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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蹊蹺,可是更蹊蹺的還在後麵。
這邊卓峰剛給蘇謙打了電話,確認事情確實不是他,不管是發出去,還是刪除掉,他都不知道,也沒打算理會。
那邊蕭閔行的電話卻打到了我的手機裏。
而且說話的不是他本人,而陸依恒。
我正納悶著他為什麽會拿蕭閔行的電話打給我時,就聽到他先說:“來一趟我這裏,盡快。”
“什麽事?”我急著問了一句。
陸依恒卻在那頭說:“來了再說。”
我電話還沒掛上,米娜已經把她的東西收拾完畢,拎著車鑰匙說:“走,我跟你一塊去。”
卓峰跟著我們出門,走在米娜的身側:“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我開車技術好。”
米娜臉都沒轉,邊往前麵走,邊回他一句:“對,你是老總裏麵的老司機。”
卓峰立刻笑花了臉:“這個你都知道?”
我不由的往他們兩人臉上看去,竟然帶著一樣的笑,雖然是在鬥嘴,竟然說不出地和諧,而且我看得出來,卓峰幾乎事事都讓著米娜,也不知道他們在公司其他員工麵前,是怎麽以正經八百老板和員工的身份存在的。
幾人從樓上下來,直接去了地下車庫。
卓峰的車是一輛凱迪拉克,屬於商務用車了,裏麵空間非常大,我跟米娜上了後座後,車子從車庫裏出來,按照我說的地方,往陸依恒的醫院裏開去。
路上米娜問我:“我這段時間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我不懂她的意思,轉頭看她。
米娜也看著我,聲調不高地問:“你什麽時候跟陸家這兄妹也這麽熟了,上次他來我家的時候,我就奇怪,隻是沒來得及問你。”
我馬上解釋:“我跟他不熟啊,隻是他是蕭閔行的朋友,現在估計叫我去,也是為了這事。”
“不對,他應該不僅是蕭總的朋友。”米娜搖頭。
我沒感覺到哪裏不對,正要再問,卓峰卻先把話插了進來:“一會兒見了麵就知道了,你們兩個就別耗神在這兒猜了。”
卓峰的公司離陸依恒工作的醫院很遠,就算是這個時間點沒有堵車,我們到那兒的時候也差不多花了四十多分鍾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已經從最開始的亂七八糟裏靜了下來,慢慢去回想他的這通電話。
用蕭閔行的手機打的,又讓我快點過來,那是不是蕭閔行出事了?
難道他又犯病了?那又是為了什麽?我昨天見到的時候,情況看上去確實不妙,可是陸依恒也說了,他隻是一個內科,看不了這種病,那他把蕭閔行弄到這裏來做什麽?
車子停在醫院的樓下,米娜想跟我一起上去,可卓峰卻先一步把她攔住,倒是轉頭對我說:“安安,你先上去,我跟米娜在下麵等著,如果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米娜蹙眉看他,嘴唇動了動,卻隻說:“半個小時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沒事的。”
大概他們都想讓我與蕭閔行自己去解決問題吧。
我雖然了然,但是往陸依恒辦公室走的時候,心裏還是很忐忑,並且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發毛起來。
他並不在辦公室,連門都是關著的。
站在走廊裏給他拔了個電話,卻是沒人接,而且鈴聲在他辦公室裏響起。
無奈,我隻能打給蕭閔行。
陸依恒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你到了?上十樓,精神科三號治療室。”
聽到精神科三個字,我就慌了手腳,電話沒掛斷就往電梯口跑去,可是那電梯不知道為什麽按了很久都沒有過來。
等的心急,轉身就往安全樓梯走。
陸依恒的辦公室在三樓,而我現在要去十樓,七層的高度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等上氣不接下氣地看到十樓的標識,雙腿酸的幾乎一步也邁不開,可是也一刻不敢停。
我知道蕭閔行真的病了,此時我不想去追究原因,隻想快點看到他,哪怕隻是偷偷看一眼也行。
三號治療室在走廊的盡頭處,我隻到門口就被護士攔住。
急著跟她解釋了半天,都沒有用,直到陸依恒從裏麵出來。
他沒有穿醫生的衣服,上身一件淺藍色的外套,下身是一要白色的長褲,看上去清爽幹淨,然而這種裝束卻讓我第一時間他的妹妹。
這兄妹兩的愛好,還真是特別,一個喜歡綠色,一個喜歡藍色,而且喜歡到強迫的份上。
這種人生活中其實並不多見的。
陸依恒走在前麵,快我一兩步,但也沒有把我落下的意思,腳步很輕,幾乎不發出聲音。
相以於他來說,我就顯的著急忙慌的,喘著一點粗氣,腳下也有些拖遝。
從護士堵著的那扇門進來,就是一個很大的敞開性的空間,裏麵的裝修和擺設倒是很舒適,也很安靜。
我們從這個空間裏穿過去,就看到一間三麵是玻璃的房子,門也開著。
蕭閔行坐在裏麵,他背著我們,所以看不到表情和臉色,隻是頭微微低著。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女人,正輕聲認真跟他說些什麽,隻是蕭閔行一直沒有抬頭,甚至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陸依恒停腳站在外麵,我也站在他身側,極力屏住呼吸,以不驚動室內的兩個人。
過了許久那女人才站起來,為蕭閔行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以後,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本能往後退了一步。
陸依恒側頭看我,第一次眼神竟然有了像蕭閔行那樣的犀利,雖然他收起很快,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並且手心裏已經冒出汗。
女人到門口,隻用眼神掃了我一眼,就示意我們跟她往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裏走。
這中間蕭閔行一直都沒有轉過頭來,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好像被釘住了一樣。
杯子裏的水放在他麵前的桌子,往上冒著一點熱氣,成了整個房間裏有唯一的動態。
我一進屋就問那位女醫生:“他怎麽樣?”
她的表情淡然,跟所有見過許多大病的醫生一樣,說了一句:“暫時穩定住了,但是總的情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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