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填报那天,我砸下重金培养、双双拿下市文理状元的两个大山里的贫困生,同时撕掉了清北的意向书,只为陪那个刚考上三本的校霸男友去复读。
我刚要发怒,眼前却凭空出现一行血字。
【剧情警示:男配若阻止,将被女主们联手设计,不仅保送资格被顶替,更会因校园霸凌的罪名被送进少管所,人生尽毁。】
【他不过是她们用来激励真命天子奋发图强的工具人,这是他的宿命!】
我心头剧震,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
“既然是你们的决定,我尊重。”
可她们忘了,我们三人的保送资格,是教育局特批的“连带名额”。
她们放弃,就意味着我的资格也一同作废。
而我,最恨别人毁我前程。
1.
教务处主任的办公室里,空调冷气开得很足。
黎星晚和舒月见,这两个我凌家资助了整整八年的女孩,正并肩站在一起。
她们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温婉似水,曾是我父亲眼中最完美的儿媳人选。
今天,她们一个作为市文科状元,一个作为理科状元,本该和我一起,在这里签下那份通往国内顶尖学府的保送协议。
“主任,我们决定放弃保送资格。”黎星晚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掷地有声。
舒月见紧跟着点头,眼神坚定。“我们想复读一年。”
主任的眼镜滑到了鼻尖,他难以置信地推了推。“你们……想清楚了?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站在一旁,胸中的怒火几乎要烧穿喉咙。
为了这三个连带的保送名额,我爸动用了多少人脉资源,我熬了多少个日夜才维持住无可指摘的成绩。
现在,她们为了一个叫蒋桀的校霸,说放弃就放弃。
蒋桀,一个高考总分刚过三本线的混子。
就因为他,我即将到手的一切都要化为泡影。
我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质问,眼前猛地闪过一片刺目的血红。
【剧情警示:男配若阻止,将被女主们联手设计,不仅保送资格被顶替,更会因校园霸凌的罪名被送进少管所,人生尽毁。】
【他不过是她们用来激励真命天天子奋发图强的工具人,这是他的宿命!】
冰冷的字迹仿佛带着地狱的寒气,让我浑身一僵。
我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少管所……
我绝不允许这两个靠我凌家才有今天的女人,毁掉我的人生。
“既然是你们的决定,我尊重。”我听见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平静语气说道。
黎星晚和舒月见显然都愣住了。
她们对视一眼,黎星晚的眉毛拧了起来。“凌夜,你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舒月见也附和,“我们只是觉得蒋桀很有潜力,想帮他一把。我们三个人一起努力,明年一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就是,要不是男配从中作梗,我们男主蒋桀和女主们怎么会错过一整年。】
【男配就得意这一会儿吧,等他被送进少管所,出来就是个有案底的废物,家族企业被男主收购,他最后只能在绝望中死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恶心感。
我爸妈当年从偏远山区把她们接出来,送进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老师,当成未来的儿媳妇,更是当成家人来培养。
她们也曾对我温柔体贴,发誓说这辈子非我不嫁。
可蒋桀一出现,一切都变了。
我只因为劝了她们几句,不要跟那种人来往,她们就视我为仇敌。
这次更是直接釜底抽薪,要毁了我的前程。
“没打什么主意。”我扯了扯嘴角,“只是觉得,你们开心就好。”
听到我这句话,黎星晚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下来。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凌夜。一年的时间很快,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考去南城大学,不是更好吗?”
“对啊,”舒月见也露出笑容,“你放心,高考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明年我们还能拿状元。”
我敷衍地点点头。
她们忘了,没有我爸给她们找的竞赛渠道,没有我帮她们划的重点、押的题,她们连一本线都悬。
还状元?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看着她们在主任面前签下放弃保送的声明,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门外,那个叫蒋桀的男生正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满脸不耐。
看到她们出来,他立刻掐掉烟,换上一副深情的模样迎上去。
“星星,月月,搞定了?”
