冰晶在她裙摆烙出焦痕。
莱昂纳德闪电般接住坠落的戒指,指腹擦过内圈时突然沁出血珠。
露娜突然揪住艾丽娅胸前的月光石吊坠,沾着金血的手指在银链上划出歪斜的符文。
婴儿额头的冰晶印记骤然发亮,投射在棺盖上的虹光竟拼凑出歪歪扭扭的古精灵语——"救"。
"她要我们救人!"茜丝惊呼着捂住嘴,鎏金发饰上的冰晶坠子叮当乱颤。
艾丽娅低头望着女儿瞳孔里流转的鎏金色,突然想起昨夜乳母说过露娜对着水晶球咯咯发笑的异状。
婴儿肉乎乎的手掌此刻正按在她婚戒残留的冰晶碎屑上,那些本该消融的晶体竟重新凝结成微型星图。
莱昂纳德突然按住妻子肩头:"噬魂蛛的共生者救不得。"他尾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微微发烫,那是外室去年生辰送的血咒法器。
堡主佩剑的荆棘纹路不知何时爬满棺木边缘,正贪婪吮吸着老妇人溃烂皮肤渗出的黑血。
"呜哇——"露娜突然张开五指,掌心迸发的虹光将莱昂纳德的佩剑震开三寸。
婴儿襁褓上的冰蛛丝突然暴涨,缠绕住茜丝颤抖的手腕,拽着她踉跄扑向棺材。
三哥的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残破的魔法回路竟在虹光照耀下短暂复苏,指尖迸出冰蓝色星芒。
"按小小姐的意思办!"茜丝咬牙抓住棺沿,鎏金护甲被黑暗魔法腐蚀得滋滋作响。
三个魔堡侍从的佩剑突然脱鞘悬空,剑柄处的家族纹章投射出血色光柱,将棺材笼罩在交错的光网中。
卢修斯突然捂住右眼跪倒在地,指缝间渗出蛛网状黑雾——昨夜他替父亲销毁外室信物时,曾被同样的黑雾侵入过灵脉。
当棺盖被冰蛛丝绞成碎片的刹那,整片乱葬岗的地面突然塌陷成蛛网状。
老妇人枯槁的身躯悬浮在腐土与虹光交织的漩涡里,溃烂的脖颈处突然睁开三只复眼。
艾丽娅的婚戒应激般射出冰棱,却在触及那些眼球时融化成腥臭的黑水。
"用星辉石净化!"二哥突然扯断三根头发,发丝在触碰到露娜襁褓的瞬间燃成银火。
然而本该闪耀的星辉石此刻蒙着层灰翳——自从半月前挚友将淬毒的法器赠予他,这些魔法宝石就再没亮过。
露娜突然抓住二哥染毒的手指,金红色血珠顺着她掌纹渗入星辉石。
婴儿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众人惊骇地看见老妇人脖颈的复眼在虹光中爆裂,溅出的黑血竟在半空凝结成魔堡地牢的图腾。
艾丽娅突然记起怀孕时梦见过的青铜刑架,那些缠绕在石柱上的锁链图案,此刻正从老妇人溃烂的脚踝处浮现。
"抬去冰室。"露娜抓着艾丽娅的衣襟指向魔堡方向,婴儿嗓音裹着奇异的共鸣。
鎏金荆棘王冠的虚影突然在她发顶显现,莱昂纳德按剑的手背顿时青筋暴起——这分明是堡主继承人的冠冕形态。
运送途中,老妇人溃烂的皮肤不断剥落,在冰晶担架上烙出焦黑的咒文。
魔药师掀开她破碎的衣襟时,整个冰室的防护阵都发出哀鸣——心脏位置镶嵌着半枚鎏金族徽,与莱昂纳德袖扣的纹路严丝合缝。
艾丽娅的婚戒突然坠地,沿着冰面滚向丈夫靴边,在莱昂纳德俯身拾取的瞬间,众人看见他后颈浮现出与老妇人相同的蛛网黑痕。
"黑暗魔法已侵蚀灵脉核心。"魔药师颤抖的镊子夹起块蠕动的血肉,"除非能找到共生咒的母体..."他未尽的话被露娜突然的啼哭打断,婴儿正用沾满药汁的手拍打水晶瓶,瓶中冰蛛突然发狂般撞向印着外室庭院纹章的瓶塞。
二哥突然踢翻脚边的药篓,枯萎的月光草在冰面拼出扭曲的"危"字。
他染毒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挚友赠送的翡翠扳指,那上面残留的黑暗魔法正顺着血脉悄然侵蚀心脏。
