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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返现。"林小凡坦然承认，"但后来..."他看向墙上贴着的山区儿童照片，"后来有些事情变了。"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办公室一角堆放的物资——给山区孩子准备的书包、文具、小药箱...苏雨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问道："匿名捐款那次，你没有检查返现？"
"没有。"林小凡摇头，"那时候我已经准备跑路了。"
苏雨晴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雨声渐弱，倒计时已经走到71:15:42。终于，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吗？因为那些账目。"她指向电脑屏幕，"我查过所有流水，有些捐款根本不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就像你在故意'亏钱'。"
林小凡怔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自己的行为。
"还有，"苏雨晴继续道，"那天你拒绝赵天明的支票时，手机是不是有反应？"
"你怎么知道？"林小凡愕然。
"因为你当时的表情，就像被电击了一样。"苏雨晴突然笑了，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我一直以为你是良心发现，没想到是被'系统'警告。"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林小凡的眼皮发沉，这几天的压力像潮水般涌来。他颓然坐在访客椅上，盯着地板上的一处划痕。
"所以..."他艰难地开口，"现在该怎么办？"
苏雨晴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前。雨已经停了，云层间透出几颗星星。
"首先，"她转身面对林小凡，"我们要搞清楚系统惩罚的具体含义。'回收初始资金'是指你赚的所有钱，还是包括那些已经用在公益项目上的？"
林小凡调出系统警告仔细阅读，突然发现一行小字："注：已转化为实体善举的部分不在回收范围"。
"太好了！"他几乎跳起来，"用在孩子们身上的钱是安全的！"
"其次，"苏雨晴继续分析，语气变得严肃，"那些'操作记录'如果被公开，会伤害到谁？"
林小凡的脸色又黯淡下来。他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早期测试系统时的记录——包括如何钻空子、如何最大化返现、甚至那些不堪的算计...
"如果这些被公开，"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微光公益'就完了。孩子们会再次失去援助，那些相信我们的人..."
"最后，"苏雨晴打断他，"也是最关键的——系统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为什么是72小时，而不是立即执行？"
林小凡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系统一直像个冰冷的裁判，突然给出的缓冲期确实不合常理...
"除非..."苏雨晴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除非它是在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办公桌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时针指向凌晨两点。林小凡的手机屏幕自动熄灭，又被他迅速点亮——71:01:33...71:01:32...
"三天..."他喃喃道，"我能做什么？"
苏雨晴拿起外套，目光坚定："足够做很多事了。走吧。"
"去哪？"林小凡困惑地抬头。
"去找李校长。"苏雨晴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如果真要世界末日，至少让孩子们先吃上饭。"
夜风裹挟着雨后的清新涌入房间，吹散了满室沉闷。林小凡看着苏雨晴挺直的背影，突然明白了系统最后一句话的含义——"最后一次纠正机会"。
不是纠正错误，而是纠正初心。
他快步跟上苏雨晴，倒计时数字在口袋里微弱地闪烁着：70:58:07...70:5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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