“嗯,我们放弃了。”
“太好了!”蒋桀一把将她们搂进怀里,得意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挑衅和炫耀。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走廊尽头,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了。
“喂,小叔吗?我是凌夜。”
“对,事情有点变化。那两个保送名额,黎星晚和舒月见放弃了。”
“嗯,连带的,我的也自动作废了。”
“不过没关系,您之前说的那个备用方案,现在可以启动了。”
2.
一个月后,高三复读班开学。
黎星晚和舒月见如愿以偿地和她们的“潜力股”蒋桀成了同班同学,开始了他们所谓的共同奋斗。
而我,则在收拾行李,准备去另一所大学报到。
我爸的备用方案,是早就为我申请好的一所海外名校的offer,以及国内另一所顶尖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
放弃了连带保送,对我来说,不过是换条路走而已。
而她们,是真的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班级群里消息不断闪烁。
“惊天大瓜!我们这届的文理状元黎星晚和舒月见,居然真的去复读了!”
“疯了吧?保送都不要,为了个男人?”
“可不是嘛,就是为了那个蒋桀!听说开学第一天,那俩女的就在学校论坛发帖,说要陪蒋桀一起创造奇迹!”
看得我心头发堵,我直接开启了免打扰。
这时,好友阿哲的私聊弹了出来。
“阿夜,你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我回了他一个苦笑的表情。
当年她们刚到我家时,连马桶都不会用,见到牛排刀叉会手足无措。
是我一点点教她们适应城市,带她们去见世面,告诉她们女孩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有一次她们被几个富家女嘲笑是乡巴佬,我为了替她们出头,和人大打出手,差点被学校记过处分。
从那以后,她们见人就说我是她们的英雄,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我。
可蒋桀的出现,让她们口中的英雄,变成了阻碍她们追求真爱的恶龙。
“蒋桀和我们一样,都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他家里穷,我们多帮帮他怎么了?”
“你家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蒋桀什么都没有,我们关心他一下,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这些话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
我不想再谈论她们,随手给阿哲发了个“出发了”的表情包。
但我没想到,开学前一天,她们竟然带着蒋桀找到了我父亲的私人会所。
“星星,月月,这里就是凌夜家开的吗?太气派了。”
蒋桀跟在她们身后,一双眼睛贪婪地四处打量,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们却像没看见我一样,径直走到我面前,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黎星晚开口,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凌夜,我爸妈下个月要来市里看病,你给你爸说一声,在这给他们安排个长期套房。”
我冷眼看着她们,也看着眼前再次浮现的虚空血字。
【男配这个碍事的家伙什么时候滚去国外,好想看男女主甜甜的奋斗日常啊。】
【就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活该被虐。】
【只有我发现剧情走向和之前不一样了吗?男配怎么没被送去少管所?】
“你们不去复习,还有空来这里?”我冷淡地开口。
听到我的话,三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蒋桀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抱歉凌学长,是我求着星星和月月带我来的。她们说,你家在这里有最好的学习套间,可以让我静心学习。”
“如果打扰到你,我现在就走。”
下一秒,黎星晚猛地冲上来,一把将我面前的咖啡杯扫到地上。
“凌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她死死地护在蒋桀身前,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明年高考改革,复习压力很大,我们是想让你爸动用关系,给我们找几个特级教师来补课,到时候蒋桀也能一起听!”
舒月见也对我怒目而视。
“对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自己有后路了,就说这种风凉话!快跟蒋桀道歉!”
她说着就来拽我,想强行让我低头。
我甩开她的手,她们两个人却同时用力按住我的肩膀。
“快给蒋桀道歉!”
3.
黎星晚和舒月见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只觉得肩胛骨快要被她们捏碎了。
见我不肯低头,黎星晚眼神一狠,抬脚就朝我的膝盖窝踹来。
我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开了她的攻击。
她用力过猛,自己反倒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一字一顿。“要我道歉,做梦!”