当老妇人突然抽搐着吐出带冰碴的黑血时,他后退半步撞翻了卢修斯端着的咒文书——泛黄的纸页间,某页绘着外室别院地图的批注正被黑血浸透。
冰室穹顶的魔法结晶突然蒙上灰翳,二哥染毒的指尖在冰晶台面划出焦痕。
他盯着老妇人胸腔里半枚鎏金族徽,喉结滚动着后退半步:"这滩腐肉里浸满诅咒,不如..."翡翠扳指擦过袖口时,三个月前挚友递来淬毒法器的画面突然闪现,"...任其自灭。"
艾丽娅婚戒坠地的脆响在冰室回荡。
露娜突然揪住母亲垂落的银发,沾染金血的小手在她耳垂划出虹光符文。
婴儿额头的冰晶印记突然投射到冰墙上,映出魔堡地牢刑架上蜷缩的少女身影——那赫然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鎏金旁支庶女。
"三小姐的守护蝶..."茜丝突然捂住嘴,鎏金护腕内侧的家族纹章正在发烫。
当年她随艾丽娅陪嫁时,曾在堡主书房见过这位庶女的画像,画中人耳垂也缀着同样的月光石。
露娜突然挣开襁褓,冰蛛丝编织的布料在空中展开星图。
婴儿肉乎乎的脚丫准确踩中二哥腰间佩剑的鎏金吞口,剑柄暗格应声弹出一枚冰封的蝶翼——正是画像中庶女的守护灵残片。
莱昂纳德突然按住剑柄,披风下摆扫落的冰碴在半空凝成荆棘牢笼。
堡主后颈的蛛网黑痕蔓延至耳后,嗓音裹着冰层开裂般的杂音:"噬魂蛛的共生体必须..."
"咿呀!"露娜突然抓住悬浮的蝶翼残片,虹光裹着金血渗入冰晶。
冰室四壁的防护阵突然逆转,老妇人溃烂的皮肤下浮现金色脉络,与艾丽娅婚戒坠地时残留的冰晶碎屑产生共鸣。
卢修斯突然单膝跪地,束发的银链迸出火星。
他昨夜销毁外室信物时沾染的黑雾,此刻正顺着脊柱灼烧灵脉:"我来背。"少年扯下绣着净化符文的斗篷裹住老妇人,"冰蛛丝能暂时隔绝..."
"不可!"二哥的翡翠扳指突然迸发黑芒,挚友赠予的毒咒沿着血脉烧至心口。
他踉跄着撞翻魔药架,枯萎的月光草在冰面拼出的"危"字正被露娜的金血改写——残缺的古精灵语"希望"在虹光中流转。
露娜突然抓住卢修斯颤抖的指尖,婴儿掌心的温度竟让少年手背的蛛网黑痕短暂褪去。
冰晶担架上的老妇人突然痉挛,溃烂的嘴唇翕动着吐出冰碴,每个碎屑都映着外室别院的琉璃瓦纹样。
"带她去东塔楼。"艾丽娅突然拾起婚戒,冰晶碎屑在她掌心重组为鎏金钥匙的虚影。
这枚能开启家族秘库的印记,此刻正与老妇人心脏处的半枚族徽产生共鸣,"用先祖的永冻冰棺。"
运送途中,卢修斯斗篷上的净化符文不断剥落。
少年每踏过一级石阶,冰阶表面就会浮现蛛网状裂痕。
露娜蜷缩在茜丝怀中,澄澈的瞳孔倒映着少年后颈逐渐显现的荆棘刺青——那本该是堡主继承人的印记。
"三公子当心!"茜丝突然扯住卢修斯的银链。
少年靴底碾碎的冰晶里,竟渗出与老妇人相同的黑血。
冰棺启动的瞬间,整座东塔楼的月光突然扭曲,露娜襁褓上的冰蛛丝突然缠住卢修斯手腕,在他掌心烙下鎏金荆棘的虚影。
当永冻冰棺合拢的刹那,卢修斯突然踉跄着扶住石柱。
少年指缝间渗出的冰晶碎屑里,隐约浮现出外室别院的雕花窗棂——昨夜销毁的染血信笺上,正绘着同样的花纹。
他后颈的荆棘刺青突然灼痛,恍惚间听见冰棺深处传来蛛群啃噬骨节的细响。
东塔楼的回旋石阶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卢修斯背上的老妇人突然抽搐起来。
少年耳畔响起细密的啃噬声,恍惚看见自己指尖生长出蛛网状冰晶——昨夜焚烧外室信物时,那些染血的绢帛在灰烬里凝成过同样的纹路。
"...蜘蛛在啃月亮..."卢修斯的银链突然绷断,冰晶坠子砸在石阶上迸出火星。
他瞳孔里浮起层灰翳,靴底不知何时渗出与老妇人相同的黑血,"地牢第七层的冰砖...刻着母亲的族徽..."
