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堡垒那宽敞的大厅,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空灵的光芒,此刻却跳动着不稳定的、病态的绿色光辉。
刚才还色彩斑斓的魔法花环,瞬间枯萎下垂,花瓣如黑色的泪珠般飘落。
吟游诗人欢快的旋律已被不和谐的嗡嗡声所取代,那是一种低沉、悸动的声音,在胸腔深处回荡,激起人们本能的恐惧。
这原本是露娜的满月庆典,但喜庆的氛围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露娜蜷缩在母亲的怀里,皱着小脸,小巧的眉头紧皱,与她那可爱的面容显得格格不入。
她那双原本明亮好奇、充满婴儿纯真的眼睛,此刻却被一种令人不安的焦虑所笼罩。
她烦躁不安地扭动着,小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仿佛在抓着什么无形却又不祥的东西。
她发出低沉、沙哑的呜咽声,完全不像婴儿平常的哭声。
这是一种预示着灾难的声音,与大厅里弥漫的不安情绪相呼应。
她以前在另一段人生中见过这一切。
那蔓延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在堡垒的石块中回荡的低沉嗡嗡声……一切都太熟悉了。
这是大灾难的征兆。
真正混乱的第一个迹象是一道闪烁的光,照亮堡垒的魔法光芒短暂地中断了一下。
接着又是一下,再一下,直到光芒疯狂地跳动,投射出奇形怪状、被拉长的影子,像抓人的爪子一样伸缩。
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惊呼声和尖叫声。
恐慌在大厅里迅速蔓延,如野火般肆虐。
客人们踉跄着,脸上满是恐惧,在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时,他们相互搀扶着。
在一片混乱中,阿莉娅像一尊冰雕般呆立着。
就在刚才,她还满心欢喜地抱着她珍贵的女儿,庆祝她的诞生。
而现在,她周围的世界似乎正在崩塌。
当她忠诚的女仆西丝在她耳边轻声说出那个毁灭性的真相时,她的呼吸在喉咙里凝滞了,那些话如毒箭般刺痛了她的心。
莱纳德的背叛,被残酷而详细地证实了,这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她。
她所爱的人,她用生命信任的人,她孩子的父亲……竟是一个骗子、一个叛徒。
阿莉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她的皮肤失去了血色。
她那双原本因幸福而闪闪发光的眼睛,此刻被一层泪水模糊了。
一声低沉、悲号般的声音从她的嘴唇间溢出,那是纯粹痛苦的声音。
世界在她周围旋转,是一个充满背叛和绝望的令人眩晕的漩涡。
他的欺骗之重压垮了她,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因那深刻到仿佛是身体上的疼痛而隐隐作痛。
在大厅的另一头,阿莉娅的大哥,因多年的魔法反噬而身体虚弱,感觉到堡垒在颤抖。
他那原本虚弱的身体,此刻因绝望的决心而紧绷着。
他紧紧握住法杖,指关节都泛白了,脸上是一副坚毅的表情。
他低声念着古老的咒语,那些保护的话语从他的嘴唇间流出,像是一道脆弱的盾牌,抵御着不断逼近的黑暗。
他摇晃着,身体因痛苦而颤抖,但他的精神却没有被打垮。
他要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园,即使这要付出他的生命。
魔法能量在他周围涌动,是一道闪烁的、绝望的防线,抵御着那股企图吞噬他们所有人的邪恶力量。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呼吸急促而凌乱,但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坚定的光芒。
他不会放弃,也不能放弃。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味,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过大厅,熄灭了剩下的闪烁的灯光。
尖叫声在黑暗中回荡,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和重物坠落的闷响。
堡垒发出呻吟声,它的根基似乎在那无形力量的冲击下颤抖。
阿莉娅踉跄着,双腿发软。
她紧紧地抱着露娜,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搜寻着什么呢?
希望?
逃脱的机会?
复仇的可能?
“卢修斯!”阿莉娅的声音因恐惧和绝望而沙哑,划破了混乱的局面。
她的儿子在哪里?
他安全吗?