我面前的蒋桀,听到这句话,眼圈立刻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算了,星星,月月,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不配得到一个道歉。”
“是我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惹凌学长不开心了。是我的错,我给凌学长道歉……”
他说着,竟然真的作势要朝我跪下。
舒月见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心疼得不得了。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凌夜!是他仗着有钱,狗眼看人低!”
她猛地转过头,怒不可遏地扬起手,一巴掌朝我脸上扇了过来。
凌厉的风声响起。
但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一只更有力的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她的手腕。
我爸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们在干什么!”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威压。
整个休息室瞬间安静下来。
舒月见的手腕被我爸攥着,疼得脸色发白,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错愕地看着我爸,又看看我,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黎星晚也慌了神,连忙松开我的肩膀,低下头。
“凌叔叔……我们……”
我爸甩开舒月见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他看都没看那两个女孩,目光直接落在蒋桀身上。
“你是谁?”
蒋桀被我爸的气场镇住,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是蒋桀,是星星和月月的……朋友。”
“朋友?”我爸冷笑一声,“我凌家的会所,什么时候轮到外人在这里撒野了?”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对身后的保镖示意了一下。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蒋桀,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
“凌叔叔!不要!”
“蒋桀!”
黎星晚和舒月见惊呼着想去追,却被我爸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你们两个,也给我站好。”
4.
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我爸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他抬起眼,看向面色惨白的黎星晚和舒月见。
“我听说,你们为了那个男生,放弃了保送资格?”
两个女孩身体一颤,不敢说话。
“很好。”我爸点点头,“有骨气。”
“当初我把你们从山里接出来,是看你们聪明、肯学,想着给凌夜培养两个伴读,以后也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我凌家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请了多少老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她们心上。
黎星晚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凌叔叔,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带蒋桀来这里……”
“你们错的不是带他来这里。”我爸打断她,“你们错在,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自己吃的是谁家的饭,穿的是谁家的衣,用的是谁家的钱。”
舒月见哭了出来,声音颤抖。“叔叔,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只是想帮帮蒋桀,他太可怜了……”
“可怜?”我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我都要去帮吗?”
“我凌家的资源,不是给你们拿去接济外人的。”
我爸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
“从今天起,你们在凌家的一切用度,全部减半。”
“你们名下的所有卡,全部停掉。每个月,我会让管家给你们固定的生活费,标准和普通高中生一样。”
“至于你们想要的特级教师,内部资料,想都别想。”
“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能靠自己带着一个废物考上名校,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黎星晚和舒月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叔叔!不能这样!”
“没有那些资源,我们怎么可能……”
“那是你们的事。”我爸的语气不容置疑,“路是你们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还有,”他顿了顿,补充道,“等明年高考结束,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从我家里搬出去。”
“我凌家,不养白眼狼。”
这句话,成了压垮她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人腿一软,瘫坐在地毯上,面如死灰。
5.
我爸处理完她们,便让我先回房间休息。
我走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她们压抑的哭声。
黎星晚的声音带着绝望:“怎么办……月见……没有了凌家的支持,我们明年怎么办?”
舒月见的声音充满悔恨:“都怪我……我不该打凌夜的……现在叔叔彻底生气了……”
“不,不怪你。”黎星晚吸了吸鼻子,声音忽然变得狠戾,“怪凌夜!一定是他跟他爸告状了!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对蒋桀好!”
“对……一定是他!他太恶毒了!”
我脚步未停,径直上了楼。
她们到现在还没明白,她们真正惹怒我爸的,不是打了我也不是接济蒋桀。
而是她们亲手撕碎了那份保送协议。
那份协议,不仅关乎我们的前程,更关乎我爸在一个重要项目上的脸面。
她们的任性,让我爸在一个极重要的合作伙伴面前失了信。
这才是他动怒的根源。
断掉她们的经济来源,只是第一步。
我回到房间,阿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搞定了?你爸出马,那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被扔出去了。”我淡淡道。
“那两个女的呢?”