艾丽娅猛然攥紧婚戒。
鎏金指环内壁残留的黑线正顺着她无名指血脉游走,在掌纹处凝成与外室庭院相同的蔷薇刺青。
三哥的轮椅突然发出刺耳摩擦声,他残缺的魔法回路感应到某种共鸣,冰蓝色星芒在指尖明灭不定。
露娜突然揪住茜丝鎏金护腕的搭扣,婴儿沾着药汁的手指在冰晶表面划出涟漪。
老妇人干瘪的胸腔突然迸发心跳声,震得永冻冰棺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那些本该冻结的黑血竟如活物般蠕动,顺着冰棺铭文爬向卢修斯后颈的荆棘刺青。
"别碰!"二哥突然甩出翡翠扳指,淬毒的法器在空中炸成绿雾。
他染黑的指甲缝里渗出冰碴——三个月前挚友赠予的"疗伤圣药",此刻正与冰棺产生诡异共鸣。
魔堡穹顶的防护阵突然逆转,月光凝成利箭射向老妇人眉心。
露娜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婴儿襁褓的冰蛛丝暴涨缠住月光箭矢,金红色血珠顺着蛛丝渗入冰棺。
当血珠触及老妇人心脏处的鎏金族徽时,整座东塔楼的地砖突然浮现魔堡初代堡主的青铜像,石像眼眶里钻出的冰蛛正疯狂啃噬着莱昂纳德的袖扣纹样。
"醒...醒了!"茜丝的鎏金护甲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冰棺中的老妇人突然睁眼,浑浊的瞳孔里流转着与露娜相似的鎏金色。
她枯槁的手指抓住艾丽娅婚戒坠落的银链,喉管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血月当空...蛛巢现世..."
卢修斯突然踉跄着扶住冰棺。
少年后颈的荆棘刺青正在灼烧,恍惚看见自己站在铺满冰蛛卵的祭坛上——这画面与七岁那年误闯外室别院密室时见过的壁画重合。
他束发的银链突然熔化成液态,滴落的金属在冰面凝成外室家族纹章。
"当心反噬!"大哥的冰镐突然横在众人面前。
轮椅扶手凝结的冰晶爬满黑线,那些本该被血脉压制的诅咒,此刻正顺着冰棺蔓延的寒意复苏。
露娜突然抓住大哥残破的袖口,婴儿掌心的虹光照亮他手腕内侧的蛛网疤痕——那是三年前魔法反噬留下的印记。
老妇人突然发出凄厉尖叫,溃烂的指尖指向冰棺倒影。
众人惊骇地看见莱昂纳德的披风下摆爬满冰蛛,鎏金族徽正被蛛丝层层包裹。
艾丽娅的婚戒突然悬浮半空,在冰墙投射出二十年前失踪庶女的残影——那少女耳垂的月光石吊坠,此刻正挂在老妇人干瘪的耳骨上。
露娜突然用额头抵住冰棺,鎏金王冠虚影在她发顶闪烁。
婴儿襁褓迸发的虹光中,众人看见老妇人溃烂的皮肤下浮现出完整的魔法回路——那竟与大哥被反噬前的灵脉走向完全重合。
永冻冰棺突然迸发七彩虹晕,将东塔楼穹顶的防护阵染成鎏金色,某个尘封在魔堡地脉深处的诅咒封印,正随着冰晶裂痕的蔓延悄然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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