“母亲。”一个声音回答道,带着恐惧和不确定的哽咽。
卢修斯从阴影中现身,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
他向她伸出手,手在颤抖……
“是……是他……”他结结巴巴地说,颤抖的手指向大厅中央正在形成的一个黑暗漩涡…… 病态的绿色光芒像一颗患病的心脏一样跳动着,在曾经宏伟的荣耀堡垒大厅中悸动。
那些精美的魔法花环,刚才还像仙女打了个喷嚏般五彩斑斓,现在却像葬礼上的长舌妇一样枯萎了,花瓣像黑色的五彩纸屑般纷纷落下。
吟游诗人欢快的音乐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嗡嗡作响的声音,一直震动到你的脚趾,让你牙齿发痒、肠胃翻腾。
这可不是阿莉娅为露娜的满月派对所设想的氛围。
小露娜被妈妈抱在怀里,皱起小脸,就像刚闻到了一块脏尿布的味道。
她那小小的眉毛皱了起来——说真的,一个婴儿是怎么做到的呢?
她平时亮晶晶、充满婴儿好奇的眼睛,现在却流露出一种……嗯,有点诡异的神情。
就好像她知道有坏事要来了。
她烦躁不安,小手在空中乱抓,就像在试图抓住一个飘忽的念头。
然后她呜咽起来——注意,这可不是普通的婴儿哭声,而是一种深沉、喉音很重的声音,让你脊背发凉。
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厄运使者。
要知道,露娜记得。
她在前世就见过这一切。
那蔓延的阴影、那甜得发腻的味道——有点像旧袜子和硫磺的味道——那透过石头传来的低沉嗡嗡声……大灾难。
第二轮。
接着,砰的一声!
灯光变得闪烁不定。
前一刻还亮堂堂的,下一刻就像酒吧斗殴时廉价酒馆里的蜡烛一样闪烁起来。
奇形怪状的影子像橡皮筋一样伸缩,把整个大厅变成了一场恐怖的木偶戏。
音乐像一只垂死的猫一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能让牛奶凝固的惊呼声和尖叫声。
恐慌像小镇上的坏谣言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客人们被他们华丽的长袍绊倒,脸色比鬼还白,互相拉扯着,就像在玩一场非常尴尬的捉人游戏。
可怜的阿莉娅就站在那里,像被车灯照到的鹿一样僵住了。
前一刻她还洋溢着母爱,下一刻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她忠实的女仆茜丝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真相——那种能让你肝肠寸断、喘不过气来的真相。
伦纳德。
她的伦纳德。
她一生的挚爱、她孩子的父亲……还有另一个家庭。
另一段完整的生活被像脏衣服一样藏了起来。
这个消息对阿莉娅的打击比一个宿醉的巨魔还要大。
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看起来就像见了鬼一样。
一声低沉的呻吟从她的嘴唇间逸出,那是纯粹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
世界在她周围旋转,是背叛和绝望的令人眩晕的混合。
说真的,这个男人挑的时机太糟了。
在大厅的另一头,阿莉娅的大哥,愿他那脆弱的心脏能承受得住,感觉到堡垒在颤抖。
这个平时比新生小猫还虚弱的家伙,突然挺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强烈的保护欲。
他紧紧握着法杖,就像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指关节都变白了,脸色严峻。
他开始低声而急切地念起咒语,话语中闪烁着古老的力量。
他踉跄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他没有停下。
他要保护他的家人、他的家,即使这会要了他的命。
他就像一只保护幼崽的母熊,只不过毛发少一些,魔法多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硫磺味,一阵冷风吹过大厅,吹灭了最后几盏闪烁的灯。
尖叫声在黑暗中回荡,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坠落碎片的闷响。
堡垒像一个背疼的老人一样呻吟着。
阿莉娅踉跄着,像抱着救生筏一样把露娜紧紧抱在怀里,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四处扫视,寻找着……什么东西。
希望?
奇迹?
一把超大的锤子?
“卢修斯!”她充满恐惧的声音穿透了混乱。
她的儿子在哪里?
他安全吗?