“也被我爸教训了,断了经济来源,让她们高考后滚蛋。”
电话那头传来阿哲幸灾乐祸的笑声。“爽!早该这样了!看她们以后还怎么拿你的钱去养小白脸!”
我没笑。
因为我知道,事情还没完。
血字上的警告,是“被送进少管所”。
只要蒋桀还在,这个威胁就始终像一把剑,悬在我的头顶。
我必须想办法,一劳永逸。
接下来的几个月,黎星晚和舒月见的日子果然不好过。
从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一夜之间变成了需要为几百块生活费精打细算的可怜虫。
她们变卖了之前我妈送给她们的名牌包包和首饰,勉强维持着在蒋桀面前的光鲜。
据说,她们为了给蒋桀买最新的复习资料,两个人每天中午只吃一个馒头。
这些消息,都是阿哲当成笑话讲给我听的。
我只是听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很快,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黎星晚和舒月见,这两个曾经的状元,双双跌出了年级前两百名。
这个消息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我,已经坐在了海外的教室里,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
我以为,我们的世界,从此再无交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他的语气异常严肃。
“阿夜,你马上回国一趟。”
6.
我爸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心里一沉,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回国。
下了飞机,来接我的是家里的管家。
车上,管家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少爷,您看看这个。”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的地点,是我们家别墅的车库。
时间是深夜。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撬开了我以前开的那辆跑车的后备箱,往里面塞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做完这一切,那人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蒋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问管家。
“就是昨天晚上。您父亲在家里装了最新的安保系统,他一进来,我们就知道了。”
“他放进去的是什么?”
“我们报警了,”管家脸色凝重,“警察过来检查,里面是高纯度的毒品。”
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如果不是我爸提前发现,如果我正好回国用了这辆车,后果不堪设想。
藏毒,这个罪名足以毁掉我一辈子。
【剧情修正……男配躲过了校园霸凌,却没躲过栽赃陷害。】
【蒋桀黑化了!得不到女主,就要毁掉男配!这个剧情我喜欢!】
我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血字,手脚冰凉。
“黎星晚和舒月见呢?”我问。
“她们两个人,最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您父亲,求他恢复对她们的资助。”管家回答,“被拒绝后,她们就去找了蒋桀。”
“她们跟蒋桀说,只要能把您弄进去,让董事长不得不求她们,她们就能重新回到凌家。”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如此。
她们不是不知道蒋桀在做什么,她们甚至就是这一切的唆使者。
她们以为把我拉下水,就能拿捏住我爸,逼他妥协。
她们真是……疯了。
“我爸打算怎么处理?”我关掉视频,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董事长说,这件事,交给您来决定。”
我回到家时,黎星晚和舒月见正跪在客厅的中央。
我爸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看到我进来,她们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亮光,像是看到了救星。
“凌夜!”舒月见膝行几步,爬过来想抱我的腿,“你快跟你爸爸说,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黎星晚也哭得梨花带雨:“我们是被蒋桀骗了!是他逼我们这么做的!凌夜,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她们的触碰。
“情分?”
我笑了。
“我们之间,还有情分吗?”
7.
我的话,让她们的哭声戛然而止。
两人都愣愣地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走到我爸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蒋桀人呢?”
“在警局。”我爸放下茶杯,淡淡开口,“证据确凿,他这辈子,差不多就交代在里面了。”
黎星晚和舒月见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会的……”黎星晚喃喃自语,“警察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他?”我替她把话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因为我爸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提前报了警,人家就在外面等着他自投罗网。”
舒月见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我。
“是你!凌夜!是你设计的我们!”
“设计?”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舒月见,你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算计我。”
“先是毁了我的保送名额,现在又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我的人生。”
“你们的胃口,还真是不小啊。”
她们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爸挥了挥手,对管家说:“把她们带下去,关到地下室,等我想好怎么处理她们再放出来。”
保镖上前,将瘫软如泥的两个人拖了下去。
客厅里终于安静了。
我爸看着我,叹了口气。“阿夜,这件事,你想怎么了结?”
