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昱龙回到宴会场地,却见不到夏习禾的踪影。他揪住一个服务生就问:"喂,跟我来的那个男孩呢?"
"咦?"那服务生吃了一惊,连忙道:"我好像看到他去找过吴先生了......"
"吴新?"晏昱龙记起自己确实叮嘱过夏习禾,让他有事就找吴新去。他立即让那服务生把吴新叫过来问话:"习禾去哪里了?"
"三少爷您那位朋友说想去洗手间,我就让人带他过去了......"
"去多久了?"
"快有十五分钟了......"
"还没回来?"晏昱龙拧起眉心,吴新赶忙道:
"我再叫个人过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晏昱龙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他飞快地跑进大屋里......
夏习禾站在门外,出神地望着那幅画。
那是一幅半人高的油画,画上是一名美丽的女性,夏习禾一眼就被她那刻画得栩栩如生的忧郁眼神吸引住了,他双腿无意识地走进去。
画中的人大概二十来岁,她身形消瘦,长发披肩,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坐在藤椅上,背景是一片玫瑰园。
看得出来,画画的时候天气很好,阳光也很灿烂,可这位美女却满脸哀愁,双眼飘渺地看向远方,淡粉红色的嘴唇没有一丝笑意。
美女脸上最有特色的就是她左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夏习禾小时候听奶奶说过,眼角有痔是不好的面相,这种人多愁善感,且爱哭,命运也会很坎坷。从那美女的眼神来看,仿佛正好印证了这个说法。
夏习禾足足在那幅画前面待了五分钟,终于回过神来。
他此时才注意到,在肖像画附近还挂着一些小相框,这屋里的桌子跟柜子上,都摆满了相片。
夏习禾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原来全部都是晏昱龙他们的家庭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就是他们的四父子的合照,他首先认出了晏昱龙的父亲,他年轻时跟晏昱豪长得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不过他多了一份凌厉的霸气。
他左边的少年应该就是晏昱豪了,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小晏昱龙,那时他应该才只有三岁,身高只及父亲大腿上。
"呵呵......想不到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夏习禾忍俊不禁地看着他圆圆胖胖的小脸。
这三人他都认出来了,可另外这个小姑娘是谁?夏习禾困惑地看着那名站在晏竣宏右边的女孩,他记得晏昱龙没有姐姐啊......
他又抬头看了看那画像,感觉这女孩长得跟那个黑衣美女挺像的......他脑里灵光一闪,这个该不会就是晏昱龙的大哥吧??
夏习禾大吃一惊,赶紧看了看其他照片,剩下的照片几乎都是他们兄弟的成长照片了,除了晏昱龙跟晏昱豪,就数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最多。
他找啊找,终于找到"小女孩"长大之后的照片--一名穿着博士袍带博士帽的俊美青年。
"哇......真的是他大哥?"夏习禾目瞪口呆,他还以为晏昱龙的大哥跟他二哥一样,也是一个气概十足的帝王式的男子,想不到长得这么......女气......
不过说女气也不对啦,晏昱龙的大哥其实还是蛮俊雅的,特别是长大以后,看那眼神就知道不好惹,绝对不是好欺负的货色。
照这么看来,那油画上的美女应该就是晏昱龙的妈妈了。
"他妈妈还真是漂亮......"夏习禾感叹,不过她在这里就只有一张肖像画,没别的照片了。
虽然夏习禾没有特别探究过,不过他隐约感觉到,晏昱龙的母亲应该是已经去世了,不然的话,丈夫的生日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不可能不出席的。而且也从来没听晏昱龙说起他母亲的事......
夏习禾再次看了看画中的美人,真可惜啊......这么漂亮的人,生命却这么短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吗......
正想得入神,门外蓦地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质问:
"谁跑进去了?"
夏习禾吓得跳起来,他下意识地左顾右盼,一条人影投射在门边的地板上,门外的人快要进来了!他急忙钻进墙边一块布幕背后躲起来。
进来的是一名头发半白的老仆,他拿着手电筒,在昏暗的屋里照射着,厉声喊着:
"是不是有人进来了?快点出来!"
夏习禾心想自己一定是闯入"禁地"了,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被捉住。
他捂着嘴,大气也不敢喘地缩在布幕后面。透过布幕的缝隙,他看到对方正在桌子底下查看着,眼看就要往他这边来了。
夏习禾在心里惨叫:不要过来啊~~~顶多你走了之后我马上离开就是了~~
那人的脚开始往这边来了......夏习禾心跳加速,直冒冷汗。
他不自觉地往后缩,背脊紧贴在墙壁上。
墙上一颗突出的钉子勾住了他的蝴蝶领结,夏习禾此时却无暇顾及,因为老仆正用手电筒照着布幕的下摆,他努力踮起脚尖,让自己整个人贴在墙上。
那老仆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开布幕......
夏习禾心中一紧,手肘用力压在墙上,就在此时,原本平滑的墙壁陡然凹下一个方形的坑,这是机关!夏习禾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地板就咔地一
声往两边缩开,出现一个空洞!
"呜......"夏习禾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整个人就这么掉进那个洞里。
哔......
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闪起一道光芒,全身赤裸的晏竣宏从宝蓝色的床铺上坐了起来,他盯着戒指,脸色一沉。
他翻身下了床,从架子上拉过一件睡袍披在身上。
躺在床上的裸女奄奄一息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外面传来保镖的疑问:
"老板,里面那女的怎么处置?"
"顺便,在我回来之前清理掉。"晏竣宏只丢下一句冷酷的话,随后便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刷--!老仆将布幕拉开。他晃了晃手里的电筒,布幕后面什么也没有,墙壁也如往常一样平整。只是,一条银灰色的蝴蝶领结挂在了钉子上。
老仆取下领带,眯着眼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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