“妈妈。”一个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卢修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脸上有一道道可能是煤灰的痕迹,眼睛睁得很大,充满了恐惧。
他向她伸出手,手像飓风中的树叶一样颤抖着。
“是……是他……”他结结巴巴地说,颤抖的手指向大厅中央突然出现的一个旋转的黑暗漩涡,就好像有人刚刚打开了一个通往……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地方的通道。
而事情马上就要变得更糟了。
病态的绿色光芒像一颗患病的心脏一样跳动着,投下奇形怪状的影子,这些影子带着一种诡异的欢乐在曾经雄伟的大厅里舞动。
那些象征着生命与庆典的魔法花朵,如今羞愧地垂下了头,它们鲜艳的色彩褪去,只留下腐朽的灰白色调。
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甜腻气味,像一只幽灵的手紧紧扼住喉咙。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露娜的满月庆典,本是一个欢乐的时刻,如今却扭曲成了某种邪恶的、某种……不对劲的东西。
极其不对劲。
小露娜被阿莉娅抱在怀里,她没有被表面的欢乐所蒙蔽。
她知道,哦,她知道。
这不仅仅是婴儿的烦躁不安,或是有点腹绞痛。
这是一种深深的恐惧,是前世的回响,在那个前世里,她目睹了大灾难可怕的景象展开。
她的小手紧握成拳,那是对逼近的黑暗的一种微小的反抗。
她发出的呜咽声,一种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的低沉声音,是一种警告,是一种绝望的恳求,希望有人,任何人,能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
但他们都盲目无知,陷入了自己浑然不觉的欢乐罗网中。
一群傻瓜。
闪烁的灯光,是混乱的前奏,像疯狂的小精灵一样舞动着,它们不规则的移动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像受折磨的灵魂一样扭动着。
音乐,曾经是欢快的旋律,如今却尖锐刺耳、变了调,成了一曲预示着厄运的不和谐交响乐。
客人们,片刻之前还浑然不觉,现在却跌跌撞撞、喘着粗气,他们的脸因困惑和恐惧而扭曲。
地面开始颤抖,起初只是轻微的震动,但越来越强烈,像恐惧的心跳,在堡垒的根基中脉动。
哦,可怜的阿莉娅,仍然幸福地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风暴,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座母爱的雕像,矗立在愈演愈烈的混乱之中。
她忠诚的女仆西丝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恶毒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支有毒的飞镖,刺痛着阿莉娅的心。
伦纳德的背叛,就像一把残酷的利刃,粉碎了那脆弱的幸福幻想。
这就像一记猛击,一种肉体上的打击,让她喘不过气来,在绝望的真空里拼命吸气。
她的脸,片刻之前还洋溢着喜悦的光彩,现在却像一个被丢弃的面具一样皱了起来,血色褪去,只留下震惊的惨白。
在大厅的另一头,阿莉娅的大哥,已不复往日的风采,他感觉到了熟悉的魔法扰动的震颤。
多年与黑魔法的战斗让他身体虚弱,成了一个容纳强大灵魂的脆弱容器。
他紧紧握住法杖,指关节都变白了,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让家人倒下。
古老的保护咒语从他的口中溢出,这是他绝望地试图保护家人免受逼近的黑暗侵袭。
他摇晃着,身体发出抗议的尖叫,但他的精神依然坚不可摧。
该死的,他是一名战士,即使是一名受伤的战士。
恶臭加剧了,那甜腻、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现在弥漫开来,让空气都窒息了。
一阵寒冷的风,厄运的先兆,呼啸着穿过大厅,吹灭了剩下的灯光,把堡垒陷入了黑暗之中。
尖叫声爆发出来,一片恐怖的合唱声中夹杂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掉落碎片的沉重撞击声。
堡垒呻吟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它的根基在攻击下摇晃着。
阿莉娅踉跄了一下,双腿突然发软,她的世界天旋地转。
她更紧地抱住露娜,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寻找着某样东西,任何东西,可以抓住不放。
希望?
逃脱?
复仇?
这是一团混乱的情绪,是恐惧和绝望的混合体。
“卢修斯!”她的声音,因绝望而沙哑,穿透了混乱,像风暴中母爱的灯塔。
一只颤抖的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
卢修斯,脸色苍白,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
“妈妈……”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因恐惧而哽咽,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大厅中央一个跳动着的黑暗漩涡。
“是……是他……”
于是,那个未说出口的问题悬在了那里,是对即将到来之事的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预感。
他?
他是谁?
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紧张气氛,寂静中充满了恐惧。
有邪恶的东西正朝这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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