我想了想,说:“爸,我想回她们的老家一趟。”
我爸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我让阿哲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我和阿哲坐上了去往那座偏远山村的飞机。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又转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我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村庄。
这里和我之前想象的差不多,贫穷,落后。
泥泞的土路,破旧的房屋。
我们找到了黎星晚和舒月见的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两座紧挨着的土坯房,墙壁上满是裂缝,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开门的是两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中年女人,应该是她们的母亲。
她们看到我们,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当阿哲拿出黎星晚和舒月见在城里奢侈生活的照片,以及她们唆使蒋桀陷害我的证据时,两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们不敢相信,自己那两个被大老板资助、在城里读书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这不是真的……”黎星晚的母亲嘴唇哆嗦着,抢过照片,一张张地看,“我家星星那么乖,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舒月见的母亲则直接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村子里的人很快被哭声吸引了过来,把小小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当他们看到那些照片,听到阿哲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讲述那两个女孩的所作所为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嫉妒,鄙夷,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我站在人群之外,冷眼旁观。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求同情,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
我只是想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
人,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而她们的代价,才刚刚开始。
8.
在我们离开村子的那天,村长找到了我们。
那是个皮肤黝黑、满脸褶子的小老头。
他递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村里人东拼西凑凑出来的一些钱,还有一些土特产。
“凌老板,”他搓着手,一脸的愧疚,“是我们村没教育好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两个不争气的丫头,我们村里容不下了。等她们回来,我们就把她们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以后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我没有收他的东西。
我只是告诉他,我父亲会撤销对这个村子所有的扶贫项目。
至于那两个女孩,等她们从地下室出来,我会派人把她们送回来。
小老头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想求情,但看着我毫无波澜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很残忍。
但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找的。
回到市里,我去了看守所,见到了蒋桀。
他穿着囚服,剃了光头,整个人憔ें得脱了相,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看到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恨意。
“凌夜!你这个杂种!你不得好死!”他嘶吼着,扑到探视窗上,面目狰狞。
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死不死,你都看不到了。”
我把一份文件隔着玻璃推到他面前。
“看看吧,这是你父母的公司,最新一季的财报。”
蒋桀的父母是做小生意的,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这些年也算攒了些家底。
这也是蒋桀嚣张的本钱。
他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收缩。
公司的股价,一落千丈。
最大的几个合作项目,全部被单方面终止。
银行拒绝了他们所有的贷款申请,并且开始催缴之前的欠款。
“这……这不可能!”他不敢置信地摇头,“我爸的公司好好的,怎么会……”
“因为那些项目,那些银行,背后都有我凌家的股份。”我淡淡开口,“我想让一家小公司破产,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不是觉得有钱了不起吗?”
“现在我让你看看,真正的有钱,到底有多了不起。”
蒋桀的身体晃了晃,瘫倒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为什么……”他喃喃道,“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好在里面待着吧,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我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9.
我爸的人把她们从地下室带出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没了人样。
几天不见天日,黎星晚和舒月见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身上那套名牌衣服也皱得像咸菜干。
她们被保镖推到我面前,腿一软就跪下了,连头都不敢抬。
“凌夜……”
“谁让你叫我名字的?”我把两张机票甩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滚回你们的老家。”
黎星晚猛地抬头,尖叫起来:“不!我们不回去!我们会被打死的!凌夜,我求求你,别送我们回去!”
舒月见更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裤腿,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裤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当牛做马,洗盘子刷碗,只要别赶我们走!”
我嫌恶地一脚踹开她。
“现在才说错了?撕保送名额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
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她们抖得更厉害了。
“唆使蒋桀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吗?”
