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与朱治正在营帐内热烈商议,气氛渐渐高涨,孙策更是满眼热切,似已见到江东大地尽在掌握。就在此时,帐门忽然被掀开,一人神态从容地走进来,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二位的计划,我已全然知晓。”
孙策与朱治同时起身,目光警觉地望向来人。只见此人身材瘦削,面带微笑,神情虽平和,但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他拱手一礼,淡然道:“伯符不必惊慌。我并非来阻拦,反而是来助你一臂之力。”
孙策微微皱眉,仔细打量他一番,终于认出此人,神色一松:“你是……吕范,字子衡,不正是袁公路的谋士吗?今日怎会到我营中?”
吕范点头一笑,直接坐下,自顾自地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伯符,这寿春城内,哪能瞒得住我吕范的耳目?你与朱君理计划夺取江东的事,我早已知晓。我之所以来,是因为我手下有百名精壮之士,愿暂借与你,助你完成此大业。”
孙策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上前一步,握拳拱手道:“子衡既愿相助,伯符感激不尽!请入座,我等共谋此事。”
朱治一旁轻声问道:“吕先生既是袁公路身边之人,今日前来相助,莫非另有深意?”
吕范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袁公路气量狭小,目光短浅,我吕范跟随他多年,实不甘屈于此等小人之下。今日见伯符胸怀大志,欲成父业,心中顿觉佩服,便决定前来助你一程。”
孙策闻言,连声称谢,转身对朱治说:“既然子衡愿助,江东大业定可成矣!”
吕范目光一凝,正色道:“话虽如此,但眼下还有一个难题。袁公路素来疑心重,若向他借兵,只怕他未必肯答应。”
孙策听罢,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随即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子衡所言有理。不过,我亡父留下传国玉玺,袁公路垂涎已久。若以此玉玺为质,他必然无法拒绝!”
吕范一听,哈哈一笑,起身拍手道:“好!传国玉玺乃天下至宝,袁公路确实对此念念不忘。若以此为筹码,他不仅会借兵,恐怕还会大加讨好。”
朱治稍显迟疑,低声问孙策:“伯符,玉玺关系重大,真要拿它去换兵马吗?”
孙策毫不犹豫地回答,目光炯炯:“玉玺再贵重,也不过是死物,怎比得上我孙家的未来?若能借此换来一支兵马,夺回江东,玉玺之失又算得了什么?”
吕范听罢,朗声说道:“伯符果然有大将之风!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安排人手,助你完成此计!”孙策与朱治目送吕范离开,眼中燃起夺回江东的希望之火。
次日清晨,孙策身著素衣,面带愁容,步入袁术的府邸。大堂内,袁术正端坐主位,身旁文武群臣列席,气氛肃然。孙策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声音悲切:“明公!策心如刀割,特来请命!”
袁术见状,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酒杯,略带疑惑地问:“伯符,你有何事如此悲痛?”
孙策抬头,眼中含泪,语气哽咽:“先父孙坚战死沙场,遗恨至今未报。如今,母舅吴璟又被扬州刺史刘繇所逼,家小老母皆困于曲阿,随时有性命之忧。策无力自救,只能向明公求援,请借我数千兵马,助我渡江救难,省亲安母!”
袁术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味,但语气不紧不慢:“伯符,你虽有孝心,但渡江作战非同小可。我如何确信你不会因个人之事牵累我的兵马?”
孙策闻言,眼中露出一抹决绝。他从怀中取出一件锦匣,双手高举,沉声道:“明公若不信,策特以先父遗下的传国玉玺为质,请暂留于此,以示诚意!”
此言一出,大堂内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锦匣之上。袁术神情一震,立刻直起身,目光炯炯地盯著孙策手中的玉玺。他压抑著内心的激动,挥手道:“拿来给我看看。”
侍从将锦匣送至袁术手中,袁术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字迹古朴,气势非凡。袁术的眼中顿时闪过狂喜之色,忍不住低声赞叹:“果然是传国玉玺!天下至宝,竟在此地!”
他捧著玉玺反复端详,满意地点头,转头看向孙策,语气多了几分宽容与笑意:“伯符,你父为天下英雄,你也有如此魄力,实在不负其名!我并非贪图此物,玉玺暂留于此,你可放心。我愿借兵三千、战马五百匹,助你渡江救母舅,平定乱局。”
孙策闻言,心中暗喜,急忙再拜,诚心道:“多谢明公厚恩!策定不负所托,必将平定江东,报答明公。”
袁术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伯符,我还特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助你名正言顺掌握兵权。今日起便整顿军队,三日内拔营出发,不可延误!”
孙策连忙领命,语气铿锵:“策必不辱使命,定为明公开疆拓土!”
袁术心情大好,目送孙策离去,转身将玉玺放在身旁案几上,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似已将天下尽收眼底。而孙策离开大堂后,握拳看向南方,目光坚定,江东的宏图已然在他心中展开。
孙策整顿兵马,三千士卒整装待发,旌旗猎猎,刀枪如林。他亲自带领麾下谋士朱治、吕范,以及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人,从寿春拔营起兵,声势浩大,向江东进发。
大军行至历阳地界,日近黄昏,山色朦胧。正当孙策策马在前观察地形时,远处忽见一支小股兵马迎面而来,旌旗简约,却步伐整齐,显然训练有素。孙策略感疑惑,便停下队伍,注视著那支人马逐渐靠近。
片刻后,那队人马在百步之外停下,为首一人下马而行,向孙策大步走来。孙策凝神细看,只见此人风姿俊雅,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透著一股从容自若的气度。那人走至近前,恭敬地抱拳行礼,随后俯身一拜,语气温和而熟稔:“伯符,一别数载,今日得见,当真欣喜!”
孙策一愣,随即大喜,下马扶起对方,笑声朗朗:“公瑾!原来是你!几年不见,今日竟在此地重逢,真是意外之喜!”
那人正是周瑜,字公瑾,庐江舒城人。他自幼与孙策相识,因孙坚讨董卓时将家迁至舒城,两人年龄相仿,情谊甚笃,结为兄弟。孙策年长两月,周瑜常以兄事之。
周瑜站起身,眼中闪著喜悦,微笑道:“伯符风采依旧,今日统兵渡江,大业将成,真令人钦佩。我因叔父周尚赴丹阳省亲,路经此地,正巧遇上,真是天意。”
孙策见到周瑜,喜不自禁,两人促膝长谈,将近年来的遭遇和心中大志一一诉说。孙策感慨万千:“公瑾,自我父亲去世后,我一直渴望完成他的遗志,平定江东。然而一路走来困难重重,若非你今日相助,这条路怕是更加孤独。”
周瑜目光坚定,轻声道:“伯符胸怀大志,心系天下,某岂敢袖手旁观?从今日起,我愿竭尽犬马之力,与兄共图大业!”
孙策听罢,心中大定,朗声笑道:“有公瑾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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