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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哎呀！"苏云棠惊呼出声，连忙起身，懊恼地说："妾身真是手脚不稳，竟弄脏了夫君的衣裳和鞋袜，请夫君恕罪。"
龙夫人见状，柳眉倒竖，强压着火没有发作。
"龙熙"却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反而温声安慰道："无妨，不过是打翻了一杯酒罢了。"他边说边用手抖了抖衣衫，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个倒酒的小丫鬟脸色骤变，她连忙蹲下身子收拾碎片，动作有些急躁，险些被瓷片划伤手指。
苏云棠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破碎的酒杯上，悄悄用帕子沾了一些地上的酒液，装作擦拭裙摆的样子，将帕子收入袖中。
龙夫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春桃，还愣着做什么？快收拾干净，重新拿杯子来。"
春桃应了一声，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将地面清理干净。
宴会继续进行，但苏云棠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酒菜上。她不时偷瞥那个倒酒的小丫鬟，不多时这个小丫鬟就被人叫走了，而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夜深，宴席才散场，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开。
苏云棠与"龙熙"相携一起把胡老爷和胡夫人送到大门外，看着胡家的轿子渐行渐远，才并肩回到归云院。
一进归云院，"龙熙"便朝着红袖和绿萼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是，二少爷。"两个丫鬟应声退去。
"龙熙"走到房门前，伸手将门闩仔细扣好，又检查了一遍窗棂，确认无人能偷听后，才缓缓转身。
"你为何要打翻那杯酒？"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苏云棠能听出其中的压抑。
苏云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那方绣着兰花的丝帕，帕子一角已经被酒液浸湿，她轻轻将帕子展开，递向"龙熙"，"夫君先闻闻这个。"
"龙熙"接过丝帕，凑近鼻端，轻嗅了几下，眉头渐渐皱成了川字："这气味......"他又闻了一遍，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是附子。"苏云棠沉声道，"生附子研磨成粉，无色无味，但气息微辛。此毒见效虽不算快，但足以要人性命。若不是妾身对药材气味敏感，只怕也察觉不出。"
"龙熙"的手指紧紧攥着丝帕，"竟然有人敢在龙家的宴席上下毒......"
苏云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担心他，担心若是今夜没有及时发现，后果会如何。这种后怕来得如此自然，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夫君可知是何人想要害您？"她随即问道。
"龙熙"没有回应，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苏云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那抹深不可测的情绪——既有感激，又有怀疑，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柔情。
"先别说这个。"他向前走了两步，与她的距离近了许多，"今日韩家那小丫头的话......"
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说的，"你到底是谁？来龙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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