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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真的很像一個孩子,但畢竟也那麽大了,而且平時看他都是無風無浪的,突然這麽傷心的哭,讓我覺得肯定是出大事了,所以急急忙忙地問他:“怎麽了?你別哭,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葉光還是不說話,抽抽嗒嗒哭了一陣就把電話掛了。
我想都沒想就按原號拔了回去。
這次響了很久那邊才有人接起來,但已經換成一個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沒有力氣似的地,問我是誰。
我晃了一陣頭,才撇開剛才葉光帶給我的不良情緒,問她這是不是葉光的家,他在不在,能不能出來接個電話?
那女人一個問題也沒回,就讓我稍等。
然後電話那頭靜了大概幾分鍾,最後一聲不響的掛了。
我差不多連毫毛都豎了起來,如果不是天還早,我都以為自己撞鬼了,一個人打來電話拚命哭不說話,另一個人接了電話也沒個生息,這都是一家子什麽人啊,比蕭閔行還怪。
想到他,就不由自主地往餐桌旁看過去。
蕭閔行半側著身子,手裏還拿著筷子,但是眼神定定地看著我。
燈光下,他的臉上帶著硬朗的俊美,又有不苟言笑的冷酷,眼神雖然平靜無波,但也沒有一絲溫度。
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快速把手機收起來,飯也不想吃了,就往樓上去。
到樓上還沒理好思緒,臥室門便被推開,蕭閔行走了進來。
他麵色不善,眼神直直看著我,腳也向我這邊走過來。
就算是我什麽錯也不犯,看到他這個樣子都會生出本能的寒意,所以不由的往後退一步,卻沒想到剛好撞到桌角,大腿上一陣疼,人也往旁邊倒去。
落地之前,他把我抓了起來,卻並未扶起,半懸未懸地吊在半空中。
“今天去哪兒了?”他問。
我腦子已經被吊成空白的,這個時候什麽謊也不敢撒,就老實說:“去找米娜了,然後又去了一趟畫室,但沒上去,就在樓下待會兒就回來了。”
他的眼光未變,聲音也未變,又問:“葉光是怎麽回事?”
我頭有點大,結結巴巴地問他:“你怎麽知道他?”
蕭閔行抓住我的手突然鬆了鬆,我一下子往地上栽去。
情急之下,手在空中亂抓,卻剛好抓到他的西裝褲,就緊緊扯住不放。
他的嘴角扯了一下,露出那抹我熟悉的,嘲弄的笑,許久才把我揪起來,像扔一個討厭的枕頭似的,扔到床上,然後自己坐進椅子裏,翹著腿說:“秋語安,你是不是覺得反正把這條命懟出去了,我也拿你沒辦法,所以就恣意妄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去,天地良心,我從來沒這樣想過,這雖然是我向往的狀態,但天知道我從來做不出這麽瀟灑的樣子,我這麽怕他,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說話,再裝啞巴,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讓你永遠也不用說話。”
他身子突然前傾,眼神淩厲的像刀子。
我快速整理思路,追著他前麵的話說:“沒有啊,我不敢,其實我還是很怕死的。”
“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還自殺過,怎麽現在又怕死了?是因為現在活著的意義不同了,又有了別的男人?”他繼續。
我真的以為這貨如果將來失業了,可以考慮去寫劇本,真的,他的腦洞奇大,連我這樣十足的女人都自愧不如。
可就這麽恍神的功夫,他就已經又怒了,陰狠地說:“說話,剛才在想什麽?”
我使勁咽了下口水,太急,根本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順嘴就說:“你可以去寫劇本的。”
“什麽?”他的眼神眯成一道弧型,眼角挑著,表情更是陰寒到發青,往前傾的身子更是帶著如山的壓力。
“你……你想多了。”我聲音都開始抖了,再這麽下去,我膽可能會嚇破。
他起身在床前走了兩個來回,像一個笑麵虎那樣,很快速地就調整了自己的臉色,上麵還假惺惺地帶著一點笑意,側身坐在床邊問我:“說說我走以後都做了些什麽?”
“沒做什麽啊?”我隻能避重就輕,不惹他生氣最好,而且他說話跳躍度很高,我有時候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他“嗯”了一聲,軟著聲音問:“雲南是一個好地方,你沒有到處走走?”
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響的好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蕭閔行離我很近,應該也能聽到吧,所以竟然把大手伸了過來,就撫在我胸口處,眼睛還看著我的眼睛問:“我知道你是個騙子,說謊不過是順口拈來,但是你最好老老實實把我走後的事情說出來,說錯一句,你想想我今天會怎麽懲罰你?”
我咽口水咽到喉嚨幹澀,兩隻眼睛也因為跟他長時間的對看,酸的幾乎流出眼淚來,也不知道他經常這樣瞪人,到底累不累,反正自己是受不了了。
就把簡略的跟蘇謙一起遊雲南的事說了,當然幾乎避開所有細節,就大概講都去了哪裏,甚至連蘇謙的名字都不敢多提。
蕭閔行似乎很滿意,終於把手挪開。
然後改摸在我的腿上:“這麽近的距離接觸高富帥,沒有想著做些什麽?像你這種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難道甘心放著那個小白臉不用?”
此時米娜的話像警鍾一樣在我腦子裏響了起來,我差不多是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方麵躲開蕭閔行的手,另一方麵也是意正言詞地表忠心。
“我是有家室的人,隻不過是丈夫不在身邊,一個人在他鄉害怕,所以才找朋友結伴的,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大義凜然的連我自己都快感動哭了,結果一低頭,看見蕭閔行正眯著眼睛,跟看一出鬧劇似的盯著我的臉。
剛鼓起來的勇氣,像針紮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不過人還是沒敢靠他太近,從另一側慢慢溜下床,剛才被撞的位置還微微有些疼,所以站在地上以後,也沒太敢動,低頭看自己的腳,餘光卻還看著蕭閔行,希望他快些出去。
結果這家夥沒完沒了地來了一句:“我是不是提醒過你,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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