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带走后的第二天,我和老伴终于回到了那套房子里。
空荡荡的房间,冷冷清清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还没签完的买卖合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老头子,房子是保住了,可这个家也散了。」老伴叹着气说。
我没说话。75岁的人了,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三天后,派出所通知我去做笔录。
小王警官告诉我:「侯大爷,经过调查,您儿子和儿媳妇确实涉嫌诈骗。不过考虑到是家庭内部纠纷,如果您不追究,我们可以调解处理。」
「不追究?」我苦笑,「他们把我逼到楼洞里住了半个月,差点冻死,我还不追究?」
「那您的意思是...」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有儿子。」我冷声说。
一个星期后,法院的判决下来了。
房子归我所有,侯作清夫妇犯诈骗罪,判刑一年,缓期执行。
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小区都在议论这件事。
「侯德源这老头也够狠的,把亲儿子送进了局子。」
「狠什么狠?是他儿子先不做人的!」
「可毕竟是亲儿子啊,这样做会不会太绝了?」
「太绝?他儿子把他逼到楼洞里住的时候怎么不说绝?」
听着这些议论,我心里五味杂陈。
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侯作清站在门口,比以前瘦了很多,眼圈也黑了。
「爸...」他开口叫我。
我看着他,没说话。
「爸,我错了。」他突然跪了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心里一软,但还是没说话。
「爸,您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和我妈。」
「孝顺?」我冷笑,「你把我们逼到楼洞里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孝顺?」
「爸,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我...」
「你什么你?」我打断他,「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要卖房子,现在我们连这个家都没有了?」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越说越激动,「你把你妈从楼上踹下来的时候,知道错吗?你说我们冻死了正好的时候,知道错吗?」
侯作清低着头,不敢看我。
「爸,您就当我是一条狗,给我一次机会吧。」
「狗?」我气得发抖,「狗还知道护主呢,你连狗都不如!」
这时,老伴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儿子跪在地上,她心软了:「老头子,算了吧,毕竟是咱们的儿子...」
「儿子?」我指着侯作清,对老伴说,「他还算是咱们的儿子吗?咱们在楼洞里差点冻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在计划卖房子!」
老伴也不说话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侯作清,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作清,我问你,如果当初我没有发现你要卖房子,你会怎么办?」
侯作清不敢说话。
「你说啊!」我吼道。
「我...我...」
「你是不是打算卖了房子,拿着钱走人,让我们老两口自生自灭?」
侯作清还是不说话,但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
就是这样。如果我没有发现,他真的会这么做。
「滚。」我平静地说,「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爸...」
「滚!」
侯作清慢慢站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伴,最后还是走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现在,三年过去了。
我和老伴就住在这套房子里,虽然孤单,但至少安稳。
小儿子和女儿偶尔会来看看我们,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依靠他们。
有人问我,后悔吗?后悔把大儿子送进局子?
我想了很久,最后的答案是:不后悔。
75岁的人了,我什么都经历过了。
我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个冬天,我在楼洞里住差点冻死。
但真正让我心寒的,不是零下二十度的寒冷,而是亲儿子的绝情。
房子我保住了,但这个家,早就散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我不把房子给他,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
但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错的不是我。
错的是他忘了做人的根本。
养儿防老,这是我们那一代人的观念。
但现在我明白了,靠不住的儿子,还不如靠自己。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和老伴平平安安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至于那个不孝子,我早已当他死了。
有人说我狠心,把亲儿子逼到那个地步。
但我想问问那些人:当一个儿子把75岁的父母逼到楼洞里住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狠心二字?
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有些人的心,比石头还硬。
我不求他们理解我,我只希望那些还有良心的儿女们,看了我的故事,能够想想自己的父母。
别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别等到老了,才明白什么叫孤单。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75岁老人的真心话。
如果你们身边也有这样的不孝子,请告诉他们:
父母的恩情如山如海,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房子可以重新买,钱可以重新赚,但父母只有一个。
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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