她们瘫在地上,除了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放心,死不了。”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村里人会‘好好’招待你们的。你们那么喜欢当圣母,就回去普度众生吧。”
我挥了挥手,保镖立刻上前,像拖麻袋一样把她们俩拖了出去,哭喊声渐渐远去。
第二天,阿哲的电话就来了,笑得跟打鸣的公鸡一样。
“卧槽阿夜!你是真笋啊!笋到家了!我刚拿到村里人拍的视频,那场面,啧啧,堪比大型批斗现场!她们爹妈当着全村人的面,把她们名字从族谱上划了,直接断绝关系!现在俩人被发配到村西头的养猪场了,听说一天三顿饭都得看猪倌心情!”
我挂了电话,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的车流无声穿行,这个城市与那个村庄,像是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
10.
一年后。
“哟,凌少,镀了层金回来就是不一样哈!”阿哲在机场出口一把搂住我,差点把我勒断气。
我笑着给了他一拳:“滚蛋。”
坐上车,他一边开车一边八卦:“对了,前几天我见着舒月见了,你猜在哪儿?”
“哪儿?”
“城郊一个破电子厂门口,”阿哲撇撇嘴,一脸嫌弃,“我开车路过,看见她穿着身脏兮兮的工服,蹲在马路牙子上啃面包,瘦得跟个电线杆似的。听说她们俩在村里养了小半年猪,实在待不下去,偷跑出来的。黎星晚呢,就不知道了。还听说为了一包泡面俩人都能挠起来,塑料姐妹情算是彻底掰了。”
我没接话,转头问他:“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都等你回来主持大局呢,凌总。”
回国后的生活被各种会议和报表填满。
我爸几乎把国内分公司的所有决策权都交给了我,累是真累,但也确实学到了东西。
那些过去的人和事,好像已经被我丢在了某个落灰的角落里。
11.
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多跟行业里的人走动走动,于是我出现在了这场商业酒会上。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正跟一个合作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侍应生,动作笨拙地跪在地上收拾碎片,她旁边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张脸,是黎星晚。
她瘦得脱了相,皮肤也粗糙黝黑,但那股清冷又倔强的劲儿还在。
酒会经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点头哈腰地跟客人道歉,回头就冲黎星晚吼:“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赶紧给我滚!”
黎星晚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肩膀微微发抖。
我端着酒杯,慢慢走了过去。
“王经理,算了。”
经理一看来人是我,脸上的横肉瞬间堆成了笑:“凌少,您发话了,那肯定算了。是是是,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又踹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黎星晚:“还不快滚!别在这儿碍凌少的眼!”
黎星晚慢慢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转身就走。
“凌少,认识?”旁边一个生意伙伴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认识。”
我晃了晃杯里的红酒,补充道。
“挡路了而已。”
11.
酒会结束,我靠在车边等司机,停车场空旷,只有冷风灌进领口。
“凌夜。”
那道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甚至没立刻回头。
“有事?”我点了根烟,没看她。
“刚才……谢谢。”她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声音发紧。
“用不着。”
“我……”她顿了很久,像是要把每个字都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们,能聊聊吗?”
我这才转过去,夹着烟的手指顿了顿。
她脸上那层廉价的粉底根本遮不住什么,反而把粗糙的皮肤衬得更明显。
“聊什么?聊你现在过得有多惨?”
她的肩膀塌了下去。“我知道错了,凌夜。我和舒月见,我们真的后悔了。”她往前走了一步,又不敢靠得太近,“如果……如果当初我们没做那些事,是不是……”
“没有如果。”我把烟蒂弹在地上,用脚尖碾灭,“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是你们活该。”
“我知道……”她声音里带了水汽,“我只是……我就是想问你,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机会?”
“让我回你身边,”她猛地抬头,急切地开口,“什么我都愿意做,只要你肯……”
我突然笑了。
“黎星晚,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为了蒋桀那孙子,是怎么捅我刀子的?”
“是不是也忘了,你们俩合伙想把我往死里整的时候,笑得多开心?”
“现在混不下去了,又想回头来找我?”
