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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接过账册，只见满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商品名，十分复杂。她神色不变，认真看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将账册还给钱夫人。
“夫人请考校。”
钱夫人挑眉：“嗯，那就说说第三行第七项是什么商品，进价多少，售价多少？”
“云南白茶，进价每斤八两二钱，售价十二两五钱。”霜儿不慌不忙地回答。
“第十八行第四项呢？”
“蜀锦三匹，进价一百五十两，售价二百二十两。”
钱夫人接连问了七八个项目，霜儿对答如流，分毫不差。屋内的丫鬟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钱夫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欣赏。
“姑娘记性惊人啊！”钱夫人赞叹道，“这么复杂的账目，你竟能过目不忘。”
霜儿谦虚地说：“小时候家中经商，经常帮忙记账，习惯成自然了。”
“好，很好！”钱夫人满意地点头，“我那女儿虽性情古怪，却极爱读书，最欣赏有才学的人。你这般记性，正合适。就这么定了，从今日起，你就是钱府二小姐的贴身侍女。”
“多谢夫人赏识。”霜儿欠身行礼，心中却有些忐忑。如此顺利就被录用，不知是福是祸。
“瑶姐儿，带她去见二小姐吧。”钱夫人吩咐一旁的大丫鬟。
瑶姐儿撇撇嘴，显然对霜儿能得夫人赏识有些不满，但还是依言带路：“跟我来。”
穿过几进院落，霜儿被带到一处清净的院子。院中一株老梅傲然挺立，虽已过花期，仍显风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坐在梅树下的石凳上读书，身旁放着几本典籍。
“二小姐，夫人给您找了个新侍女。”瑶姐儿高声通报。
少女头也不抬，淡淡道：“又是母亲安排的？不必了，叫她回去。”
“这次不一样，这位姑娘可是过目不忘，夫人亲自考校过的。”瑶姐儿说道。
少女这才抬头，眼神锐利地打量霜儿：“真有这本事？来，我考考你。”
她从石桌上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将书递给霜儿：“看看这页，记住多少是多少。”
霜儿接过一看，竟是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奇难杂症的诊断方法。她仔细阅读一遍，将书还给少女。
“书归原处，请小姐考校。”
少女狡黠一笑：“《本草纲目》中记载，治疗'骨蒸劳热'的方子是什么？”
霜儿微微一怔，这本书并非《本草纲目》，而是一本无名医书。少女显然是在刁难她。
“小姐给的是《奇症偶方》，而非《本草纲目》。”霜儿直言不讳，“该书第十七页记载，治骨蒸劳热用鳖甲、地骨皮、秦艽、牡丹皮各一钱，水煎服。若兼有咳嗽，加杏仁、桑白皮；若兼盗汗，加牡蛎、煅龙骨。”
少女眼睛一亮，惊讶地看着霜儿：“你竟真记住了？还认出了书名？”
“霜儿略通医术，对医书多有涉猎。”霜儿微微一笑。
“有趣！”少女站起身，绕着霜儿转了一圈，“我叫钱如意，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瑶姐儿，带她去收拾东西，就住梅院西厢房。”
“是，小姐。”瑶姐儿恭敬应道，转身带霜儿离开。
路上，瑶姐儿一脸不屑：“二小姐脾气古怪，前几个侍女都被她捉弄得哭着离开。你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讨好她，以后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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