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航家世顯赫:祖父傅震蒼,先皇帝師,深受先皇的倚重,先皇過世,又任太子太傅,再得到太後的大力支持;七十歲那年,太後甚至帶著剛登基的泰和皇帝秦岩親臨府邸為其賀壽。
父親傅越澤,當年在驅逐韃靼平定邊疆立下汗馬功勞,秦岩因此與傅越澤結為異性兄弟;母親王伶,老襄王的嫡孫女。
叔父傅越恒,泰和八年武狀元,三年後又晉封武安侯,可以,傅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此時的傅越澤還尚未封王。
雲可馨進門,傅一航尾隨。
“見過舅母!”雲可馨頷首,手交疊著放在側腰,膝蓋微屈道。
“來,抬起頭來給舅母看看。”王伶微笑道。
雲可馨緩緩抬頭,如平湖秋月的明眸對上王氏總帶著譏誚的丹鳳眼——她發現如今的自己竟一點也不怕了。
“真是個漂亮的甜姐兒,”王伶伸手將雲可馨又拉近了點,染滿粉色蔻丹指甲的手拂過雲可馨粉嫩俏麗的臉,隱隱含著妒意道,“瞧瞧這眉毛眼睛,像畫出來似的,”她又把傅一航拉到眼前,和雲可馨並排站著,“一航,可馨表妹好不好?”
“很好。”傅一航笑吟吟的輕聲道。
“那你們倆就好好玩兒,”王伶一手拉一個孩,還有意將兩個孩子的手交疊在一塊,對傅一航笑道,“你就在姑父和姑母家呆上一陣子,不許調皮搗蛋。”
“是,娘親。”傅一航臉透出微紅的看了雲可馨一眼,笑道。
這時,雲揚進來,傅憐音起身迎了上去:“老爺,你來了,快坐。”
雲揚在椅子上坐下,衝著王伶笑道:“原來真是嫂子,之前在苑門外想事兒,丫鬟來告訴我了才知道,有失遠迎,嫂子勿怪……怎麽不見大舅兄?”
“老爺被襄王給‘困’在王府喝酒,到現在都還未脫身,”王伶笑道,“他讓我先來看望妹子和妹夫。”
“也好,起來,大舅兄住在樊城,來一趟京城不易,確實該與當地的同僚熟人見見麵,敘敘舊。”
“三老爺,方才一航對我還想在姑父和姑母這兒多玩幾,”王伶捏著紅色的帕子在膝上淡笑道,“於是我就與憐音商量著就讓他在國公府再呆上一陣子,不知會不會打攪了你們。”
商量?隻怕是暗中就串通一氣盤算好的吧!雲可馨忍不住腹誹。
“嫂子哪兒去了,”雲揚笑道,“馨兒自長大以來就成日呆在三房,沒有玩伴,我看她整日悶悶不樂心上也難過,一航來了正好陪陪她……”
“好是好,不過,”王伶繳了一下手心的帕子,為難道,“時間別太長,一航很快要參加科考不能耽誤了,還有,晉王府的郡主也想見一航——”
晉王府的郡主?莫不是李鬱蓉!雲可馨憨憨笑著聽長輩話,腦子裏已是運轉飛速——前世的兒時,確曾聽傅一航提起過這個人。
無怪乎前世王伶會對她雲可馨冷眼相待,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因為她的“介入”,阻礙了傅一航和李鬱蓉的好事!
想來這王伶不但是對她,對傅憐音這姑子也是積怨滿腹的……能不能利用這一點呢?
還有,王伶最初怨憤傅憐音的報複計劃把她兒子拉下水,但後來態度又莫名的好了起來,這其中是否又牽扯到一些利害關係,隻是時機未到,王伶才隱忍不發?!雲可馨心下打了個冷戰。
雲揚和傅憐音麵色均是微微一變,前者有點慍怒,後者尷尬無措,好像自己在求著別人陪自家閨女似的顏麵掃地。
“沒事,”雲揚冷漠卻保持著禮儀道,“侄兒若是要參加科考,課業的確不能耽誤,那就玩個兩三,我派人送他回樊城。”
“是啊,嫂子,”傅憐音淡笑著附和,“我們也是瞧見他和馨姐兒玩得挺好,就想讓他多住幾,且方才也是一航自己這麽表示的,”著目光移向傅一航,“是不是,一航?”
“是,姑母,我喜歡這裏。”傅一航人鬼大婉轉的笑。
“那就先這麽著吧,”王伶揮舞著帕子在眼前比劃的笑道,“我和老爺要在京城住幾,等回去了再帶一航走,這樣也免得麻煩你們。”
哪知傅一航跳起來道:“母親,我不要去晉王府,更不去見什麽郡主,我討厭她——長得不怎樣,脾氣倒不。”
王伶丹鳳眼挑起,目光一凝道:“去不去不是你了算,先問問你父親!”
傅一航一愣,腦子裏浮現父親嚴厲的麵孔,頓時氣餒,悶在那裏不做聲。
“一航,聽母親的話,”王伶就這麽個寶貝兒子,也舍不得太凶他,語氣軟下來道,“其實是晉王和王妃的傳話,郡主要見你。”
“兒子聽母親的。”傅一航冷冷的低聲答話。
傅一航在國公府玩了三日,就給父母帶回去,臨走前,雲家把他們送到門口,傅一航坐上馬車,掀開車簾朝雲可馨揮手喊道:
“七妹妹,我還會回來找你玩兒的,你等我。”
誰要等你!你來這幾,我連二房都不敢去,最好永遠都別再踏進國公府的門!雲可馨心下冷哼。
送走了“瘟神”,雲可馨總算自由了點,她感覺與其“偷偷摸摸”的想辦法去二房看望親人,不如光明正大的對雲揚想找堂哥和堂姐們玩,這樣反而不會讓三房產生疑心。
翌日,雲可馨去二房,穿過抄手遊廊向右拐就是南苑。此時苑落挺安靜,出門去了?路過北廂房雲恪和雲嫣讀書寫字的地方,聽到裏麵有話的聲音,像是母親在對哥哥在談話。
“……母親,今年八月有秋闈,我準備要考試,無心談親事……”雲恪的聲音。
“為娘知道,就是問一下你的意見,”月紫芸溫和的不疾不徐的語調,“你父親是你已年滿十二,可以考慮——”
“娘親,兒子是想等七妹妹的事解決了再,”雲恪不假思索的打斷道,現在三房的傅家少爺來橫插一腳,我這心裏不踏實。”
“馨姐兒的事有父親和母親在,三房暫時不能怎樣,”月氏輕歎道,“倒是你,身為一個男子不要總是瞻前顧後,多考慮一下將來。”
“娘親,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之事,恪兒從未懈怠過,但七妹妹的事,我還是想等到她的事定下來之後才能安心……”雲恪罕見的固執讓月氏頓時不知道什麽好。
母子兩個談興正濃,全然沒注意到倚著在門框、眼睛紅紅的雲可馨!
原來哥哥是因為她,前世才一直遲遲不婚的!那時她還真的以為是雲恪性子過於耿直沒人敢下嫁於他,不料僅是為了她這個不爭氣的妹妹!
“二伯母,堂哥!”雲可馨聲音的輕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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