我往前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你当我是什么?废品回收站?”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是……我没有……”
“滚。”我懒得再多看一眼,“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养猪那么简单了。”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驶出停车场,后视镜里,她还站在原地,像个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布娃娃。
我调高了音响,震耳的音乐淹没了一切。
12.
回家的路上,阿哲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咋咋呼呼的。
“卧槽阿夜!世纪大新闻!你猜谁回来了?”
我换了个拿手机的姿势:“有屁快放。”
“慕晴啊!就你在国外天天上课偷瞄的那个小学霸!她回国了!”
慕晴。
这个名字像一颗被丢进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我承认,那会儿刚被黎星晚那俩人恶心完,看谁都像看垃圾,唯独慕晴不一样。
一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图书馆窗边,阳光洒在她头发上,能让人看一整个下午的姑娘。
“什么时候的事?人呢?”我这才坐直了身子。
“刚下飞机,估计在家倒时差呢。微信我推你了啊,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自己把握!”
挂了电话,我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一张猫咪的背影。
申请发过去,几乎是秒过。
慕晴:“哟,这不是凌大少爷吗?听说现在是霸道总裁了?”
后面还跟了个滑稽的表情包。
我:“别听阿哲瞎贫,还在给我爸当牛做马。”
慕晴:“那可真是委屈我们凌总了,要不要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我:“求之不得。明天?”
那边输入了很久,才回过来一个字。
“好。”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提前翘了班。
约在一家格调不错的西餐厅,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窗边了,正低头用叉子戳着面前的甜点。
她穿了条很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比记忆里更生动。
“凌夜,这儿!”她看见我,眉眼弯弯地招了招手。
我们聊了很多,从国外的奇葩教授,聊到回国后被外卖app搞得晕头转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和她待在一起,那股子从酒会停车场带回来的烦躁都消散了。
饭后,我送她到楼下。
“慕晴。”在她准备转身进去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嗯?”她回过头。
路灯的光线很好,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清了清嗓子,心跳得有点擂鼓的意思:“那个……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她愣住了,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颊边漾开两个小小的梨涡。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挽回一下这尴尬的局面,她却忽然朝我走近一步,歪着头看我。
“凌夜,你这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啊?”
“我说,好啊。”
13.
我和慕晴在一起后,日子过得甜蜜又充实。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独立,自信,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我们互相支持,共同进步,是情侣,也是最好的战友。
我爸妈对她非常满意,催着我们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关于黎星晚和舒月见,我偶尔还会从阿哲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
听说黎星晚从酒会辞职后,换了好几份工作,但都做不长。
她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又吃不了苦,只能在社会最底层挣扎。
舒月见的情况也差不多。
有一次阿哲在路边看到她,在给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发传单,被对方动手动脚,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们曾经的骄傲和光环,早已被现实磨得一干二净。
而那个毁了她们,也差点毁了我的蒋桀,因为在狱中表现不好,又加了刑期。
他这辈子,大概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听到这些消息,我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了。
他们不过是我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他们的结局如何,都与我无关。
我只珍惜我眼前拥有的一切。
我的事业,我的家人,还有我最爱的慕晴。
一年后,我向慕晴求婚了。
在一个布满鲜花和气球的浪漫夜晚,我单膝跪地,拿出了准备已久的钻戒。
她哭着答应了我。
我们的婚礼办得非常盛大。
几乎全城的名流都来参加了。
婚礼上,我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笑靥如花的慕晴,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的人生,曾经因为别人的恶意,跌入过谷底。
但我最终还是爬了上来,并且遇到了更好的风景,更好的人。
敬酒的时候,阿哲勾着我的脖子,喝得醉醺醺地说:“阿夜,你小子,现在可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了。”
我笑了笑,和他碰了碰杯。
是不是人生赢家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会用尽全力,去守护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和我来之不易的幸福。
至于那些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就让他们永远烂在泥里吧。
阳光,从来都不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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