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空坐在地上,双手撑著膝盖,目光不耐地盯著那台小回收机器人。那圆滚滚的小家伙此时正得意洋洋地挥动著它的两只小机械臂,举著一件浅绿色的雾京传统服饰。柔滑的布料随著机器人的晃动来回摆动,在炎空眼里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正在飘动的海草。
“你确定……我要穿这东西?”炎空皱著眉头,语气中满是嫌恶与不耐。他的嘴角微微抽动,看著那件服饰,恨不得一巴掌拍掉机器人手中的“海草”。
小回收机器人似乎并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反而发出几声响亮的“哔哔”声。它扬起头,用它的镜头盯著炎空,像是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几秒后,炎空的脑机终于翻译出机器人那刺耳的二进位语:
“必须的。”简短的两个字闪过他的视野,随后还附上一行补充说明:“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第一步。”
“梦寐以求?”炎空的嘴角抽了抽,随即狠狠瞪了一眼机器人。“是谁告诉你我梦寐以求的?穿这东西就像把我裹进海藻里!”他的声音中透著隐隐的怒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
小机器人无所畏惧,继续“哔哔”了几声,然后用机械臂把衣服往炎空面前递得更近了一些,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行动。脑机翻译出来的文字显示,它还在强调:“第一步至关重要!”
炎空看著那些文字在视野中一闪而过,握紧了拳头,试图压住内心翻涌的不耐。他深吸一口气,咬著牙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一把扯过机器人递过来的衣服。
“行行行,我穿还不行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不屑,眼神却带著一丝隐藏的嘲讽。他把那件浅绿色的服饰在手中抖了抖,像是在确认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难看。
机器人发出一声满意的“哔哔”,像是成功完成了某项重要的任务,机身轻轻晃了两下,然后停在原地,静静地看著炎空。
炎空再次瞪了它一眼,低声咕哝:“真该把你拆了……”随即站起身,将那件让他嫌弃不已的服饰搭在肩上,嘴里依然嘀嘀咕咕著什么,准备去换上它。
炎空将那件浅绿色的雾京传统服饰穿上,动作显得格外别扭。他的肩膀微微耸起,像是对这件衣服带著天生的不适感。他用力拉了拉衣襟,又扯了扯袖口,脸上的表情既嫌弃又尴尬。然而,当他抬起头,站到镜子前的那一刻,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镜中的倒影让他一时间无法移开目光。他壮硕的身材被服饰巧妙地修饰,双臂义体的冷金属与服装的柔和布料竟然意外地和谐,既不突兀,也不怪异。那浅绿色的布料在灯光下微微泛著光泽,仿佛赋予他一种难以言喻的平衡感,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孤独的战士,而更像是某种传奇人物。
“这还……挺像回事的。”炎空低声嘟囔,目光在镜中细细打量著自己,甚至不由自主地微微摆弄起了姿势。他试著抬起义体的手臂,观察布料如何随动;又将手插进腰间的褶裥里,模仿著雾京剑士的姿态。他嘴角勾起一丝细微的笑容,虽然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但心底那份赞叹却难以掩饰。
“谁挑的?”他终于开口,语气依然带著那股标志性的傲慢,但其中夹杂著些许好奇。他头也不回,随口向小机器人问道。
“哔哔哔。”小回收机器人发出几声声音,正准备用二进位语回答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它的动作。
“是我挑的。”
那声音柔和且带著些许冰冷,让炎空的背脊瞬间绷紧。他猛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莲已经静静地站在角落,目光平静地注视著他。她的双臂环抱在胸前,嘴角挂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既有一丝满足,又隐隐透著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炎空的声音带著一丝警惕,眉头微微皱起。他原本因服饰而稍稍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威胁刺中。
“刚刚。”莲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中不带一丝解释的意思,目光却依然定定地落在炎空身上。“看起来,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对吧?”
炎空看著莲的笑容,沉默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假装不在意地拉了拉衣服的衣襟,掩饰著那一丝微妙的尴尬与心底对这件衣服的暗自认可。
炎空微微眯起眼,目光中带著一丝警戒,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又要干嘛了?我脑子现在很正常,一点小事都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满是防备,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什么不好的事情。
然而,当他看著莲那总是带著淡笑的脸时,心底升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那种不安不是来自她的敌意,而是来自她那独特的“治疗方式”。一想到之前那种带著冰冷、精确,却几乎像是审讯般的医治过程,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女人,哪里像是个医生?更像一个用手术刀审判灵魂的处刑者。
莲似乎对他的防备与不满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后用轻柔的语气说道:“风火大人让我带你过去见他,都三天了,总该让你见见你的主子了吧。”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在“主子”两个字上刻意加重了一点,像是在挑逗炎空的情绪。
果然,炎空听后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主子?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主子。”他的语气充满不屑,脸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一丝隐隐的愤怒,像是一头被触怒的猛兽。
莲见状,不禁轻笑出声。那笑容像是嘲弄,又像是在逗弄一只倔强的小兽。“怎么了?炎空先生,”她打趣道,语气中满是轻松的调侃,“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开心呢?这不是所有夺刀者梦寐以求的发展吗?”
炎空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的不满几乎要烧出火来。他盯著莲,语气冰冷:“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喜欢听。”
莲却丝毫不被他的反应影响,只是淡淡地笑著,轻轻耸了耸肩:“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吧。不过,你还是得跟我走,这可不是商量的馀地。”她的目光里透著一种难以抗拒的冷静,像是在暗示炎空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炎空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朝门外走去,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和她争辩。但他的每一步都带著不满与压抑的怒火,像是在向整个世界抗议这荒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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